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吸功大法初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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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臨安府幾乎無人,陰冷的月光下,一道身影出現,背著包裹快步遠離西湖。
    自從數十年前臨安府陷入元人之手,蒙古人因臨安是南宋都城,深恐人心思舊,民戀故君,特駐重兵鎮壓。
    蒙古兵為了立威,在臨安府行事比他處更為殘暴,城中十室九空,居民大半遷移到了別處。百年前的臨安城中戶戶垂楊、處處笙歌的盛況,如今已不可複睹。
    徐興照著記憶中的路線走了一道,到處是斷垣殘瓦,滿眼蕭索,昔年繁華富甲天下的江南名城,已幾若廢墟。家家閉戶,稀見行人,白日橫衝直撞往來巡邏的蒙古騎兵,深夜也已休息。
    原本類似臨安這種府城重鎮,蒙古騎兵會日夜巡邏,不過數十年來江南還算安穩,蒙古人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自然也沒了昔年先祖的厲害本事,對於夜中巡邏之時也不再那麽上心。
    徐信離開西湖之後一路往北,以吸功大法汲取都大錦的精氣神三寶之後,他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一直趕路也不見疲倦。
    天邊逐漸浮現出一抹昏白,徐信腹中饑餓,準備找個地方吃飯,可是才走上大道不久,他就被人給攔了下來,是兩個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
    “你是龍門鏢局的人?”
    兩個彪形大漢堵住了徐信,看著他身上那破損帶血的衣服,衣襟上隱約可辨躍鯉圖案,這是龍門鏢局的服飾,這兩人相互對視後抽出鋼刀,就準備將徐信給拿下。
    “天鷹教?”
    徐信的腦海中快速掠過一些信息,龍門鏢局在那一趟鏢出事之後,曾想過自救送婦孺離開,但卻被一股神秘人封鎖在了臨安府內。
    都大錦他們不知道這群人的來曆,但徐信對照前後訊息,卻能猜出這群人的來曆。滅盡龍門鏢局滿門的,是天鷹教紫薇堂主殷素素,那麽眼前這兩人,大概率就是天鷹教的人。
    刹那間,徐信已經想通了一切,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整個龍門鏢局就自己一個活口,還被天鷹教的人撞上,若是不想被追殺到死,就不能讓消息傳出。
    徐信的表情瞬間變化,眼中泛出凶光。而這兩個天鷹教門人認出徐信是龍門鏢局的漏網之魚,自然是要拿下他,手中鋼刀帶著破風聲直砍過去。
    危急時刻,徐信腦海中閃過無數碎憶,都是都大錦的武學精要,麵對雙人齊刀連攻,最好的辦法是避開後一個旋身,以最快的速度側身出拳,擊敵後心,他下意識的按照這樣的應對去做,然而結果卻與想象完全不同。
    徐信避開的速度不及,右手的衣袖都被削掉大半,驚慌之間後跌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了地上。
    雖然徐信身負都大錦一身內外武學,但他的身體素質和武功修為等各方麵與都大錦相差太大。
    都大錦麵對殷素素和張翠山這樣的江湖一流人物不是對手,但他能夠行走江湖押鏢二十多年不出事,還混了個多臂熊的外號,那自然是有實打實的本事,勉強能躋身江湖二流。
    他如果親自出手,對付眼前這兩個天鷹教門人自然不是問題。但徐信雖然得了都大錦的武學和內力,但底子薄弱轉化不足,腦子想到了應對辦法,但身體根本做不到盡善盡美。
    “這小子還有點本事!”
    “別廢話,殺了他!”
    兩個彪形大漢一招不中也不多話,接著便是又出刀再攻。
    徐信眼見這兩人來攻也有些慌了,他初涉武學,雖然底蘊不弱,但這兩個天鷹教門人實戰卻更強。他們刀頭舔血多年,乃是教中精英,這才會被派來封鎖臨安對付龍門鏢局。
    “鐺!”
    關鍵時刻,徐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快速側身一躍,讓自己不會同時麵對兩人,同時雙手探出,用出少林韋陀掌的路數,準確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順勢一推,格擋住另外一把刀。
    “奪他人之功,納己之經脈……吸功大法……”
    徐信的雙手抓住這人手臂,立刻就用出刻入靈魂的神功,吸功大法,被他抓住的天鷹教門人隻感覺無窮吸力瞬間抽取他的全身氣力,精氣神快速流失,數息間就沒了反抗之力。
    “你用了什麽妖法!”
