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臉色難看的嚇人。
    “巴兄，你知道我為了今日廢了多大的功夫，花了多少錢嗎？結果···你們就這樣憋不住？眼看著就要成了！你們罵人？！”
    “這可是陛下身邊的大太監！你求他辦事不一定能成，但你得罪他，那絕對辦不成事！”
    力達怒聲道：“這死太監嘴巴太賤了，從進門開始就沒一句好話，沒打他就不錯了！”
    王學洲沉著臉站起身：“行，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這事拉倒，就等著開戰吧！”
    “那你把錢還給我們！”
    力達瞪著他。
    王學洲表情輕蔑：“誰他麽欠你們錢，是你們自己搞砸的！再說都他麽開戰了，給你錢？嗬嗬！傻逼！”
    他說完起身欲走。
    不走他怕等下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衝動。
    ‘啪！’
    巴圖轉身狠狠地甩了力達一巴掌：“給王大人道歉！”
    力達瞪大了眼睛，看著國師滿臉怒意：“我們給他們送錢，還要受他們氣？”
    “道歉！力達，我隻說一次。”
    力達的牙齒咬的咯咯響，看著平靜的國師知道他現在已經快氣瘋了。
    “對、不、起！”
    力達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歉。
    嘶~
    他不會給人逼變態了吧？
    王學洲看著巴圖有些緊張的想著。
    巴圖怒到了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
    事情眼看著就差這一步。
    就這一步不能毀了，不然前麵的功夫白做了。
    “王大人，剛才是我的人衝動了，罵了那位公公我們願意拿出‘誠意’賠禮道歉，還請王大人在中間說和說和，事情既然已經快成了，那就一鼓作氣早日促成才好！這樣剩下的謝禮王大人也能早點到手是不是？”
    巴圖一臉心平氣和的樣子，王學洲反而不敢放鬆警惕：“巴兄早這麽想什麽事都沒有了，這要想辦事不花錢哪行呢？”
    “這針對的不隻是你們，我們辦事也同樣如此。求爺爺告奶奶都不一定能摸到送禮的門，你們這路我都指給你們了，居然還不服。”
    “真是枉費我一番心意。”
    巴圖一臉歉意：“王兄說的對！等下我便讓人給本草堂送去兩萬兩銀子，一半給公公賠禮道歉，一半用來感謝王大人說和，這麽多錢花出去……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什麽要求？”
    “武器隻能賣給我們。”
    巴圖不傻，既然要給錢那就要讓錢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韃靼的人有他給的多嗎？
    肯定沒有！
    他都打聽了，這幾天王學洲都沒搭理帖木兒。
    王學洲有些為難：“這···這我隻能說盡量。”
    巴圖點頭：“那就多謝王大人了！”
    ·····
    離開了驚鴻樓，王學洲上了馬車發現朝恩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大人，咱家剛才演的怎麽樣？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改進一下？”
    一上車，朝恩就迫不及待滿臉激動地問道。
    王學洲低低一笑，有些猥瑣：“剛才搞了又幹了兩萬兩，就這麽演！”
    朝恩呼吸急促，眼神發紅：“當真？！”
    “當然。”
    “走走走，趕下一場！”
    到了另一間酒樓，帖木兒帶著克烈已經等在那裏了。
    同樣的對話，不同的人。
    帖木兒明顯比巴圖豪爽許多，給錢也給的無比痛快。
    這讓朝恩的嘴巴留情，氣氛比巴圖那邊好了不少。
    在薅走了帖木兒不少錢後，朝恩也大發慈悲的發話：“陛下基本上已經同意賣武器給你們了，這幾天就會邀你們進宮商談此事，隻是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武器的價錢可不便宜。”
    帖木兒一臉肅容：“這一點公公放心，我們有心理準備！”
    看他如此識相且闊氣，朝恩滿意的吃了飯離開。
    ·····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弘德殿依然燈火通明。
    看到兩人回來，蕭昱照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怎麽樣？今日賺了多少？”
    朝恩滿臉興奮，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放在龍案上。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這是他一晚上動兩下嘴賺到的。
    “回陛下！路上奴才數了，整整一萬兩！都在這裏了！”
    朝恩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王學洲補充：“巴圖那裏還有兩萬兩銀子送到本草堂。”
    蕭昱照震驚，一晚上就賺這麽多？！
    這是賺錢還是搶錢？
    但他為了保持帝王的麵子，淡然的點了點頭：“不錯。”
    王學洲一臉輕鬆：“明天再等一天，後日陛下就可以請他們一起商談購買武器的事情了。”
    朝恩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對吧？這怎麽能請他們要一起來商談？應該分批請他們來才對！不然撞到了一起，這···”
    “分開賣一起賣有區別？早晚發現瞞不住的。一起來就一起來，有什麽怕的？咱們今天有承諾這東西隻賣給他們某一方嗎？”
    朝恩努力回想，愣了愣開口：“這···還真沒有。”
    “對嘛！咱們又沒說獨家出售。你就說他們托咱們辦的這事，成沒成吧！”
    “成是成了，但這···”
    朝恩有種騙人被人當麵拆穿的心虛感。
    “對啊！武器賣給他們了，又不是沒賣！大不了最後的謝禮本官不要了就是！多大點事兒！”
    王學洲滿不在乎。
    蕭昱照心思一動：“先生這樣說的話，那咱們給他們兩方的回禮是不是····”
    搞點不值錢的充數？
    王學洲果斷搖頭：“陛下，牽扯到國之大事還是要認真對待的！不然損失的是我們一國的信用，朝中回禮不要弄虛作假！至於這事麽···是個人行為，臣一人擔之！”
    蕭昱照心中一暖。
    先生為了他，是真的拚了。
    王學洲話音一轉：“這錢咱們分一分，陛下拿大頭，朝恩今日也辛苦了拿一些吧！剩下的小頭給臣。畢竟臣整日忙著公事，家中吃喝都是媳婦兒操持的，整日裏不拿錢回家··那也不像回事啊！”
    朝恩有些驚喜和惶恐：“不不不，奴才不辛苦，陛下和王大人才是真的辛苦····”
    蕭昱照抽出幾張銀票遞過去：“先生說了賞給你這狗東西，還不趕緊拿著？”
    朝恩喜滋滋的接過：“謝陛下！謝王大人！奴才下去就琢磨琢磨怎麽演的更好，以後有這事盡管吩咐！”
    ……
    過了兩天，宮裏果然召見了。
    帖木兒和巴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王兄果然沒有騙人！”
    巴圖露出一抹笑容，帶著力達出了驛館。
    隻是到了門口撞到了正好要上馬車的帖木兒。
    兩人見麵，臉上都帶著假笑。
    等上了馬車他們發現兩人的方向一樣，路線一樣，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帖木兒迫不及待的問道：“巴圖國師不會也是準備去見大乾皇帝的吧？”
    巴圖眉心一蹙：“也？你要見大乾皇帝？”
    不是說召他進宮商量武器之事？韃靼的人在場，這還怎麽商量？
    帖木兒一聽巴圖真是來見皇帝的，莫名緊張起來。
    兩人總不可能目的一樣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