第二十八章柳州城中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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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李知風就要成為刀下亡魂,蘇君月來不及多想,當即調動所有的氣勁全力施展流雲步,朝李知風衝了過去。
隻是短短的一刹,蘇君月便感覺體內的氣勁消耗了三成之多。
但蘇君月腳下動作的卻越發流暢自如,眼前事物也變得奇慢無比。
久無進展的流雲步竟在這一刻有所精進。
蘇君月眼中精光一閃,趕得上!
下一刻隻見寒光一閃,刀刃劃破血肉的聲音刺入李知風的耳朵,抬眼望去隻見大片的鮮血飛濺而出。
滴答,滴答。
李知風摸了摸滴落在臉上的血滴,頓時怒火中燒,翻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淩空躍起。
清風九式,第六式,攬清風!
李知風手中長劍連刺,頃刻間銅十二身上便多出了十幾道劍傷。
吃痛之下,銅十二連連後退。
緊接著就看李知風手握拂風劍猛然向上一挑,便聽銅十二哇呀一聲慘叫,整條胳膊連帶著半個肩頭都被李知風一劍挑落。
這還不算完,在切斷銅十二一條臂膀之後,隻見李知風手中長劍一斜,往回一拉,動作宛如攬住一縷清風般柔和,但那四濺的鮮血和銅十二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無不在訴說著這一刻的李知風是有多麽的憤怒。
咳!咳!
一旁躺在地上,身受重創的蘇君月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奶奶的,老子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蘇君月強忍著背後的劇痛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李知風,麵色慘白,有氣無力地說道:“咳咳,他……死了沒?”
李知風眼神中帶著怒意衝著蘇君月大吼道:“你是不是瘋了!啊!你他媽不要命了!”
明明除了流雲步那種逃命的功夫外,什麽都不會。這小子……還真是……真是讓人惱火啊。
李知風沒好氣地瞪了蘇君月一眼說道:“留了口氣兒。”
蘇君月一聽笑著說道:“謝了,你倒是過來扶著我點兒啊,嘶,疼,疼,疼啊!”
看著齜牙咧嘴的蘇君月,李知風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是這無賴現在打又打不得,罵又沒用,真是令人火大。
李知風咬著牙,一臉不情願地走上前攙扶著蘇君月一步一步走向銅十二。
蘇君月衝著銅十二咧嘴一笑,那笑容當真是賤到不能再賤了。
偏偏我這人最怕疼了,那你說說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體會到那種十倍百倍千倍的疼呢?”
說完,蘇君月朝著銅十二和善的一笑,那個笑容看上去明明那麽溫和,但卻讓人背後生寒,叫人直打寒顫。
隻見蘇君月緩緩抬起一隻腳,將僅剩的一絲氣勁運至足底,隨後重重地朝銅十二胯下踩去。
啊!
隨即一道尖銳無比的慘叫傳入雲霄,驚起了大片飛鳥。
一旁的蘇君月大喝一聲,爽!
然後在李知風的攙扶下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
這時花小蜂也來到了蘇君月身邊,當看到蘇君月背後那一道長約三十公分,深可見骨的傷口的時候,平日裏嘻嘻哈哈的花小蜂瞬間變得冷漠起來。
花小蜂和李知風二人簡單地為蘇君月處理一下傷口之後,決定即刻啟程,蘇君月的傷急需處理,否則一旦惡化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就在三人準備起身離開之際,花小蜂突然轉身又走了回去。
隻見花小蜂走到銅十二的身邊,手中折枝出鞘,劍光一閃,緊接著便聽到那銅十二又發出了一身慘叫,整個人猛地抽搐了兩下後便一動不動徹底斷了氣。
待花小蜂回來後,蘇君月忍不住開口問道:“小蜂啊,你剛剛幹什麽去了?”
我看著那銅十二已經被老大廢了,那東西留著也沒什麽用,就順手幫他切了。哪成想那家夥禁不住疼,草草地斷了氣。唉,罪過,罪過啊。”
閑聊了幾句後,蘇君月終於還是忍不住傷口傳來的劇痛,哭喊了幾聲後,直接昏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蘇君月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馬車上。
坐在一旁的李知風淡淡地說了一句:“醒了?”
就在蘇君月疑惑之時,車外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幾位公子,前麵不遠就到柳州城了。”
後來蘇君月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花小蜂和李知風二人帶著自己一路向南,這位老車夫也是二人在路上碰見的。
至於趕路用的盤纏,自然是從那些匪寇身上搜刮來的,盡管這些人一有些錢就會拿來吃喝嫖賭,但歸根結底還是要過日子的人,因為沒有正經的營生,所以身上也還是會留下一些錢財以備不時之需。
而像銅十一和銅十二那樣做殺手的就不一樣了,那些人仇人遍地,誰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所以大多數的人根本不會娶妻生子,也沒有機會娶妻生子,也正因如此大多都是及時行樂的主兒,身上自然也就沒幾個子兒。
一說到這,蘇君月就不禁心疼起自己那一大兜子的金銀細軟,那該死的大蟲!
而柳州城作為雲夏數一數二的大城,與杭州城和雷州城並稱雲夏三商,皆是商人貿易往來之地。
其中柳州城臨近龍明城,不少富商豪紳居住於此,其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龍明城。
李知風率先來到城中尋得一個落腳的地方,要了三間客房,隨後便帶著蘇君月前往客棧歇息。
而花小蜂則是馬不停蹄地去找郎中為蘇君月治傷。
郎中在給蘇君月上完傷藥後,特地囑咐道傷者需要靜養,傷口萬萬不能沾水等等,同時又留下了一張補氣血的藥方。
於是剛行走江湖就英勇負傷的蘇君月就這樣暫時在柳州城中安頓了下來。
而就在三人停留在柳州城的第三天,客棧裏迎來了一位熟人,或者說是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正是追著蘇君月出城的武昭月,雖然不知三人會從哪條路走,但這柳州城卻是南下的必經之地,所以武昭月早早的就來到柳州城在這裏守株待兔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幾日武昭月一直差人暗中打聽近來是否有三位少年出入柳州城。
直到今早終於有消息傳來,前兩日有三名少年郎入住一處名為迎客來的客棧,多番打聽之下武昭月終於確定那三人正是蘇君月、李知風和花小蜂。
所以今日一早武昭月便尋了過來,此時已然站到了房門外麵。
聽到那陣陣敲門聲以及門外女子的聲音,蘇君月一臉苦笑地說道:“開門吧。”
雖說經過了幾天的休養蘇君月的傷已然有了些許的好轉,但畢竟傷口太深,此時蘇君月的麵容仍然有些蒼白。
推門而入的武昭月原本滿腔怒火,但當看到此時蘇君月無比虛弱地倚靠在床邊看著自己的時候,瞬間消散一空,剩下的隻有滿眼的心疼。
武昭月快步走到蘇君月身邊,也不顧蘇君月的反對,一把扒下蘇君月的衣服。
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女孩眼中,一時間武昭月淚如泉湧,伸出纖纖玉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著蘇君月的傷口,生怕弄疼了他。
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會受重的傷,他又是怎麽挺過來的……一連串的問題湧上心頭,武昭月撫摸著蘇君月的臉頰,任由眼淚落下,嗚咽著不知該說些什麽。
蘇君月笑著說道:“我說瘋丫頭,受傷的是我,疼的也是我,你哭個什麽勁兒?”
聽到蘇君月喊自己瘋丫頭,武昭月竟出奇的沒有反對,也沒有動手,有的隻是那眼底宛如實質的殺意。
隻聽武昭月聲音冰冷地問道:“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