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歡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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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縛兔繩屬於月宮奇術,而非彩戲門術法。
    其相當於太和混元觀之法,非特殊情況譚越不會私自傳授。
    另外玉兔一族確實厲害,為懲戒它們月宮竟專門研發了一項奇術。
    想來這等待遇金蟾一族是享受不到的,亦能佐證玉兔橫行月宮之威。
    待周元將月光縛兔繩升至滿級後,發現其克製效果有些類似鎖定技,輔月光之無形可繩至兔束。
    當然能束縛玉兔多長時間,還要看月華之光的品質與施術者神屬性高低。
    “我道它們為何在新月寒光殿安分守己依樹偷閑,去了他處便原形畢露片刻難安。
    原來皆是月光縛兔繩與月影昏昏丹之功。”
    “如此看來,製丹月兔還是頑皮玉兔的救星,沒了它們的昏昏丹製衡玩鬧,眾玉兔多半會長掛月門。”
    雙兔之爭這等月宮奇事竟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不得不說,新月殿主同養月玉兩兔之策是上上之選,否則便要像月桂君那般需時時教導,輔掛桂樹示威。
    “正是此理,若想玉兔改性情,不如掛起止玩鬧。
    我少時所見便是此態、老時再見亦是此態,怕是再過許久它們依然會如此歡快。”
    “或許這便是玉兔長壽之因,初心永駐、毫無憂慮,本是頑童、怎會老去。”
    譚越所言確實有理,月宮玉兔是周元見過最特殊的秘境單位之一。
    它們適應力極強,與正道可稱兄道弟講義氣,見邪道亦能因善財之誌談上幾句,哪怕獨居靜室也能自娛自樂。
    或許它們與血海修羅本就代表了兩個極端,一個易樂自滿、一個嗔怒貪婪。
    畢竟血海修羅可看不上紙張桃葉之流的俗物,玉兔見之卻不嫌棄物寡,當真是有得既歡喜、偷閑亦快活。
    有鑒於此,周元特意上前詢問明視、靈耳兩玉兔,言正副掌院可有天賦在身。
    “有啊,我生來便有大誌,怎會沒有幾分天賦在身。
    道兄且聽好,我有歡喜、善財、吉報、月靈四種天賦,乃兔中豪傑。”
    “是極,我也是兔中豪傑,隻怪那寒光丫頭不識貨,竟讓我們兄弟去守門。”
    周元雖未問出四種天賦的具體效果,但聞其名便知功效不俗。
    與之對比,血海修羅的種族天賦為爭鬥、噬魂、果報、嗔怒,一看便知兩者難以相處。
    不過玉兔的善財天賦多少有些歪了,不助他人財源,善取外財收藏。
    好在月宮有先見之明,特意研發了月光縛兔繩這等奇術,否則眾玉兔多半會追逐富貴金蟾,並為其盡力減負。
    閑談飲酒間不過半個時辰,譚越便解除繩索束縛將眾玉兔放了下來。
    若是常人經曆此事定會安穩下來,但眾玉兔卻是例外。
    最後一批被繩索抓捕的玉兔收獲頗豐,早些被捕的玉兔卻是身家清白。
    為此新一輪的月宮分院之爭再次開啟,有兔爬通天繩索而逃、有兔尋師長庇護、有兔再來討酒,言老師有酒豈能獨享。
    一時間繩索再起,先後裹了作亂玉兔懸掛於空,方才複得清靜。
    見此周元便知彩戲門近幾日會非常熱鬧。
    若是新月殿主晚些贖兔,譚越又外出遊曆,眾玉兔定會拆了彩戲門,再順手清空雲壁桃園的靈桃與桃葉。
    又飲幾杯酒水,周元趕在眾玉兔再次被放前告別了譚越。
    且留真幻道人捕兔為樂吧,他還要趕往鬥齋七星宮赴天權道人許亨之約。
    如果說周元是忙中偷閑之人,那麽許亨便是兢兢業業之相。
    其白日忙碌儋州軍務,並主持拉攏楚國、施壓魏國之事,晚間還要以北鬥引導符返回京城審查各地公文。
    此時位於許恒身側,為表勤政愛民的少年虞皇心思早已飛向後宮。
    他看都不看許亨遞來的各類公文一眼,起手蓋印丟置一旁。
    等他發揮推心置腹的優勢,為一眾公文加蓋璽印後,發現許亨沒有向往常那般取出道符傳送離開。
    為此立刻端坐身形拿起一旁的公文,裝作細心查閱之態。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難道後宮有奸臣見不得孤歡快,特意尋丞相說些荒唐事。
    還是那些舊臣打著孤的名義秘密串聯,引得丞相不快。
    再或者博益侯欲棒打鴛鴦,若是如此博益侯就過分了,孤的新歡雖是你女兒,但我們兩情相悅怎能彼此錯過。
    多番糾結下少年虞皇如坐針氈,心中更是暗自叫苦。
    “難道孤費心營造的合格形象已經破損,日後又要聽那些老夫子輪番教導了。
    切莫如此,丞相如此盡心我怎可枉費時光,當多多行樂才是。”
    虞皇不知道,許亨正在思索與同門師弟相見之事,而非準備給他的生活加些規矩。
    直至一刻鍾後,耐不住性子的虞皇方才主動發問。
    “丞相為何不回返儋州大營,可是有什麽事放心不下。
    若是如此,我可加蓋幾封聖旨,丞相需要時直接填寫即可。”
    “非也,我在思索明日與同門師弟會麵之事。
    此事數日前我已上奏,並暫授楊將軍督軍一日,陛下未看前線奏報嗎?”
    “看了,看了,我近些時日醉心公務,卻是忘了明日便是九月十。
    丞相放心前去即可,京城有孤親自鎮守,定然萬無一失。”
    聽聞不是增加學業之事,虞皇立刻來了精神。
    他確實沒有看許亨的奏報,作為一個背靠參天大樹、整日忙碌尋歡的皇帝,他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實際上,他不僅不看朝廷奏疏,儋州戰事的奏報一樣不看,為此他真不知道許亨會見同門之事。
    不過他亦是聰慧之人,知今日為九九登高節,再聞許亨言明日,便是九月十日丞相有私事要處理。
    為避免許亨再言他事,少年虞皇起身靠近許亨道。
    “丞相,你那同門師弟定是天下大才,不如請他入朝為官助你治理朝政。
    孤有信心十日一嘉獎、一月一晉升,待到來年登高節,必保他成為朝廷公侯。”
    “此法不錯,那來年十月之後又當如何。”
    “那時足以顯示孤的心意,自會君臣相惜。”
    看著一臉自信的少年虞皇,許亨眉頭緊皺。
    “看來陛下該學些史料了,如此才能知曉盛恩突止便是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