    另外一人覺察不對喝問,同時又劈出一刀,但這個時候再次使用吸功大法的徐信精神氣足,狀態無比的好。
    徐信反手將被吸功的這人手中長刀一奪揮出,“叮當”數聲之後,他手中單刀圈住對手,而後向東一刀劈中剩下這人的臂膀。
    他這一手功夫,正是得自都大錦的少林降魔刀法,單刀破單刀之後,他順勢挑飛兵器,而後手中長刀一扔,順勢抓住這人肩膀受傷的右手。
    “啊……”
    吸功大法瘋狂運轉,精氣神快速流失的兩名天鷹教門人絕望大喊起來,他們的精氣神與一身武學都被徐信以吸功大法奪取。
    “危險!”
    運轉吸功大法的徐信隻感覺身心舒暢,雙眸炯炯有神,突兀的他覺察到危險,秋蟬未動身先覺,一個滾地避過偷襲的一刀,而後搶過剛丟下的長刀在手,警惕的看著從背後出現的黑衣人。
    “小三,小四,龍門鏢局的人,你該死……”
    新出現的黑衣大漢看著雙目無神癱軟倒下沒了氣息的兩個手下,瞪向徐信的眼中滿是殺意。
    叮叮當當的聲音連響,徐信和這人的兩把長刀快速相擊,他出招愈來越快,降魔刀法越來越順,這新出現的黑衣人,一時間反倒被他逼得連連倒退。
    新出現的這個黑衣人,算是個天鷹教的小頭目,乃是跟隨白眉鷹王殷天正南征北戰的老部下,武功都不弱,勉強有三流水準,龍門鏢局跟隨在都大錦身邊兩個最強的鏢頭都不見得有他厲害。
    他原以為自己能快速解決徐信,但久攻不下,隻能是用出絕技。這人能做到小的首領,除了一手淩厲的刀法,還練就鷹爪功。
    天鷹教教主殷天正綽號白眉鷹王,最擅長的就是鷹爪功,天下各派都有各種爪法,譬如虎爪手就有很多家在練,少林有虎爪手,武當也有虎爪手,雖然同為虎爪手,各自練法大不相同。
    鷹爪功比虎爪手更加泛濫,很多江湖上的大小門派都有傳承,不過殷天正身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鷹爪功別有獨到之處,他的一些老部下也得了些許指點,大力鷹爪也算江湖一絕。
    這名天鷹教頭目苦練鷹爪功將近十年,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有握石之力,拿塊石頭在手裏,三根手指一發力,能把石頭捏碎。
    他仗著自己指頭上的功夫,在又一次雙刀交擊時果斷探出左手,於電光火石間扣中徐信胸膛。
    “嘶!”
    大力鷹爪入肉,鮮血染紅衣襟,徐信忍不住冷嘶,頭腦反倒是又清明了些許,他強忍疼痛,左手快速探出,握住這人手背,吸功大法再次發動。
    “你……”
    這名天鷹教頭目終於明白了自己兩個手下是如何死的了,吸功大法這類詭異的吸功法門,一般江湖人聽都沒聽過,又如何防備的住。不過他好歹有些功力,意守丹田勉強撐了一會兒。
    “哐當”一聲輕響,徐信出腳踢飛這人手中的刀子,而後自己的右手一探抓住這人的天靈之頂,一股更為可怕的吸力極速抽取這人的精氣神,最終奠定了這一戰的終局。
    吸功大法和此世江湖曾經出現的一些吸功類武學都不太一樣。這門神功隻能以雙手吸功,並且抓住對手天靈蓋時,吸功威力最大,隻不過每次吸功所獲功力不會太多,但卻極為精純。
    這門神功若是練到高深層次,還能夠隔空吸功,吸取死物操控己用。當然,徐信距離這種境界差的遠了。
    當天鷹教的這名頭目徹底沒了聲息之時,徐信連忙停手,精氣神再度暴漲,令他有些飄飄然好似羽化登仙,差點就沉溺這種狀態無法自拔,但先前突然又遭危險,他明白現在的自己身處險境,必須盡快逃離。
    “天鷹教,陰魂不散啊……”
    四麵八方有腳步傳來,徐信分辨了方向後提氣縱身躍步飛奔,天鷹教的門人大概也是來到這邊準備吃早食,先前交手的動靜被發現,現在有更多的人往這邊來了。
    徐信快步而逃,一路上專找小徑,避免和人撞麵,很快他就被一條大江攔住去路。
    這是臨安府著名的錢塘江,大概在一個月前,武當七俠中的老三俞岱岩,就是在這錢塘江畔被天鷹教殷野王欺騙偷襲,中了殷野王的七星釘和殷素素的蚊須針,全身不遂,動彈不得。
    徐信沿江奔到江邊碼頭,岸上停泊著許多條船,有大的有小,一些船居然天還沒完全亮就在裝貨,水手們進進出出,搬運貨物,進行補給。
    徐信的心中一動,他挑了個大船,混在搬運貨物的水手中上了船艙,而後趁人不注意,藏入船艙內一個不起眼的雜物角落。
    天微微亮,劫後餘生的他,隻感覺一股疲倦混著痛楚襲來,心神一鬆,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