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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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林森和錢麗芳同歲,都是東北大慶人,同是一九五八年生人。大學期間,張林森是學生會幹部,錢麗芳是班級的文娛委員。異鄉漂泊的經曆和遠離家鄉的寂寞,使他們二人惺惺相惜,從大一開始就偷偷摸摸地展開了地下戀。
    命運似乎很眷顧張林森和錢麗芳。上海財經大學畢業後,兩人順利地被分配到北京國家商務部工作。張林森在人事司工作,錢麗芳在財務司工作。不到一年時間,他們倆登記結婚了,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讓他們倆始料不及的是隨著孩子的降生,甜蜜平靜的生活忽然起了波瀾,很快就被無休止的吵鬧取代了。
    張林森對妻子很不滿:“你不能總這樣啊!”
    “我怎麽啦?”錢麗芬不解地反問。
    “孩子晚上哭鬧,叫你幾次都不醒。醒了後看著也不管!”
    “我管,要你幹什麽呢?”錢麗芳沒有一點內疚,隻有怨氣。
    隨著孩子的成長,錢麗芳不僅脾氣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懶。後來幾乎成了家裏的甩手掌櫃,連廚房裏的油瓶倒了都得張林森來扶正。
    有一次,錢麗芳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說是張林森和人事司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很談得來。她似乎捕風捉影地找到了發泄口。
    那天張林森剛下班進門,錢麗芳就劈頭蓋臉地一通斥責:“你還有臉回家?”
    “怎麽啦?哪來這麽大的脾氣!”
    “裝什麽蒜?有本事就跟人家過去!”
    他們倆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嚇得張子堅哇哇大哭。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十年,終於在張子堅十歲時,他們倆的婚姻走向了終點。
    對於張林森和錢麗芳來說他們雙方都得到了解脫。但卻影響了張子堅大半生。他變得越來越膽小孤僻,尤其不願與人交流。最大問題在於到了適婚年齡時,總不願與異性相處。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學習和工作上。
    張子堅今年三十六歲了,卻從來沒有過談戀愛的經曆。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北京城市建築設計研究院工作。十年時間,年年有長進,事事幹得好,在單位也是業務尖子,就是不想談戀愛,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也沒有人敢給他介紹對象了。每天下了班,就一個人回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獨居一處,逍遙自在。
    在張子堅大學畢業時,他爸爸再婚了,並與現任妻子育有一個女兒,他們之間很少來往。
    前些時候,張子堅沒有再婚的媽媽在一次意外中不慎摔傷了腿,要坐輪椅出行。張子堅知曉後,毅然和媽媽住在了一起,承擔起了照顧母親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