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怎麽也想不到，半路竟會突然殺出個烈娜塔，試圖從自己的計劃中分一杯羹。
    若是祖安的建設全部由夏亞來做，那祖安人一定會記得他的好。
    可如果跟烈娜塔合作，這份殊榮至少要分她一半。
    鑒於烈娜塔幾乎是“女版”希爾科，有著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
    她甚至有可能完全竊取夏亞的勞動成果。
    畢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皮爾特沃夫的議員不懂這些，祖安的煉金男爵們不懂這些。
    此前僅有夏亞懂民心的含金量。
    可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同樣懂得利用人心，且已經搶占先機，擁有了一定成果，還知道會為自己造勢的烈娜塔……
    從植物培育中心離開。
    範德爾還有許多事要忙，夏亞不得已獨自返回自己的海克斯工坊。
    沒過多久，正在煩躁中思考的夏亞被低啞的煙熏嗓打斷思路：
    “怎麽，你當時沒答應那女人的合作計劃？”
    夏亞沒有轉頭道：“你這個時候不是該去接管鐵玻璃城，防止芬恩的部下鬧事麽？”
    機械外骨骼在煉金男爵會議上沒能用到，但清剿芬恩心腹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自從範德爾分化了自己對祖安的掌控權，煉金男爵們的權力愈發膨脹，人心自然也愈發不齊。
    可以說，芬恩手下的人基本稱不上屬於黑狼幫的勢力了。
    老大被剝奪煉金男爵的頭銜，作為小弟的他們指定要鬧出亂子。
    “我？接管鐵玻璃城？你沒毛病吧？”塞薇卡板著一張臉，“還以為上次開會，我跟本索差點吵起來，你已經了解我的性子了。”
    她接著道：“讓我去管那些爛攤子還不如殺了我……不過本索還得張羅黑市的事，另外幾個比較忠誠，但是吃幹飯的家夥沒一個是這塊料，還真得我去壓場子。
    “話說回來，得到一個城區的話語權，應該能更方便你推進統合祖安的計劃了吧？”
    夏亞詫異地扭頭。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讀書少，但我又不是傻子，”塞薇卡冷冷一笑，“你那點小心思，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她沒給夏亞留說話的機會：“早在你第一次詳細闡述了我們衝橋失敗的原因時，我就意識到你絕對會是個比範德爾、希爾科更適合領導祖安的首領。
    “當年衝橋死了太多的人，尤其是範德爾最好的朋友菲莉西亞和康諾之死。這是他多年來的心結。
    “他們留下了蔚奧萊和爆爆兩個孩子，加上奧米爾和瑪厄裏兩個兄弟臨死前的托孤……範德爾如今的心思就隻在那四個孩子身上，他該退休了。”
    塞薇卡點起一根煙：“我當初覺得你是皮城佬，一開始對你並不抱以希望，但你用多次實際行動證明了你自己。
    “所以，如果非讓我在這幫垃圾之中挑一個，我寧願選擇你當這個帶頭的。”
    夏亞笑著調侃道：“我怎麽有點聽不出來，你這到底算好話還是壞話？”
    塞薇卡隻是冷淡哼出鼻音：“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可警告你，我隻對底城忠誠。若是某天你變得利益熏心，成了那些上城家族的走狗……”
    她抬起機械左臂，屈指握拳。
    嗖的一聲金屬破空嗡鳴，一把鋒利的合金刀刃從手背伸出。
    “那我就得請你嚐嚐，自己打造的武器滋味如何了。”
    “那你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但願如此。”
    夏亞的注意力回到桌麵，盯著零散擺放的螺栓齒輪、扳手螺絲刀等各種材料工具怔怔出神。
    “你既然知道烈娜塔·戈拉斯克試圖試圖跟我達成合作關係，那你應該聽說會議上的事了吧？”
    “至少理清了來龍去脈，”塞薇卡收回刀刃，抱臂靠在工作台邊，“回去的路上，範德爾冷靜下來了，簡單描述了會議上的事。他覺得，那個戈拉斯克貌似有什麽陰謀。”
    最後深抽一口，她用機械手指掐滅煙頭的餘火，隨手彈到工坊門外。
    “我沒有當場答應她的合作，說自己要回去跟範德爾商定一下，”夏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隻是緩兵之計，烈娜塔也不是簡單貨色。若是拖久了，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
    “根據我們的調查，戈拉斯克工業的底蘊比你強得多，我們一開始甚至以為那是上城家族的資產。
    “雖然她做事十分低調，可一旦接受過她的救濟，絕大多數人都隻會越陷越深。
    “你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
    夏亞也在苦惱這件事。
    “你有在雙城都吃得開，能信得過的人麽？”
    “這兩個條件單獨羅列都很簡單，加起來就是個難題了，”塞薇卡說，“嗯……硬要說的話，哈克或許算一個。他是專門在上下城之間走私黑貨的商人，起碼範德爾和本索很信任他。”
    “讓他暗中調查一下跟戈拉斯克工業密切往來的皮城家族，但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你也派幾個辦事幹淨利索，信得過的人去盯梢戈拉斯克工業。如果可以的話，搜羅一下他們違法犯罪的證據。”
    夏亞眼眸中的躊躇逐漸轉變為堅定。
    “到時候，把調查出來的結果告訴我……至於後續的問題，就交給我來辦吧。”
    在塞薇卡離開前，夏亞專門提了一句：“差點忘了，芬恩那家夥……”
    “咱們以後不會再見到他了。”
    “記得辦得幹淨些，”夏亞點點頭，“讓範德爾知道了可就不好辦了。”
    工坊裏再次隻剩夏亞一人。
    由於鐵玻璃城那邊還有很多雜事需要範德爾和塞薇卡去接手，看門的歐比納姆和漢克等人恐怕得有好幾天都回不來。
    鎖上大門，來到經過精心改建，防盜嚴密的實驗室。
    夏亞從暗格中取出發條機關鎖箱，將此前製作的海克斯核心取了出來，放置於操控台上。
    奧術充盈，能量共振。
    原本收攏的海克斯核心自行展開，綻放出奇異的蔚藍光澤，靜靜懸浮於桌台上方。
    【海克斯核心】
    符文矩陣：強大的海克斯核心能夠釋放出近乎無窮的能量。
    符文重組：可通過重新組合符文序列，為物品注入特殊的奧術能力。
    狂野符文：奧術能量受情緒引導……（未知）。
    【理論知識不足，無法解鎖更多信息。】
    【可消耗5啟迪點臨時洞悉該造物本質。】
    ……
    “如果烈娜塔沒有橫插一腳，倒也沒必要這麽著急……
    “可惜，要是再給我一年，我說不定就能推導製作出穩定版的海克斯寶石，省下一些啟迪點了。”
    思緒一動，夏亞將啟迪點盡數投入到海克斯科技中。
    【警告！你試圖解鎖「危險技術」，是否繼續？】
    “解鎖危險科技還有提醒？真是稀奇。”
    夏亞選擇無視風險警告繼續進行。
    【你消耗7啟迪點，「海克斯科技理論」已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