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殺氣騰騰的寧婉婉，徐嬌娥莫名有些犯怵。
    “你家曹浩呢？”寧婉婉眯了下狐狸眼，看向徐嬌娥。
    “他還”徐嬌娥的話還沒說完，遠處就傳來了曹浩的聲音。
    “小爺在此，何人找小爺？”隻見一個灰撲撲的小肉球跑了過來。
    寧婉婉低頭看向季景軒，兒子，這是你的傑作？後者朝他眨了眨眼。
    “是你把我們家景軒的衣服劃破的？”她看著麵前髒兮兮的曹浩，撇了下嘴，真髒！
    這時，正是下班的時間，寧婉婉的聲音不小，立刻引來了不少鄰居和路過的軍屬。
    曹浩還沒說話，徐嬌娥立刻反駁，“我們家曹浩這麽乖，怎麽可能是他劃破的？”
    這可不能承認，承認了可不得賠錢？
    “是你嗎？”寧婉婉直接無視徐嬌娥，眼神沒從曹浩身上離開。
    男孩立刻感受到一股壓迫感，“是，是我。”
    隨後看了眼季景軒身上的衣服，眼神有些得意，“誰叫他天天穿新衣服。”
    “喲，這是嫉妒呢。”
    “這孩子不教育可不行，今天是衣服，明天是啥？”
    附近的人立刻議論起來了，原本有人想說一句後娘養的就是這樣，抬頭一看，這寧婉婉好像也是後娘，立刻閉了嘴。
    這時，旁邊也站了一道身影，正是季景軒和曹浩的班主任李老師。
    她原本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想要來處理的，沒想到家長先處理了，她沒有上前，想看看兩家的家長是怎麽處理的。
    李老師並不知道兩個孩子放學之後打架的事，畢竟她也是家屬院的，要是兩家能和平處理好，她也懶得插手了。
    “你除了劃破了我們景軒的衣服，你還說了什麽？”寧婉婉看向他。
    原本被附近看熱鬧的說得滿臉通紅，要發作的曹浩，立刻指著她和季景軒。
    “你根本就不是他媽媽，你是他後媽，是舅媽，他就是個拖油瓶”他的話還沒說完。
    “砰~”的一聲，曹家的院門掉了，嚇得站在門口的徐嬌娥和曹浩一顫。
    寧婉婉收回腳，眼底盡是戾氣，“你又是什麽？”
    附近的人也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腳，原本還在議論的人都噤了聲。
    陳姨也被她給驚住了，在季家做了這麽長時間保姆，她還是第一次見寧婉婉發火。
    “隻要我家景軒叫我一聲媽，他就永遠是我兒子。”她看向季景軒，剛才的戾氣轉息不見，隻剩下柔光。
    這可是她的小暖男，是她來這個世界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
    “陳姨，幫我拿把剪刀來。”
    “啊，誒，好嘞。”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的陳姨，從前院拿了把修剪花草的剪刀。
    寧婉婉一把擰起了曹浩的後領，“景軒，你記住，拳頭不能解決問題，但是也不能平白被欺負了。”
    “你做什麽？”徐嬌娥想上前把孩子搶下來，卻被寧婉婉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動彈。
    寧婉婉拿過陳姨手上的剪刀，拉著曹浩的衣服橫豎剪了好幾下，衣服一下成了爛布條，露出了曹浩的大肚子。
    曹浩今天穿的正好是徐嬌娥唯一給他買的那件衣服，他一下就哇的哭了出來。
    “你在做什麽？”這時傳來了一道男聲，一個男人快步走了上來。
    “爸爸，這個壞女人她欺負我。”曹浩指著寧婉婉告狀，原來來人正是曹浩的爸爸曹維民。
    曹維民瞪向寧婉婉，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想做什麽？”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寧婉婉麵前，正是剛從車上下來的季雲霆。
    季雲霆原本就比曹維民高半個頭，雖然曹維民也上過戰場，但到底和季雲霆這個在死人堆裏摸爬打滾的到底不同，氣勢上就比不過。
    寧婉婉拍了拍季雲霆的肩膀，從他身側露出一個頭，“曹團長，你要替你兒子出頭，先等我給我兒子出完頭的。”
    “李老師，麻煩你出來把事情和曹團長說一下。”她轉頭看向人群，想置之事外，門都沒有。
    李老師一噎，她倒是沒想到寧婉婉早就發現了她，隻好上前將曹浩劃破季景軒衣服的事情說了一遍。
    人群中又有人將曹浩說的話，說了出來，弄得曹維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是最要麵子的。
    寧婉婉站在季雲霆的身側，牽起了季景軒的手。
    “我這人護短。如果我再從誰的口裏聽到有人說，我家景軒不好的話，誰家孩子說的，我就打誰家女人。”她瞟了一眼地上的門，又看了眼徐嬌娥。
    後者被她眼神一掃，嚇得一激靈。
    “我也護短。”季雲霆寵溺的看了眼自家小嬌妻。
    隨後眼神瞬變，厲眼看了眼曹維民。
    “曹團長，明天早訓訓練場約一下。”
    曹維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訓練場挑戰在軍區中是很正常的事，這季雲霆擺明了是要給兒子媳婦撐腰，這不是要讓他在全軍區人的麵前丟臉麽？
    寧婉婉牽著季景軒回了家，孩子的眼裏一直閃著淚光。
    “媽媽，我能抱抱你嗎？”沒有等她回答，孩子立刻抱住了她，寧婉婉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孩子的背。
    從他知道季雲霆隻是他舅舅的時候起，他就學會了把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不在任何人麵前表露出來。
    直到寧婉婉出現在他們家，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會和曹浩說的一樣，嫌棄他是個拖油瓶。
    但是她沒有，她會因為他一句話，接送他去學校；她沒有因為他的衣服被劃破，因為他打架而責怪他，而是帶他去討公道。
    季雲霆剛進門，就看著自己老婆被人抱著，伸手拎起了季景軒的衣領。
    “你抱誰呢？這是我老婆。”他一臉陰鬱的看著季景軒。
    “我媽我還不能抱了？”他委屈極了，不就是抱一下？至於嗎？
    “瞅你這一身。”季雲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跟我來書房。”
    “你別。”寧婉婉擔心他要教訓孩子，後者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帶著孩子上了樓。
    進了書房，季雲霆細細打量著麵前這個，已經到了他胸口的男孩，想起了十一年前，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如今也這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