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龍象上人,神龍之膽,聖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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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河南江北行省的某處鎮集,號角之聲嗚嗚吹起,斷斷續續的擊磬之聲不盡不絕,這般宏大的排場引得不少當地人駐足,不過在看清是一群臧教僧侶之後,都一臉晦氣的離開。
“叮鈴鈴……”
忽然有清脆的銅鈴之聲在街上響起,一輛雙馬並架的華麗馬車攔去了這一行僧侶的去路。
“二位施主,不知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一個重濁深沉的聲音響起,一名身披紅袍,極高極瘦,身形猶似竹竿一般的藏僧出現,他的腦門似有略微的凹陷,說話的聲音整條街道都清晰可聞,顯然是個內功深厚之輩。
“大和尚,我們並非是來找你的,將半途混入你們隊伍裏的一個西域頭陀交出來,我們夫婦馬上就走。”
馬車內走出一男一女兩個老者,皆是麵無表情,女子拄著一根拐杖,男子則是氣息綿長,正是化名金花銀葉的黛綺絲韓千葉夫婦。
“呃呃哦……”
一連串的古怪啞聲在隊伍中響起,一眾藏傳僧侶當中走出一個啞巴頭陀,他臉上疤痕累累,醜陋可怖,此刻正用雙手比劃連連搖頭,好像是在說,自己不認識眼前的兩人。
先前開口的那紅衣臧僧開口道:“二位,苦頭陀大師說自己不認識你們,你們尋他所為何事?”
金華婆婆橫拐指向那啞巴頭陀,厲聲道:“不認識?他的手段雖然隱蔽,但老身可還沒瞎,那一日就是他對我夫婦下毒……”
“二位,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
紅衣臧僧略微皺眉,似是有些不相信他們二人的言語。
“大和尚,不用管是否有什麽誤會了,今日你們都走不掉的。”
一個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街道盡頭,金花銀葉二人在看到那人之時,眼中不由得掠過驚喜。
“施主又是?”
“你不用問這麽說,我動手前確定一件事,伱就是密教金剛宗的龍象上人!我且問你,龍象般若功的全本,你可知曉下落!”
紅衣臧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信打斷了,他現在迫切想要知道,這位以龍象為法號的密宗和尚,是否通曉完本的龍象般若功。
“龍象般若功乃我密教護法神功,不知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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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臧僧話沒說完就看到一道身影來到近前,整個鎮集街道刹那間狂風大作,一群臧邊僧侶隻感覺自己處於風暴的中心,一個個都難以睜開眼睛。
等他們再度回神時,龍象上人和徐信已經沒了蹤影,而那苦頭陀則是被金花銀葉夫婦追上,在街道的另外一邊且戰且走。
“轟!”
兩道身影糾纏一起衝出鎮集,在野外林中猛然碰撞一擊之後分開,狼狽的龍象上人怒視徐信,落地之後劈空一掌就向他打了過去。
“龍象八層,你的功力也算不錯了。”
徐信見這臧僧抬肩縮臂,就知道這含怒一擊算是他的全力,當即一躍而起,向他頭頂搏擊下來。
“嘿!”
龍象上人眼見徐信這一掌應戰,當即是掌力急轉,“嘿”的一聲呼喝,手掌與徐信落下的那一掌碰撞在一起。
這是徐信和龍象上人的二次交掌,他人在半空無從借力,隻順著對方掌勢翻了半個筋鬥後穩穩落地。
而那龍象上人卻穩站原地,身不晃,腳不移,看似行若無事,實則身體已經向下沉了寸許。
徐信與龍象上人硬碰的這一擊,雙方承受的力量都是極猛,徐信這般應對,自然而然的消解敵人掌力,根本沒有半點損傷。
反倒是龍象上人,硬接徐信的掌力,看似毫無損傷,實則大耗內力真氣,內裏卻是吃了大虧。
“呃……噗……”
龍象上人終是沒能壓下反噬,徐信那一掌令他胸口隱隱生疼,於是口唇緊閉,暗運內力,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滯氣。然而就在他吐出那一口濁氣的刹那,一口逆血壓不住直接噴了出來。
徐信站在龍象上人的對麵開口道:“龍象上人,我這龍象般若功第九層的掌力如何!”
“施主,天賦異稟,竟在如此年紀將我密教護法神功練到如此境地,堪稱是活佛在世!”
龍象上人對徐信的評價很高,做為同樣修煉龍象般若功並且練到第八層的上師,他很明白這門護法神功的難度。
九層的龍象般若功,這在密教記載的曆史中都屈指可數,更何況徐信看著不過二十出頭,可謂是前無古人。
“我要完整的龍象般若功,大和尚你應該是有的吧!”
“施主,我確實見過完本的龍象般若功,但其原本卻是在我臧邊雪山金剛寺,您最好還是能親自去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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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象上人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忽然變得沉重,接著說道:“施主,我若是沒有猜錯,您是準備與朝廷為敵?”
徐信點了點頭,“沒錯!我乃南邊的漢人,而元廷之下,南人末等,你覺得我不該反嗎!”
“施主確實應該反抗的,隻可惜,道不同,不相……龍象請上師指點,讓我得見九層龍象之秘!”
龍象上人明白了徐信一開始話語中的意思,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龍象上人乃是朝廷的鐵杆,而徐信遲早是要舉起反元旗幟,二人勢必難以共存,今日便是他的入寂之日了。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響當中,龍象上人被徐信這一掌直接打飛出去,他跌落在地,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掙紮著盤膝打坐在地。
“施主,龍象悟到了,多謝指點,不知您是否得見神龍與聖象,此二種神獸,乃是我們護教神獸,亦是修煉護教神功的關鍵……”
龍象上人這一番話讓徐信若有所思,他連忙仔細詢問所謂的神龍與聖象,很快印證了某些猜測。
龍象般若功的龍與象,代表著兩種不凡異獸。
藏傳佛教源自印度,而在古代印度,常常將巨蟒比做神龍。普斯曲蛇身染金光,頭生肉角,行動如風,很符合傳說中的神龍形象,極有可能就是“龍”之原型。
而與之對應的“象”,也並非一般的大象,根據龍象上人所言,是一種已絕跡的長毛巨象,體型遠比現在的大象更為龐大。
根據龍象般若經上記載,神龍之膽,聖象之心,乃是輔助修行龍象般若功的無上妙品,服之有奇效。
聖象之心徐信沒有嚐過,但神龍之膽,他有段時間都快拿來當飯吃了,確實是效果非凡。
“施主能尋得神龍,佛緣深厚,佛緣……咳咳,您務必小心……大都……八思巴活佛仍……在……”
龍象上人最後的話讓徐信忽然一個激靈,這是某種冥冥中的本能反應,類似心血來潮,瞬間就讓他警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