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野泉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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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密林中一棵巨樹的頂端,有一雙犀利的眼睛正窺探著袁秋嶽的一舉一動。這個隱匿行跡者,正是那打傷鄺雪嵐的黑衣蒙麵人。

    當他看到袁秋嶽從“黑泥沼”中將人救出,不僅親手喂藥,還為其運功療傷,眼中不禁升起一絲無奈和焦慮,隻見他輕歎一聲喃喃自語道:“我怎麽生出這麽個小孽障,成日裏就知道沾花惹草、四處留情,如此下去遲早非惹出大禍不可!”

    暗自感歎一番後,蒙麵人環顧了一下四周,見並無異常,隨即道了一句:“由他去吧!”而後轉身,朝迷霧林入口方向疾馳而去。

    夜未央,霧更濃。

    “黑泥沼”前,鄺雪嵐微合雙眼,感受著那融融的暖流不斷輸入自己體內,原本周身陣陣劇痛,也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大約過去半柱香的工夫,袁秋嶽才慢慢收住內力、導氣歸元。

    “這位姑娘,你現在可感覺好些了麽?”

    袁秋嶽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邊輕聲問道。

    鄺雪嵐雖輕啟春眸,卻不敢直視眼前之人,隻得將螓首微側一旁柔聲說道:“多謝恩公全力相救,小女已無大礙了。”

    袁秋嶽道:“雖然你體內掌力已解,但卻元氣大損,何況你身上還有劍傷,如不及時施治,待泥汙中的毒氣浸入傷口,縱有神醫聖手,恐怕也難免無計可施了!”

    鄺雪嵐掙紮著打算坐起身來,卻被袁秋嶽出言製止道:“姑娘且勿起身,以免牽動了傷口,我先帶你尋一處水澤,將身上的泥垢洗淨,之後方可敷上藥散。”

    一番話讓鄺雪嵐的雙眸再度濕潤,這還是她平生第一次遇到對自己如此體貼入微的人,那真誠的眼神,猶如和煦春風般的話語,令她實在無法開口拒絕。

    袁秋嶽見那女子春眸帶雨,神情嬌羞可人,一時間心旌也為之一蕩,但他馬上克製自己不去亂想,然後伸出雙臂將美人攬入懷中。

    鄺雪嵐畢竟也是江湖兒女,很快便穩住了心神,她輕輕將芳唇湊近袁秋嶽耳畔柔聲說道:“我來時曾在途中偶見一眼荒泉,恩公可暫去西北方向試上一試。”

    袁秋嶽微微頷首道:“如此甚好,姑娘可放寬心,一切交與在下便好。”

    鄺雪嵐心裏升起一股暖意,她由衷的感到眼前這個男子是那麽讓人信賴,甚至可以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交托給對方。

    這種感覺也是鄺雪嵐從來沒有過的,使她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不過此刻她的思緒也有些許淩亂,因為她已經認出這個將自己抱在懷裏的人,便是那個在“飛鳶殿”嶄露頭角,令少教主都為之傾心的付登銘。

    而最讓鄺雪嵐迷惑不解的是,付登銘怎麽會在子夜時分出現在迷霧林,並在危機時刻出手救了自己。

    不過她並不想讓這一絲疑慮,擾亂自己此時的心境,因為這一刻的美好感覺,使其產生無限的遐想,幾乎令她忘了傷痛!

    袁秋嶽並不想耽擱太久,畢竟讓施小雅一個人獨處險境,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因此抓緊時間解決眼前的麻煩,才有可能盡快脫身。

    順著西北的方向一路奔行,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霧氣濃重的窪地,雖然岫煙彌漫,但對袁秋嶽而言卻沒有絲毫影響,這全靠他擁有著一雙能夜中視物的眼睛。

    在一棵大樹下,袁秋嶽停住了腳步,顧盼了片刻後慢慢閉合了雙目,靜靜的側耳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在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隨之一轉身,朝密林一隅飛縱過去,接連幾個起落,一片被細葦環繞的泉眼便映入了眼簾。

    “果然在此!”

