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這就是你在食堂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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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格來講,不是和‘毀滅日’有關,而是和灰霧入侵有關。”
牧大賢糾正道:“當純種夜行種接收到了灰霧之中傳來的‘呼喚’之後,就會奮不顧身地去對付路燈。”
“像它們這一種‘新生’的偽人,一定程度上利用了‘趁熱’的點子,在吞噬了體驗生後,靠著體驗生的餘溫,接近了路燈,然後再利用夜行種的特性去吸收路燈之中超凡力量。”
“詭異的是,純粹的偽人和夜行種根本無法吸收路燈的力量,但是那種新生的偽人卻可以,是什麽原因我也不知道。”
“但是,它們在吸收了路燈的超凡力量之後,也會馬上死去……那種再怎麽吸收灰霧中的超凡力量都無法複蘇的、徹底的死去。”
“應該馬上了……你看吧。”牧大賢指了指腳下的新生偽人。
其實從剛才開始,它們就已經沒多少動靜了,就連蠕動也不怎麽蠕動了,就像是進入了賢者時間的一灘爛泥一樣。
果然,沒過多久,那兩個偽人就瘋狂地抽搐了起來,然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了下來,像是褪色一樣地變成了兩個雕塑。
在整個過程中,它們的肌體像是蒸汽火車一樣地向外排放著大量的綠色粉末狀微粒,等到噴完了,也就徹底變成了人不人、臭臭泥不臭臭泥的雕塑樣子。
不同於雕塑方陣裏的人形雕塑,眼前的兩個新生偽人變成的雕塑,沒有任何“氣息”流露出來。
果然是徹底地死去了。
“這……”親眼所見,毛飛揚還是忍不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牧大賢舉起畫板,一用力就敲碎了它們,再抬起腳掌,逐個將塊頭較大像踩冰塊一樣給踩碎掉。
做完了這些之後,牧大賢從布袋裏掏出了一隻畫筆,提筆便打算為路燈杆重新描上編號。
但牧大賢簡單了醞釀了一下後,還是默默地收起了筆。
“算了……走吧。”牧大賢輕輕地拍了拍路燈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毛飛揚心有疑惑,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一直到走出了教學樓的區域,進入到了食堂區域,牧大賢才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毛飛揚見狀,更是不敢大口喘氣,他知道,牧大賢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
“很奇怪是嗎?”
“是的……”毛飛揚坦誠地點了點頭,猜到牧大賢這麽問就表示那個未知的危機暫時解除了,“剛才是有什麽危機出現嗎?”
牧大賢道:“就在距離剛才那根路燈杆不遠處的綠林帶裏,隱藏著一個偽人藝術生,要不是它沒沉住氣,在我提筆打算補充編號的時候露出了馬腳,被我發現,我們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
毛飛揚聞言,身上的肌肉瞬間繃緊了一下:“竟有這種事情?!”
牧大賢微微頷首,解釋道:“換成我全盛時期,那編號補充就補充了,不會消耗我多少力量,但剛才卻不行了。我不補充編號,剩下的力量還足夠把那個詭異藝術生摁在地上摩擦,要是補充了就完蛋了。”
“走吧,去食堂。”
牧大賢麵不改色地說道,然後繼續不疾不徐地前進著。
“啊……哦哦哦!好的好的!”毛飛揚趕緊跟上。
就在兩人走遠了之後沒多久,綠林帶裏傳來了「沙沙沙」的聲音,一個穿著墨綠色衣服的詭異藝術生,便從不遠處的一片陰影之中緩緩走了出來。
