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我還能拉給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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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水司郎中帶著船廠的匠頭匆匆趕來。
    王學洲直接帶著他們去了西山的校場,讓他們看看實物。
    一進入西山,都水司郎中和船廠的匠頭就感覺如芒在背。
    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們,扭頭卻看不到任何人。
    終於到了校場,兩人也不敢亂走,原地站著等著王學洲安排。
    丁老三他們推來了好幾種炮。
    看到這麽多款式和大小不一的炮躺在架子車上,工部的兩人都懵了。
    大炮居然分大中小型號?
    丁老三他們也沒解釋,拉到地方就先裝彈、瞄準、點燃、射擊!
    ‘砰!’
    一聲巨響炮口冒起了白煙。
    接著又是一架、一架······
    工部的兩人也逐漸看出了不同之處。
    有的炮射程遠,有的炮射程近,有的炮射擊速度快,有的射擊速度慢。
    等到校場恢複安靜,遠處有了一個小黑點。
    一個少了隻眼睛的漢子飛快朝著這裏衝過來。
    “大人!這次射擊的最遠距離為三百丈!偏差有一丈的距離。”
    丁老三尷尬的撓頭:“大人,之前都是老陶動手試的,我可能射擊不太準。所以距離不夠,偏差有些大。”
    王學洲沒有責怪他:“回頭多練練。”
    他轉頭看著匠頭:“船上適合什麽樣的炮你們比我更清楚,可看清楚了?”
    都水司郎中推了推匠頭,他有些緊張的開口:“小的見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敢問大人,不知道這些炮的重量為多少?管子長度和最寬的地方為多少?小的知道詳細數據,回去好想辦法。”
    對於有技術傍身的人,王學洲格外寬容。
    他聲音溫和了一些:“能裝在船上的炮有大有小,大的重量約為兩千斤,直徑有四寸。小的有三百斤大小,直徑約三寸,你像這架····”
    介紹炮的時候,王學洲不經意的透露些自己的想法。
    比如說有沒有可能在側舷裝炮門,或者說將船按照軍事需求劃分一下。
    如海上浮動的堡壘一般,火力最強,防護最厚的劃為戰列艦。
    速度較快、火力適中用於偵察、巡航和護航的劃為巡防艦。
    靈活的近岸作戰或用來通訊的劃為通訊船。
    不同作用的船艦上麵配置大中小型不同型號的炮等等。
    雖然王學洲是個門外漢,但他的想法還是給了匠頭一些靈感,中間他還和王學洲探討了一下詳細的想法。
    最後離開的時候若有所思。
    王學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長舒一口氣。
    他雖然不會造船,但他見得多。
    不圖他說的那些都能造出來,隻要給了對方靈感,想辦法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就是好事。
    丁老三看著王學洲,心生佩服。
    沒想到王大人還懂戰船呢!真厲害。
    “大人,睿王殿下正在做東西,剛才聽說您來了就讓我給您說一聲,他想請您過去說話。”
    “哦?他最近表現如何?”
    “殿下實在是天才!就是玩尿···就是用尿都用出了新高度!殿下把硝石提純了。我們現在才發現,想要做成顆粒狀的火藥,重點在於提純硝石,您可真是慧眼識珠,居然能想到讓睿王過來!”
    王學洲聽著丁老三讚不絕口也有些驚訝。
    這玩意···
    還真玩尿玩出東西了?!
    西山火房旁邊辟出來了個簡易的棚子,睿王站在那裏正指揮人往尿桶裏麵加草木灰和石灰。
    “按量添加,小心攪拌加熱,手拿穩了,不要手一抖加多某一樣,到時候影響硝石純度。”
    他雙手掐腰,兩條腿叉開站在那裏指指點點,看上去頤指氣使。
    站在尿桶邊的人聽了他的話,卻更加小心了。
    王學洲一進門就看到這個畫麵,忍不住問道:“你這什麽站姿?”
    睿王扭頭一看是他,眼神幽怨:“不這樣站,我屁股疼。”
    “那你恢複的還挺快,能跑能跳能站著,我就知道太妃娘娘不舍得下狠手。”
    王學洲的話讓睿王心哇涼哇涼的,他悲憤開口:“不是我母妃和您下手輕了!是表姐的藥膏太好用了!”
    “咦?你還押上韻了。”
    睿王:(╬◣д◢
    “行了,你找我什麽事?”
    睿王勉強收起了怒氣開口:“您給我的那本書··我有些地方看不懂,您什麽時候教我?”
    寫都寫出來了,王學洲自然沒有不教的道理。
    “每天晚上你散衙了去找我,給你講一個時辰。”
    睿王臉色由陰轉晴,連忙點頭:“好!”
    ·····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王學洲突然發覺自己跟個老媽子似得。
    不算楊禾,就是王學文、呂大勝、睿王這樣的成年人也有三個!
    現在還有四個孩子,全都需要他盯著念書。
    看著其他人吃的噴香,他吃著吃著感覺嘴裏的飯不香了。
    反正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吃完飯他就將人全都喊到了書房裏。
    看著一雙雙茫然的眼睛,王學洲微微一笑:“今日我就教你們《化學入門》····”
    一節課下來,除了站著的睿王聽得津津有味兒,其他人全都聽得雙眼發直,靈魂出竅。
    看著王學洲的眼神都帶上了一些敬畏。
    他居然能和睿王那個腦袋有問題的,說上一個時辰!
    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王學洲有些失望。
    看起來天份這東西,真的不是誰都有。
    還沒到十五,王承誌便喊上在邵家過年的宋源,帶上狗蛋和鐵蛋出發去姑蘇了。
    商行的分行起碼還要半年才能在那裏穩定下來。
    戶部衙署中,龔延和餘複因為王學洲的一個決定吵得麵紅耳赤。
    餘複手狠狠地拍著桌子:“龔老摳!這幾天我好壞話已經說盡了,我告訴你,今天這筆錢你立馬給我批了!不然我拆了你這戶部!”
    龔延惱怒:“我說了剛批了工部錢去修葺城中下水道,漳州那邊也剛撥去了幾萬兩銀子,開年我就先批了你們兵部西北、西南的軍費,下麵還有鴻臚寺要接待外賓也要錢!是你們自己不符合規定,向來三分之一的定金現在變成了二分之一,這突然多出來的五千兩銀子我從哪給你?”
    “放你娘的屁!我都不信錢有那麽緊巴,你少他娘的給我念賬目!今日你必須給我批了,不然別怪我跟你不客氣!”
    兩人因為此事已經爭執了三天,各有各的道理,不僅耐心漸失,話也逐漸糙了起來。
    龔延看著擼袖子的餘複,也怒了。
    “你求人辦事說話這麽硬氣?你不客氣一個我看看來!戶部確實沒錢,這五千兩銀子難道我還能拉給你不成?如果可以,我現在就給你拉!”
    “你個老王八!挖鼻屎當鹽吃的貨!你拉一個我看看,屁眼子給你捅了!”
    餘複徹底不要臉麵了,站在那裏破口大罵。
    他原本就在軍中混過,什麽粗俗的話都罵的出來,龔延被他氣的臉色黑青黑青的,氣不過直接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