    袁秋嶽扒開蒲草快步上前仔細瞧看,隻見在一堆亂石當中,有一股清泉正汩汩湧動,那清澈的泉流,在其周圍積成了一個天然水潭。

    “沒想到恩公竟能在夜霧中辨識方向,並且耳力亦達到了‘聆虛入微’的境界,著實令小女子由衷傾慕。”鄺雪嵐倚靠在袁秋嶽的胸前低聲細語道。

    袁秋嶽心裏“咯噔”了一下,他確實也料想不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能洞察出自己武功的深淺,看來對她的身份絕不可小覷。一邊暗中揣測,一邊胡亂回應道:“這都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讓姑娘見笑了,如今已過醜時,姑娘不如盡早濯淨身上的泥汙,在下也好為你敷藥療傷。”

    言罷,輕舒雙臂,將女子緩緩放入清澈透底的泉潭水中,隨後整個人倒退了幾步,將身體轉了過去,再度說道:“姑娘先請自便,在下且到樹後暫避一時,絕不會有半點越禮之舉。”

    鄺雪嵐已徹底被袁秋嶽的言行所折服,她為自己能遇到如此坦蕩的君子感到慶幸,心裏原本的感激之情,瞬間化作了濃濃的傾心與愛慕。她默默思忖著:“難怪少教主與施小雅都對此人青睞有加,似這般武功超凡、人品絕佳的曠世才俊,哪個見了會不動心?今夜能與之相遇,或許便是上天賜予我的一段奇緣。”

    回眸望了一眼消失在樹後的俊朗的身影,鄺雪嵐露出嬌羞的笑容,她緩緩脫去身上沾滿泥汙的薄衫,浸在水中輕浣細濯,又用纖指撩動清波,沾拭自己玲瓏浮凸的玉體,水氣氤氳、朦朧掩映,令她柔滑的肌膚更顯白皙誘人。

    袁秋嶽斜倚著古樹靜靜的等待,神情看似坦然,心裏卻不免有幾分焦慮,他始終擔心施小雅一個人單獨行動,會遇到不可預見的凶險。

    雖然如此,但目前心急也是枉然,畢竟他不能將這受傷的女人棄之不管,既然救了人,總要將事情做得有始有終才是。好在未用太久,泉潭那邊便響起了呼喚他的聲音。

    袁秋嶽從樹後轉出,步履穩健、不疾不徐地走到羞立於蒲草旁的鄺雪嵐身前,仔細端詳著這位充滿神秘的美麗女子,這一看之下,竟不由得呆立住了。

    但見眼中的鄺雪嵐已是完全脫變了一個人,她那濕漉漉的雲衫緊裹著纖巧的嬌軀,使完美的曲線盡顯無餘,額前的青絲掛著細小的水珠,越發讓人如醉如癡,洗盡浮詬的肌膚好似凝脂般白皙,無瑕的粉頸猶如滑潤的美玉,嫩潔得足以令人窒息,這絕代芳顏,仿佛是轉世凡塵九天仙子,引得袁秋嶽心旌搖動、渾然失態!

    看著袁秋嶽呆呆的樣子,鄺雪嵐含羞的咬了咬嘴唇,微微側過身去,輕聲說道:“恩公,不知現在是否可以用藥了?”

    袁秋嶽頓時醒過神來,耳根一紅,幹咳兩聲連忙回道:“是……是,此時正是時候,請姑娘將傷處借在下一觀。”

    鄺雪嵐點了點頭,先將肋下的劍傷處慢慢轉向袁秋嶽一側。

    袁秋嶽注目一看之後,不由皺了皺眉頭,神情肅然地說道:“那個傷你之人的劍法真是非同一般,從用劍詭異的角度,到創口綻開的痕跡,足見他絕對是一個罕見的頂尖高手。”

    鄺雪嵐十分認同的“嗯”了一聲,說道:“恩公所言絲毫沒錯,這個人的武功玄奇多變,乃是我平生首見的勁敵!”

