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婉感到有些奇怪，書中並沒有提到過季景軒的親生父親。
    是季雲霆將這件事隱瞞了季景軒？還是因為她的穿書才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展？
    “老公，一會你別說話，讓我和他說，好嗎？”寧婉婉看著他。
    她了解他，季雲霆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事關他的姐姐，她擔心他會忍不住出手。
    “好。”這其實也是他帶上寧婉婉一起的目的。
    車子很快到達院子，兩人一起下車，吳衛兵的人正等在門口。
    “一直不說話，說等你來了才說。”來人說道。
    “嗯。”季雲霆點了點頭，攬著寧婉婉進了院子。
    男人坐在房間裏喝著茶，看上去十分的愜意，但是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看出了他的緊張。
    兩人坐在他的對麵，原本看著他的人，在小兩口進來的時候給他們倒了一杯茶，已經退出去了。
    “你的名字。”寧婉婉端著茶水吹了一下。
    男人看向她，又看向季雲霆，仿佛在確認兩人的關係。
    “我想你應該不至於不認識我吧。”她放下了茶杯，看向男人。
    男人穿得十分得體，衣服出自百貨大樓，頭發又打理得十分精致。
    這樣的人，必定有份體麵的工作，最近報紙上都是寧婉婉的身影，他不可能不認識。
    “寧發言人，季師長的妻子。”男人起身伸出了手，“我叫夏利新。”
    “抱歉，我不和渣男握手。”她瞟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什麽髒東西。
    夏利新的臉上一陣尷尬，悻悻然收回了手。
    “當年的事，是我的錯，但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那你管住下半身啊。”寧婉婉的聲音有些拔高。
    “咳咳。”季雲霆這時咳嗽了一聲，看了她一眼。
    “抱歉，對於這種人渣，我的語氣沒辦法不粗魯。”她朝著他笑了一下，顯然這個道歉不是跟夏利新說的。
    “你的目的。”季雲霆沒有看夏利新，他怕自己忍不住看了他的臉，忍不住揮拳過去。
    “我，我想帶走景軒。”夏利新的聲音雖小，但是兩口子都聽到了。
    “休想！”
    “你做夢！”
    放茶杯的桌子明顯的震動了一下，茶水已經濺了出來。
    夏利新看向對麵動作一致，語氣一致的兩口子，來之前他就已經明白自己要帶走季景軒不容易，這下他更加確定了。
    “景軒11歲了，你這麽多年都沒有出現，現在突然就出現了，我很懷疑你的目的，還是說你是特務？”後麵的話寧婉婉沒有說，隻是挑起眼尾看向夏利新。
    “我不是特務。”夏利新連連擺手，他從報紙上看到過寧婉婉被特務暗殺的事情，自然知道她這麽說的原因。
    “我確實是沒有辦法，我的妻子她不能生，所以我”
    “啪！”桌子又是一聲爆響，“你把景軒當什麽？”
    季雲霆看向自家老婆，說好的我壓製住火氣的呢？
    “抱歉，沒忍住。”寧婉婉朝他又是一笑。
    “當年你為什麽拋棄她。”他緩緩開口，這是他進屋以後第一次認真的端詳夏利新。
    通身的書生氣息，哪怕已經三十多歲了，文人的氣質依舊讓夏利新很是出眾。
    這一刻季雲霆仿佛明白了姐姐喜歡他的原因，出身在大院的姐姐身邊大部分都是像他這樣的硬漢，這個夏利新對於姐姐來說就像個特例。
    夏利新閉了閉眼，開始說起往事。
    季雲霆的父親還沒有犧牲時，他的姐姐季雲薇高中畢業後，就隨父親在東北軍區隨軍，並在當地一所小學任職老師。
    她隱瞞了自己是軍屬的身份，而夏利新在十三年前下鄉到東北，並且也通過考試擔任了這所學校的老師。
    兩人分別擔任一個年級的語文和數學老師，很快就熟絡了。
    年紀相仿的兩個人很快就墜入愛河，當時下鄉的知青，哪怕是已經當了老師，農忙的時候還是要幹活的。
    夏利新吃不了那份苦，在機緣巧合下，他認識了當地城裏的一個姑娘，而且那個姑娘還對他表達了愛意。
    而此時，他已經和季雲薇處對象一年了，並且兩人在不久前發生了關係，他還承諾了會對她負責。
    但如果和這個城裏姑娘結婚，他就能擺脫下鄉的身份，不用再下地種田。
    為了不再下地，他選擇了和這個城裏姑娘結婚。
    季雲薇是在他們結婚這天才知道消息的，而此時，季雲霆的父親接到了調回京都軍區的任命。
    他帶著季雲薇回了京都軍區，半個月後，季雲薇發現自己懷有身孕。
    季雲霆看著他，眼神很平靜，因為他也在回憶。
    家裏發現姐姐懷孕後，父親曾要去調查，是姐姐以死相逼才讓父親和爺爺斷了這個念頭。
    “嗬，值嗎？”他想問的人，已經無法回答了。
    “你是怎麽知道景軒的？”這是寧婉婉好奇的地方，畢竟上過報紙的是她和季雲霆。
    “有一次我和妻子在百貨大樓遇到過你們。”這個你們指的是他們一家三口，但是夏利新沒有說出來。
    “那你怎麽就能斷定景軒就是你的孩子？”
    “當時雲薇和我說過她弟弟在當兵，我也見過她夾在書本裏的照片。”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雲薇的孩子，所以我在大院附近打聽了一圈，這不是秘密。”
    夏利新不止在大院附近打聽過，他還去了季景軒讀書的小學打聽過。
    今天倒是他第一次去軍區附屬中學，沒想到就被人發現了。
    “你不可能帶走景軒，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情感上，季景軒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不會讓你帶走他。”寧婉婉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季雲霆的。
    “你也沒有資格帶走他。”季雲霆的話說話的時候，眼神帶著輕蔑。
    因為自己的妻子不能生，就想來帶走他姐姐生的孩子？
    “但是在血緣上，我才是他的親生父親。”夏利新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但是隻能忍著。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和吳衛兵急切的聲音。
    “雲霆，景軒找過來了，人在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