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你是來添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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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以寬的行為將其他人全都嚇了一跳。
    王學洲此時才有些了然。
    原來不隻是因為官道上劫車,蕭福安居然膽子大到辱罵皇帝。
    這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也難怪寧親王世子急成這般模樣。
    秦王世子蕭鳴等人,看著蕭福安被父親按著磕頭,心中也不是滋味兒。
    畢竟之前幾人的關係都挺不錯的。
    蕭鳴雖然沒有背後告狀,但看著蕭福安這個樣子,終是不忍,他往前跪了幾步。
    “當時臣子也在場,卻未及時勸阻,也有責任。事後回家,也未曾將此事第一時間告知父親,要降罪的話,臣子也有罪,請陛下恕罪!”
    蕭放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開口道:“臣子當時也在場·······請陛下恕罪!”
    “我···我也在場。”
    “我也在····”
    幾個人全都將頭埋在了地上。
    蕭昱照坐在上首,看著他們這樣心情十分複雜。
    他的親兄弟,都不一定有這樣的義氣。
    他們……
    蕭福安這下不止臉腫,腦門也腫了起來,徹底的變成了一顆豬頭。
    他咬牙道:“是我衝動罵的人,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刮悉聽尊便!隻是此事與家裏長輩無關,還請·····請陛下饒恕!”
    這一次沒有父親按著,他主動朝著地上磕了起來。
    他又不是真的傻,看到父親為了一家人活命跪在地上姿態卑微的樣子,他仿佛渾身的骨頭都被碾碎了。
    雖然他的父親十分膽小怕事又窩囊,但那是他父親啊!
    為了他,卻如此卑微乞憐,他還怎麽傲的起來?
    王學洲看著就感覺疼。
    他們態度如此良好,幾位郡王爺和親王紛紛跪下求情。
    “陛下,是臣管教不嚴,這些都是一群孩子,還請陛下恕罪!這··福安他們本就是在喝酒,估計那孩子是喝多了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對啊,說到底都是咱們一家的事情,雖對陛下有不敬,但他們也知道錯了!都沒多大年紀,喝點貓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說話就口無遮攔,如果陛下實在生氣,打他們板子也成!切勿動真格的!此事也不宜聲張,免得叫外人看了笑話!”
    秦王語氣沉穩:“臣雖然在來的路上才聽說此事,但也知道他們確實錯了!陛下,此事可大可小。臣看寧親王世子認錯態度堅決,也不是罪無可恕,臣覺得可以給他們一次機會。”
    一時間,蕭昱照竟然有種被架起來的感覺。
    其他人的意見他可以不顧。
    但秦王叔助他登位,又是親叔叔,又握有實權,他怎麽都要給幾分麵子。
    可憑什麽?
    這些人是孩子,他就不是了嗎?
    被人羞辱出身,辱及生母,難道讓他當作無事發生?
    蕭昱照心裏悶著一口氣。
    “啟稟陛下,此事說來臣也是苦主,有資格說上兩句。”
    “寧親王府的世孫,公然在城外的官道上攔截臣的車輛,還出言不遜試圖對臣動手,不就是仗著宗室的身份這才無法無天?此等行徑令人發指!沒想到更過分的是還對陛下出言不遜!這是什麽?這叫什麽?”
    “他們定然是對陛下心生不滿久矣!這才會脫口而出啊!陛下!”
    此言一出,幾位親王和郡王爺一起怒瞪著他。
    你是來添亂的吧?
    秦王雖然和王學洲的關係還不錯,但此時也不免有些生氣了:“王大人,這事,說到底是皇室的家事,你摻和進來做什麽?”
    他加重了‘家事’兩個字。
    蕭昱照聽到王學洲開口的那一刻起,心就安定了。
    就你們有長輩是不是?
    朕,也有!
    聽到秦王的話,他淡淡道:“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是家事,也是國事!蕭世孫公然帶人毆打朝廷命官,這事已不是家事能說得過去的了,王大人作為苦主,為什麽不能說?”
    蕭以寬哀求的看著王學洲,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鈔票的手勢。
    他不求王學洲幫著求情,希望他能看在錢的麵子上,不要火上澆油。
    王學洲瞥了一眼。
    這是什麽意思?
    要給他錢?
    他抻了抻衣服上前,捋了捋頭發,朗聲道:“秦王殿下此言差矣!要說家事,本官也算是半個家人,要說國事,本官是苦主,自然說得!”
    蕭以寬看著王學洲的動作,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咬碎了一口牙。
    這廝實在是太黑了啊!
    居然要加三萬兩?!
    “這事必須要嚴懲!不然皇室子弟沒有約束,日後可還了得?依臣之見,這些小公子還是太閑了!”
    又閑了?
    蕭昱照聞言看著他:“先生的意思是?”
    “將他們全都送去西山改造!免得一群人不事生產,正經事不幹天天胡作非為,胡說八道!蕭福安此人更加惡劣,需打了板子再送去!”
    到了西山,揉捏搓扁還不是他說了算?
    當然,如果陛下想要說了算···也不是不行。
    看著先生的眼神,蕭昱照立馬反應了過來,感覺內心的褶皺都被燙平了。
    他一拍桌子:“蕭福安,你膽大狂妄,要不是看在這麽多叔伯為你求情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你爹不容易的份上,朕今日非要摘了你的腦袋!”
    “現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他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再一並送去西山改造!”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幾個··朕看還是太閑了!明日一早一並送去西山!”
    “幾位叔伯,不知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這、這···
    幾人對視一眼。
    自家孩子沒有挨板子,也沒遭叱罵,要不先去西山兩天?
    畢竟陛下在氣頭上,等過了這陣再將人撈回來就行了····
    想到這裏,這群老家夥紛紛開口:“陛下聖明!”
    蕭卓等人錯愕的看著自己父親。
    這就賣了他們?
    小黃門將蕭福安拉下去行刑的時候,他沒有反抗。
    蕭以寬則感激涕零的對著蕭昱照磕頭:“謝陛下隆恩!謝陛下隆恩!”
    起身的時候,他又挨個對著幾位族親兄弟道謝:“謝謝,謝謝!”
    看著他跌跌撞撞地追著兒子去的背影,幾人感慨道:“也不容易啊!”
    “可不是,性子雖然軟了一點,但是一片慈父之心啊!”
    “唉,今日進門的時候,可真是驚著我了,論輩份,他怎麽說也是陛下的長輩,居然跪的···”
    如此絲滑流暢,沒有一絲遲疑和難堪。
    窩囊到這個程度,也是···非一般人了。
    王學洲和蕭昱照兩人有話要說,默契的等著其他人走完,這才趕緊讓小黃門關了殿門。
    “陛下!今日這事,臣從寧親王府要了許多補償!說起來今日這事陛下也委屈了,不如分了吧!”
    蕭昱照心中一暖,看著族親們‘相親相愛’離去的背影,那點失落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