    袁秋嶽從懷中掏出一瓶金創藥粉,十分細心地為鄺雪嵐處置傷口,一邊敷藥,一邊試探地問道:“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呼,因何會在夤夜時分遭人追殺?”

    鄺雪嵐輕歎了一聲說道:“小女子姓鄺,閨名雪嵐,因無意間窺破他人險惡禍心,才招致追殺至此,危難之時,幸遇到恩公及時搭救,否則今夜恐將枉死在‘黑泥沼’中了。”

    袁秋嶽道:“在下不過偶遇歹人欲圖加害姑娘,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區區舉手之勞,絕不敢當‘恩公’二字,若鄺姑娘不嫌小可草名粗賤,便稱呼在下付登銘好了。”

    鄺雪嵐柔聲道:“那雪嵐便尊稱恩公一聲付公子吧,不管怎樣今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必會永銘於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傾盡全力以死報答。”

    袁秋嶽道:“鄺姑娘言重了,君子扶危豈可圖報?此事不必放在心上,隻要你日後多加小心,不要再被歹人算計才好!”

    鄺雪嵐見左肋的傷口已處置妥當,突然低聲囁嚅道:“付……付公子,另外一處劍傷還是……還是由我自己……自己……”

    袁秋嶽當然清楚鄺雪嵐心中所想,於是說道:“鄺姑娘,你我都是江湖兒女,當可不必顧忌那些世俗縟節,在下胸懷坦蕩,絕不敢心存半點雜念,還請姑娘盡管放心。”

    言罷,不待鄺雪嵐繼續開口,人已蹲下身去,將仍然滲著血的傷處仔細觀察了一番,而後再度掏出一顆藥丸,放入口中嚼碎,混合著之前的藥粉,一起敷在那**綻裂的血口上。

    鄺雪嵐玉頰緋紅,羞澀地輕垂螓首,此時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佯閉雙眸,任由這男子體貼擺弄。

    這一次的藥似乎更加有效,僅片刻之間便覺疼痛盡消,而且傷口處還有一絲絲微涼之意。

    隻見袁秋嶽又從自己衣襟上扯下一條布帶,將其傷口纏裹好,而後說道:“鄺姑娘,我已為你用了生肌止痛之藥,若兩日內不再開裂,方可確保一切無恙,待結痂自行脫落時,便會人如完璧,不會留下絲毫隱痕之憂。”

    鄺雪嵐感動得不知如何才好,她思量了一番,從香頸上解下一個貼身的玉墜,默默塞入袁秋嶽的手中,而後說道:“付公子,此乃雪嵐唯一家傳之物,至今從未離過身,如公子不棄,便將其收下,算是小女子一片心意。”

    袁秋嶽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墜,慌忙說道:“這如何使得?此物對你而言可謂彌足珍貴,在下實在受之難安,還請姑娘收回,妥帖收藏。”

    鄺雪嵐聞聽此言,眼淚順著腮邊滾淌下來,她聲音幽怨地說道:“莫非付公子是嫌棄雪嵐輕賤,才不肯收下麽?”

    袁秋嶽一見鄺雪嵐哭得好似帶雨梨花一般,哪裏還敢拒絕,於是連連說道:“既然是鄺姑娘你誠心相饋,那付某便愧受了,請姑娘務必放心,在下一定將之奉為圭璧,加倍珍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錦囊,將玉墜小心放入,而後輕輕貼身收納起來。

    鄺雪嵐望著袁秋嶽憨憨的樣子,不由破涕為笑,她用春蔥般的柔荑拭幹腮邊的淚水,說道:“那付公子千萬不可食言哦,雪嵐誠望公子將來無論海角天涯,都能夠睹物思人才好!”