它的身後就是那鵝卵石道路與綠林帶交界的地方,在那霧氣浮動而經久不散的地方,赫然有著一根路燈杆。
那一根路燈杆非但沒有亮燈,還用殷紅色的油漆寫著它那模糊的編號……
“不愧是牧大賢……都這樣了還能夠輕易對付我……”
“想要對付他,還得從長計議。”
在那詭異藝術生的身邊,又有一個更加高瘦的詭異藝術生踩著枯葉「沙沙沙」地走出來,沉著一張馬臉低沉道。
要是林異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個馬臉詭異藝術生,正是他5月8日白天吃午飯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問他要不要吃番茄的那一個詭異藝術生……
這兩個詭異藝術生確認了牧大賢還有不少戰力之後,便放棄了跟蹤,選擇退縮回了綠林帶中。
……
行走在食堂區域中的毛飛揚,一路觀察路燈,然後忍不住小聲道:“賢哥,這裏好像也有不少路燈都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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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
“剛才是不是跟你說到,路燈在一定程度上是我們藝術生的後備隱藏能源,所以出現像我那種手爆路燈的情況,就會導致路燈不亮。”
“嗯……”
“但其實那隻是小部分原因。”牧大賢道,“藝術生裏能夠手爆路燈的人可謂是鳳毛麟角,放眼整個藝術樓都不超過一手之數,可謂是萬中無……”
“賢哥,要不咱們先跳過你形容自己的考研詞匯合集,進入正題吧?”毛飛揚忍不住打斷道。
“咳。”牧大賢幹咳一聲,“好的。”
“其實,路燈一旦熄滅,大部分都是因為出現了剛才那種新生偽人和路燈一換一,甚至是多換一這樣的情況。”
“熄滅路燈是灰霧入侵裏最重要的一環。”
“純種夜行種或偽人們受到‘呼喚’之後,就會找那些狀態不穩定的體驗生下手,得手之後就會變成新生偽人去吸食路燈的超凡力量。”
“這是一種死命令,就像是一個程序被編寫出來的時候就寫在了它底層的某個代碼一樣,或許與它的起源有關,但是我至今無法理解。”
“而一旦路燈的超凡力量耗盡,就會熄滅。”
毛飛揚問道:“路燈熄滅的話……會發生什麽?”
牧大賢眯起了眼睛,幽幽地說道:“應該問……所有的路燈都熄滅之後,會發生什麽。”
毛飛揚心頭一顫:“所以……那會怎麽樣?”
“我不知道。”牧大賢搖了搖頭。
毛飛揚:“……”
大哥伱氣氛都鋪墊到這裏了,結果告訴我不知道……?
毛飛揚有心吐槽,但見牧大賢的凝重之色,就知道牧大賢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一些但知道得不多,而且是故意不說出來的。
……
沒過多久,當黎明的第一束光穿破雲層灑進校區,原本死氣沉沉的校區才算是多出了一份生機。
食堂的告示牌出現在了路燈盡頭,像個麥田裏的稻草人一樣注視著他們的身影。
牧大賢看了一眼食堂前的告示牌,掃了一眼學生通道,然後帶著毛飛揚走向了其他通道。
走在山道上的毛飛揚向著食堂,這座從外表上看起來完全由鋼筋混凝土建造而成的建築,在第一縷光輝的照耀下浮動著一片氤氳的霧霞,像個剛從戰場歸來的、風塵仆仆的戰士。
在靜謐的山林中屹立著,它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與苔蘚,綠色的葉片在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食堂裏一片漆黑,燈光尚未恢複,然而某一條其他通道的入口處彌漫著一片朦朧的橙黃色的光霧,仿佛通往了一片擁有光照的地方。
「熄燈的食堂裏……竟然有燈光?!」林異有些吃驚。
眼見牧大賢來到了其他通道的入口處還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毛飛揚趕緊問道:“賢哥,我們現在就進去?”
