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冷冷一笑：“臣遵命！”
    他上前去抓人，地上的人被嚇到了，他驚恐的趴在地上匍匐著往前，速度極快：“陛下！陛下，草民真的是無辜的，您怎麽····”
    他話沒說完一個暴起，手中的銀光一閃朝著蕭昱照捅了過去。
    “陛下！”
    一群人驚呼，車公肅抬手就去擋。
    匕首插在了車公肅的手臂上，蕭昱照臉色一變抬腳踹了過去。
    看到蕭昱照踹過來的腳，對方鬆開握著匕首的手抱住蕭昱照的腿，朝自己頭發中一拔。
    一根銀針朝著蕭昱照的腿上紮去。
    ‘砰！’
    王學洲一槍打到了那個人的手腕上。
    他捏不住東西手無力的搭了下來。
    蕭昱照踹開一腳，對方的身體竟然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倒地不起了。
    鄭啟將人翻過來，就看到地上的人口吐鮮血，瞪大著雙眼，不斷抽搐，馬上就要死了。
    鄭啟連忙摳開他的嘴巴：“服毒自盡了！”
    “廢物！”
    蕭昱照氣急，看著鄭啟怒聲道。
    鄭啟臉色發白，跪在地上請罪：“臣罪該萬死！”
    王學洲沒想到他專門射擊的對方手腕，就是為了留活口，結果對方還是死了。
    “審！連夜給朕審韓江成！如果還出了岔子，你們提頭來見！”
    “來人！快給車公診治！”
    王學洲蹲下身，開始翻看死者的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證明身份。
    刑部的人也蹲了下來，不用蕭昱照吩咐，開始直接將人扒光了檢查。
    不少人都感覺有辱斯文，紛紛別開了頭。
    刑部的人則沒什麽忌諱的，一群人圍著光溜溜的屍身檢驗。
    王學洲跟在旁邊偷聽經驗。
    刑部的梁郎中一邊動手檢查一邊開口：“此人皮膚黝黑粗糙，肩膀、背部、手臂肌肉發達，雙手皮膚粗糙，足底皮膚比一般人厚，牙齒磨損嚴重，下頜骨發達，所以基本可以斷定，此人是沿海地區生活的人，赤腳走路會造成足底皮膚增厚，經常吃曬幹的海鮮，也會讓人下頜骨發達，至於其他的目前看不出來，身上沒有任何記號。”
    “口中藏有毒囊，想必應該是死士或者是抱了必死的心過來刺殺陛下的。”
    “不過這些都是臣的猜測，具體情況如何還得讓仵作驗屍，如果真是沿海地區生活的人，他們的肺肯定異於常人。”
    沿海地區？
    蕭昱照聽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他冷笑起來。
    人怕的是未知的事情，但如果已經知道了方向，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趙尚書等人麵麵相覷。
    沿海地區的人？
    他們好端端的為何跑到京中來刺殺陛下？
    沿海地區的官員後背沁濕了一大片，尤其是之前和韓侍郎說過話的人。
    ——
    一夜未睡，第二天天亮一行人便匆匆回城。
    秦王帶著京營的人鎮守在獵場沒動。
    獵場的負責人死了，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其他人都跟著回城。
    京中收到消息的人早已等候多時。
    睿王一進宮門，就看到惠貴太妃和睿王妃兩人正在等他。
    兩人一看到他，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流。
    睿王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母老虎露出這樣的表情，頓時慌的手忙腳亂：“哭什麽？我這次獵了好多獵物呢！還獵了幾隻狐狸，回頭扒了皮給你們做成大氅。”
    貴貴太妃的擔心全部化為怒火，上去一把拎著他耳朵怒吼：“你個不省心的東西！”
    何桐臉上掛著淚，抓著太妃娘娘的手：“母妃，您放過相公吧，他還有傷！”
    睿王一泡眼淚差點落下：“媳婦兒，還是你親……”
    何桐拍著太妃的後背安撫：“等相公好了，我帶著他去給您請罪，您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睿王眼淚憋了回去，想到兩個女人的混合雙打，打了個冷顫。
    郭華姿直奔蕭昱照身旁，臉上全都是焦急：“陛下，您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蕭昱照看到她心中一暖：“朕沒事，不用擔心！你不要著急，肚子裏還有孩子。”
    他轉身看著百官：“此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許多言！明日照常早朝！都回吧！”
    他看著車公肅：“皇後，將朕私庫中三百年的人參拿給車公，讓他好好在家休養身體。”
    車公肅折騰這一圈，精神萎靡，又受了傷更顯老態。
    聞言他連忙擺手：“隻要陛下無事，老臣就沒什麽事！回家休息一日即可，陛下不用賞賜。”
    蕭昱照沒有跟他糾纏此事。
    “監察司的人何在？”
    監察司的黃時出列：“臣在。”
    “協助王大人，調查神機院。”
    “是！”
    睿王喊道：“等等，我跟你們一起去！”
    惠貴太妃一巴掌拍在他的頭頂：“你身體好了嗎？就去添亂！”
    睿王嚴肅道：“我也是神機院的一員，此事我、三哥、先生，我們三個都逃不了幹係！我也要去看看！”
    何桐看他這樣，卻覺得睿王成熟了不少，她小聲道：“殿下身體如何？能抗住嗎？”
    睿王吸了一口氣：“讓人給我抬過去！”
    ——
    王學洲馬不停蹄的趕往神機院，黃時帶著監察司的人開道，逸王、睿王全都跟著。
    趙真一、何慎、古在田還有老曹全都在工業司的焦急的等著。
    看到監察司的人和王學洲回來，他們連忙湊了過來：“怎麽回事？聽說昨日裏京營調動了一千兵馬去獵場？這怎麽監察司的人跟著你···”
    王學洲冷聲道：“火藥泄露了。”
    “什麽？！！”
    四個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不可能啊！管的一向很嚴格！怎麽會？”
    王學洲一夜未睡，眼中卻像是冒著火光：“別說廢話，去軍器司！”
    不出一刻鍾的功夫，軍器司的所有人全都被喊到了廣場上站定。
    監察司的人重兵把守這裏。
    看到上司和負責人全都聚在一起繃著臉，不少人心中都‘咯噔’一聲。
    “昨日，本官和陛下去皇家獵場，結果那邊的一個山坡被人炸塌了。”
    王學洲站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這話卻一下子炸開了鍋。
    “被炸塌了？！怎麽會啊！咱們的火藥不是一直管理的很嚴嗎？兩位王爺現在都要走流程拿東西啊！”
    “難不成又出叛徒了？是誰？要害死我們！”
    “怎麽會呢？我們平常都盯著呢！最近也沒見過什麽特別的事情！也沒有人鬼鬼祟祟啊？”
    王學洲厲聲道：“都閉嘴！”
    一群人惶惶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