    袁秋嶽的心為之一顫,他焉能聽不出這其中的弦外之音?隻不過這突如其來的豔遇,真是令他有些手足無措,畢竟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何況在這魔教總壇,已經招惹了不少的桃花,將來如何平衡確實讓人頭疼。

    一番糾結之後,袁秋嶽方自苦苦一笑道:“人世間的每一場相逢絕非偶然,你我日後無論‘咫尺’抑或‘天涯’,必不會相忘於江湖。”

    鄺雪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她輕捋了一下含著水珠的發絲,說道:“有君一諾,勝過萬言,付公子的話,雪嵐業已印在心裏了。”

    袁秋嶽十分清楚,照此情形下去非聊到“山盟海誓”不可,於是急忙將話岔開道:“不知鄺姑娘接下來欲往何處?”

    鄺雪嵐遲疑了半晌,才歎了口氣,道:“雪嵐的去處暫時不便透露,還請付公子見諒,今夜你已因我招惹了不少麻煩,雪嵐實在不能再讓公子為我涉險了。”

    袁秋嶽眉頭輕輕一揚說道:“在下微賤之軀,能為鄺姑娘分憂解困,乃是三生之幸,不過既然姑娘心中已有主張,那付某亦不便強留在側,惟願一切珍重,萬事謹慎!”

    鄺雪嵐聞言不禁一陣悵然,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袁秋嶽道:“醜時將過,迷霧林非久留之地,鄺姑娘還是早些離開才是。”

    鄺雪嵐頗為不舍地點了點頭,而後幽幽說道:“那就請恕雪嵐先行一步了,這裏乃是‘紅鸞教’禁地,付公子也要當心。”說完嬌軀輕轉,留下深情一瞥,人已轉瞬消失在夜霧之中。

    袁秋嶽佇立良久,似乎若有所思,好半晌才長舒了口氣,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

    紫麟殿偏院。

    燭火依然未熄。

    在巨大的雕花牙床上,斜倚著一個女人。

    夜雖已深,但卻看不出她有絲毫睡意。

    遠處更漏的聲音,好似躁動的心跳,令她思緒難以平靜。起得身來,走到燭台前撥亮燈火,而後回頭望了一眼窗外的月光,不由喃喃自語道:“這個‘紫麵煞星’當真是個廢物,殺一個丁玄也要費這麽大的工夫,早知如此,還不如讓‘醜韋陀’陪他同去,要是我姚玉鳳身邊多幾個付登銘那樣的得力之人供我驅策,還有什麽事能讓我心憂?唉!可惜的很,如此難得的人才,竟被閻梓茗那丫頭硬奪了去,看情形想要把人要回來,恐怕是比登天還難了!”

    “八荒魔女”在房內來回踱著步子,心裏不由生出幾分焦慮,她不想因為一個丁玄,而幹擾到自己得來不易的地位。”

    正在她獨自一人思前想後之時,忽聽窗外有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姚副教主,恐怕今夜你是等不到想見之人了!”

    “八荒魔女”聞聲一驚,對外喝問道:“哪裏來的鼠輩,竟敢夜闖我紫麟殿?!”

    隻聽那人冷笑道:“沒想到你當上副教主後,居然連嗓門也變得透亮了,幸好之前你遣散了一幹侍女,不然這會兒豈不驚擾到別人?”

    “八荒魔女”見對方毫不怯懦,不禁美眸一轉說道:“尊駕看樣子是來者不善,既然有膽子擅闖此地,想必也是本教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嘍?”

    那人也不否認,將窗扇一推,“嗖”的一聲飛身而入,徑直落在姚玉鳳近前。

    “八荒魔女”端量了一番眼前的不速之客,隻見他周身一襲烏袍,麵蒙黑巾,雖然身形並不高大,卻隱隱透出一股攝人的煞氣。

    蒙麵人環顧了一下屋內,而後說道:“姚副教主果然睿智,一下便猜出了在下的深淺。”

    “八荒魔女”也是經過世麵之人,此時業已穩住了心神,她略微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如果我沒猜錯,尊駕的身份必在壇主之上,甚至有可能不在護法之下。”

    蒙麵人淡然說道:“何以見得?”