“對。”
“可現在食堂還沒亮燈……”
“我們不去餐廳……嚴格來講,我們甚至不進‘食堂’,而且我們走有光線的通道,你不用擔心什麽。”牧大賢平靜地說了一句,然後兀自進入了其他通道。
毛飛揚有些不解,但見牧大賢沒有解釋的意思,便趕緊跟上了。
隻有林異注意到,牧大賢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此刻的其他通道中,彌漫著濃鬱的霧氣,盡管有著橙黃色的光,但能見度依然非常有限。
“別瞎幾把看,牢牢跟緊我。”牧大賢的聲音從前頭傳來,“這裏有幾條岔路,要是走錯了,我保證你會有一段終身難忘的經曆。”
毛飛揚打了一個冷顫,屁話也不敢不多說一句,趕忙硬著頭皮跟在了牧大賢的身後。
果不其然,在前進的途中,他發現了一個岔路口,而此時整個通道裏的光輝都是從那個岔路下折射出來的。
走過了那個岔路之後,通道便暗淡了許多,但依舊保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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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那個岔路的時候,毛飛揚仿佛能夠聽到一些金戈攪鳴的「鏘鏘」聲,以及一些「咚咚咚」的鼓聲,腳下更是能夠感覺到一些輕微的震顫感……
毛飛揚很想知道那個岔路通往了哪裏,下麵又在發生些什麽事情,但他什麽都不敢問,隻敢跟著牧大賢。
沒過多久,牧大賢就帶著毛飛揚走出了其他通道,來到了其他通道與學生餐廳的入口之間的那一段區域中。
此時晨光剛巧灑落在這一段區域裏,灰白色的食堂牆壁上仿佛被染上了一層金邊。
跟在牧大賢身邊,從學生餐廳入口處擦肩而過的毛飛揚,隱約之間感受到了一絲絲冰冷且被注視的感覺,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將那冒起來的雞皮疙瘩緩緩捋平。
然後,很好奇地看了一眼學生餐廳。
他的視線透過塑料風簾看到了學生餐廳內部,此刻的學生餐廳內依舊是熄燈的狀態,桌椅下彌漫著一片淡淡的水霧,整個畫麵清冷得像是十二點的醫院停屍間,看上去非常安寧甚至感覺不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明明學生餐廳和他們所在的區域裏隻隔著一張塑料風簾,甚至現在黎明已經到來,溫暖的光線開始一點點灑落下來,但毛飛揚的骨子裏就有一種毛毛的、不寒而栗的感覺。
“當心腳下。”
牧大賢的一聲提醒,喚回了毛飛揚的注意。
毛飛揚猛然把頭轉回來,然後腳下已經絆到了一個台階上。
“哎呦我草草草草草……”
毛飛揚被狠狠地絆了一下,踉蹌著腳步像個武俠片裏被劍指著鼻子然後靠輕功一直向後飄的人,看著要倒了可偏偏就是不倒,然後踩著這種詭異且沒有重心在後腰上的步伐,一直上了台階再衝下,然後撞到了台階下的某片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
牧大賢忍不住捂了一把臉:“……”
“該說不說,你小子平衡感倒是還行……就是走路不太長眼睛。”
聽到牧大賢陰陽怪氣的話,毛飛揚扁了一下嘴,默默地站直了身子。
但就在這時,毛飛揚忽然感覺到肩頭上冒起來了一束寒芒,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他順著感應望了一眼過去。
這一眼,他直接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圍兜的廚師,向他緩緩走來!
“艾瑪我湊!賢哥救我!”
毛飛揚尖叫一聲,閃現至牧大賢的身後,被牧大賢一個星爺式抓頭摁住了臉,平靜道:“淡定,自己人。”
「‘自己人’?!」林異心頭一震。
不怪他不震驚,因為就在剛才,牧大賢帶著毛飛揚走過一片台階,從其他通道那邊的入口處,走到了學生通道那邊的學生餐廳入口處。
而眼前這個藍色圍兜廚師也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如在」的藍色圍兜廚師!
牧大賢說罷就看向了這個「如在」的藍色圍兜廚師,抬手打了一個招呼:“好久不見了,老默。”
被稱為“老默”的藍色圍兜廚師,麵無表情,猶如雕塑,見到牧大賢,那空洞而麻木的眼中這才是泛起了一點波光。
“牧大……賢……你小子……還……沒死啊……”
老默緩緩開口,語氣幹澀而生硬,聽起來像是有螞蟻在身上爬,令人感到十分難受。
“你都沒死,我哪會死啊?”牧大賢笑罵了一聲,帶著毛飛揚往老默那邊走。
毛飛揚忍不住抓了一下他的手,壓低了聲音道:“不是賢哥,這、這就是你剛才他提到的在食堂的朋友?”
“那可不?!”牧大賢眉頭一挑,“我和老默,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別被他嚇到了,聽到他的故事,你小珍珠都能掉下來。”
“走吧,先把手治療一下。”
說罷牧大賢也不顧毛飛揚那種震撼與疑惑的眼神,兀自來到了老默的麵前,一屁股坐了下來,把手一抬:“老默,幫我治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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