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闞學收到生辰禮,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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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薏來到門口時,淩雅仙已經到了,鄒瑩守在她身邊。
昨夜陳大夫調製了一晚上藥膏,淩雅仙臉上的紅腫可算消了些,又塗抹了許多脂粉,臉色慘白,兩頰又上了紅暈,看得人心裏瘮得慌。
穀雨蹙了蹙眉,不太美觀。
淩雅仙見到緩步而來的淩薏,眼中閃過嫉恨。
淩薏今日打扮隨意,可風華不減,更勝從前。
淩雅仙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一切都拜淩薏所賜!
如果淩薏死在了龍華寺該多好!
淩雅仙身上還在發癢,她身上忍不住動,鄒瑩看了眼女兒,示意她收斂。
鄒瑩柔笑道:“四小姐來了。”
“嗯。”
鄒瑩:“四小姐今日這身極美,倘若再加上一根簪子那便貌似天仙了。”
淩薏頭上簪了一隻步搖和幾個珠花,她唇角微彎:“月滿則盈,現在就極好了。”
淩雅仙恨恨開口:“四姐姐怎沒戴秦家二公子送的白玉簪呢?”
淩薏眼神清亮,卻望不到底。
她聲音極淡:“髒了,不要了,丟湖裏了。”
淩雅仙愣在原地。
淩薏眉梢微挑:“你喜歡?那派人去撈吧。”
淩雅仙氣得渾身發顫。
鄒瑩繼續隱忍,她目光懇切:“四小姐,仙兒從小沒去過大場麵,若是哪裏不得當的,還盼望四小姐多照拂一二。”
淩薏:“這是自然,前提是,她別惹事。”
淩雅仙:“你——”
“發生何事了?”
淩晁來了,劈頭劈臉說:“薏兒,你是不是又欺負你妹妹了。”
淩薏沒說話。
穀雨一本正經道:“是這位鄒姨娘請求四小姐多看著五小姐,以免五小姐禮儀不周,惹了笑話。”
這回連鄒瑩都繃不住了,臉上溫柔麵具都快裂開。
淩晁想到淩雅仙的傷,歎氣道:“薏兒,總之你多讓讓仙兒,她從小就不容易。”
淩薏笑了,“父親指的不容易與我有關麽?是我讓他們一直苟且偷生住在外麵的?”
說完,淩薏便先出府上了馬車。
身後,淩晁指著淩薏背影怒罵大逆不道,想找笤帚把不孝女趕出淩府。
淩薏自動隔絕外麵的汙言穢語。
淩晁沒將她當做女兒。
她又何必客氣?
秋竹與穀雨坐在車廂裏,小滿坐在車轅處,冬至留下守院子。
兩輛馬車往護城河邊的玉華樓而去。
秦闞學包下了玉華樓二樓,二樓外麵有處空地,架著木橋連通一艘畫舫。
畫舫之上,秦闞學一身晴藍長袍,風流俊雅,氣質不凡。
身邊不斷有人恭維。
秦闞學目光卻一直望著玉華樓外麵,他的角度恰好能瞧見來時的馬車。
“秦公子這是在等誰呀?”
“肯定是淩四姑娘唄。”
周圍響起曖昧打趣聲,秦闞學輕咳一聲:“無禮。”
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秦闞學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淩薏前幾日的異常隻是欲擒故縱。
淩薏不可能不喜歡他。
小姑娘氣性大,他還是再多哄哄吧。
淩薏瞥了眼畫舫上眾人,淡淡收回視線。
淩雅仙忍住身上不適,跟在淩薏身後,她目光往四周掃去,在見到玉華樓草叢裏蹲守的黑影時,她心裏才鬆了口氣。
淩薏敢壞了她的事,她今日就要淩薏好看!
一上畫舫,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朝那姑娘看去。
那姑娘眉目精致如畫,氣質矜貴淡雅,舉手投足恰到好處。
“那是淩四嗎?”
“怎麽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或許是穩重許多了。”
……
連秦闞學自己都沒料到,他目光緊緊追隨淩薏,來到她跟前:“你來了。”
淩薏淡淡嗯聲。
秦闞學覺得自己今日像個毛頭小子,他很快冷靜下來,恢複往常高冷。
“那日的事你還在生氣?我可以向你解釋。”
淩薏:“何事?”
秦闞學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已經服軟了,淩薏還想怎麽樣?!
淩薏身後響起一道弱弱的聲音:“秦二公子。”
秦闞學這才注意到淩雅仙。
“你……你來了。”
淩雅仙死死咬住嘴唇,眼中含淚。
秦闞學心中不忍,他立即看了眼淩薏,淩薏壓根沒看他,徑直去到一邊賞景。
秦闞學說不上來什麽滋味,看著淩薏身影,目光複雜。
秋竹將生辰禮交給秦闞學的小廝,也立即跟上淩薏。
淩雅仙聲音委屈:“秦郎,我這幾日很想你。”
秦闞學抿了抿唇,一時間沒說話。
原本在龍華寺與淩雅仙的一夜裏,他認為自己找到了真愛,不止一次想要與淩薏退婚,他受夠了處處有淩薏影子的生活,可回京冷靜下來後,他又後悔了。
見秦闞學不說話,淩雅仙的心涼了,看來娘說的果然沒錯。
男人在得到之後,就會棄之敝履。
趙家二房之子趙以巒走近,笑問:“秦公子,看看淩四送你的什麽唄?”
淩薏母家有錢,每每送給秦闞學的東西都讓他們羨慕嫉妒恨。
幾個公子哥無聊,都在打賭這回送的是什麽稀世珍寶?
秦闞學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他讓秦安把東西打開。
幾人翹首以盼。
秦安的臉色一時僵住,看著麵前幾人的期待臉。
“公子,不如咱們回去再看吧。”
趙以巒身邊的秦楓忍不住湊上前,瞥到盒子裏麵的東西,瞬間爆笑出聲。
秦闞學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他一把從秦安手裏接過,看到盒子裏放著一本書、一隻烏龜和一張紙條。
多讀書,多寫字,少動歪心思,壽可比龜。
秦闞學的臉黑了。
捏著紙條像是在掐淩薏的脖子。
淩雅仙見狀,心中大喜。
這次秦闞學總算看清淩薏真麵目了!
趙以巒、秦楓二人本就京中紈絝,二人將這事廣而告之。
另一邊,淩薏看著滔滔奔流的河水。
思緒飛遠。
恐怕如今趙家一事已經傳到宮裏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淩薏,你什麽意思?!”
淩薏轉身,目光不耐:“何事?”
小滿與穀雨擋在淩薏麵前。
秦闞學想將紙條丟到淩薏臉上,但那紙被風一吹就掉進河裏。
“淩薏,你當真是粗鄙不堪!”
秦闞學氣紅了臉,眼中還有點委屈。
淩薏抿唇:“秦公子,多大點事,比起你往日羞辱我的,這不過毛毛雨,再說,我這是在勸告你,習君子之禮,行君子所為,才能活得久。”
“我是為了你好。”
秦闞學大吼:“你看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