    “八荒魔女”道:“女人的直覺!”

    蒙麵人嗬嗬一笑道:“既然姚副教主心中有數,那我們便可開誠布公的聊一聊了。”

    “八荒魔女”道:“那好,你深夜至此,究竟欲意何為不妨直言。”

    蒙麵人微微頷首道:“在下冒昧拜候,其實是為了救你一命!”

    “哦?!”

    “八荒魔女”柳眉猛的一蹙道:“尊駕此來莫非是打算恫嚇我姚玉鳳不成?!”

    蒙麵人眼神一凝道:“姚副教主不必疑心,在下絕非危言聳聽,你若不早做準備,恐將大禍臨頭!”

    “八荒魔女”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倒是說說看我禍從何來?”

    蒙麵人冷聲道:“你私藏‘飄渺劍法’並差遣丁玄等人誅殺同門之事業已敗露,以閻梓茗的性情,你覺得她會輕易放過你麽?”

    “八荒魔女”聞聽此言頓時麵色大變,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失聲問道:“這些……你……你是從何知曉的?!”

    蒙麵人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閻梓茗身為少教主,豈是輕易能夠哄騙之人?你派‘紫麵煞星’去滅丁玄的口,如今卻遭人反殺,你的所作所為已然掩蓋不住,為今之計應當早作打算才是。”

    “八荒魔女”表情陰晴不定,眼角抖動了幾下說道:“承蒙尊駕善意相告,不知你可有什麽良策授我?”

    蒙麵人停了一下,而後道:“閻梓茗此人擅使詭計,她即便不明著取你性命,也一定會暗中對你下手,若是任人宰割,遲早是死路一條,依我之見不如搶占先機,來個先下手為強。”

    “八荒魔女”臉上現出一絲疑慮,問道:“這聖教總壇高手雲集,且聽命於那閻梓茗,我留在此地焉有半點勝算?”

    蒙麵人道:“勝算總還是有的,你難道忘了‘逆天洞’囚禁的那些武林人物了麽?閻梓茗曾下令,凡三日內拒不歸降者一律處死,如今時限將至,你索性設法助他們脫困,讓這些人牽製住一幹教眾,然後乘亂暗中解決掉那個毛丫頭,如此一來,‘紅鸞教’的大權便可牢牢抓在你的手中了。”

    “八荒魔女”眼神閃過一絲光亮,而後再度鎖眉道:“你的計策確實甚妙,不過那閻梓茗可不是省油的燈,在她身邊暗藏了不少高手保駕,僅靠我一人想除掉她談何容易?”

    蒙麵人道:“憑你一人之力當然不行,不過由我從旁相助,你起碼會有九成的勝算!”

    “八荒魔女”一臉疑惑,說道:“尊駕如此幫我,到底有何居心?”

    蒙麵人蔑笑道:“我早就看不慣閻梓茗那個死丫頭,既然有人想取而代之,我自然會鼎力成全,不過待你掌控了大局之時,我隻要帶走一人即可,別無他圖。”

    “八荒魔女”噗嗤一笑道:“原來閣下是有了心儀之人,難怪甘冒如此風險,想必是苦求不得,方才出此下策,那好,假如你助我成事,本座允你在總壇中任意選取,決不食言!”

    蒙麵人道:“那在下便先拜謝‘姚教主’成全了。”

    “八荒魔女”聽到“姚教主”三個字,眼中放出了光,媚笑著道:“既然你我決定聯手,閣下是否可以坦露身份了?”

    蒙麵人道:“雖然泄露身份對我不利,但為表誠意,我也不妨冒一次險。”

    “八荒魔女”道:“尊駕盡管直言,事關你我生死,我姚玉鳳自當會守口如瓶!”

    蒙麵人緩步上前,來到“八荒魔女”身側,悄悄在其耳畔低聲說道:“青—衿—戒—使!”

    “八荒魔女”聽到這四個字,頓時驚得是目瞪口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