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知遙撓撓自己的肩膀。
    “別鬧了……”
    宋知遙在和五小隻說話，語氣是笑的。
    “等到了城裏找坐堂醫好好給你們看看。”
    宋知遙惦記著五小隻不能說話。
    “二師妹，五小隻這幾天蹲在你肩膀上？”
    “是啊。”
    說完這話，五小隻現行，半頭邪祟和幹屍邪祟左右肩膀各蹲著，宋知遙頭上疊羅是三小隻邪祟。
    最上邊是垂眼邪祟搬著兩個箱子擠在車內。
    “它們為什麽不下來？”
    “我也不知道。”
    宋知遙沒多想，知道師姐把手伸到她的座位下，再次拿出了寶兒神的銅像……
    “師姐……”
    不單單是宋知遙，其餘幾人都愣住了。
    兩天之前幾人明明看到林鳶將銅像扔掉了，為何還會有？
    “師姐，這邪祟怎麽甩不掉？”
    林尾也大為驚訝。
    林鳶盯著寶兒神的銅像眼睛瞧，細看那眼珠還是有些血色的。
    “寶兒神啊寶兒神，我本無意招惹你……”
    林鳶掏出吳仁給她的毛筆，又拿出黃紙裁了一條下來，符頭位置上書奉八卦祖師，其左側書左六丁，右側書右六甲，敕令之下左右各畫三個火輪，內寫彌陀押斬人間不正神，天下無道鬼，火輪內左書南無佛雷神到，右寫南無法雷火到，下書滅妖邪……
    符紙畫成之後，林鳶右手成劍指淩空在符紙上方書符膽：南無佛法佛光普照！
    然後，林鳶把畫好的一張鎮鬼符貼在了寶兒神銅像的額頭上，緊接著跳下馬車在枯樹幹下挖了一個坑，將銅像連同符紙埋了起來。
    這是她從直符那本書裏麵得到的符紙，鎮鬼符，希望能有用……
    再次上了車她看著幾人。
    “休息一晚吧。”
    師兄弟都沒有說什麽，閉著眼睛依靠在一起睡了，第二天天亮起來的時候，林鳶還特意下車看看樹幹下她昨日埋的土是否有動過，發現還是昨日的樣子，林鳶這才放心，帶著師兄弟繼續趕路。
    又走了一天一夜，幾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益州牂牁郡的地界兒。
    鄨縣。
    林鳶看著石碑上寫的兩個字，騎著馬向裏走。
    鄨縣的人不多，一個縣城，在早上街道上幾乎沒什麽人，而且林鳶發現縱然有那麽一兩個老夫妻或者說母女同行，它們都離得很遠，各走各的，似乎很不願意和人靠近。
    林鳶帶著師兄弟找到街邊賣小吃的鋪子，坐在路邊，有人上前來詢問他們吃點兒什麽。
    夥計的臉色也不是太高興的樣子，甚至帶著一點兒排斥。
    “老鄉，我們是外地來的，聽說蠻疆族的聖女是活菩薩，所以想為我家中生病的老母祁個福，不知如何能見到聖女啊？”
    說完這話，林鳶直接掏出了一塊兒金餅扔到桌子上。
    可這夥計縱然看到一金，臉色也沒有好多少。
    “我們聖女豈是你們外鄉人說見就見得？充不吃飯，不吃就走！”
    夥計很不耐煩，林鳶便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點了好幾份吃食，畢竟一行人趕路這麽久了，都沒有休息好也沒吃好。
    這一頓早飯吃的還是很不錯的，結賬的時候林鳶終於知道為什麽夥計看不起她扔出的一金了。
    因為這頓早飯花了她二十三金！一頓早飯竟然這麽貴？
    可林鳶本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找到聖女的，所以……
    林鳶看著店鋪夥計，又瞧見清晨街道上沒有什麽人，向後廚裏麵望了望隻有一個老媼圍著圍裙守在鐵鍋邊。
    林鳶快速站起身子拿著桌上的一根筷子折斷。
    被折斷的筷子前麵還是很尖的，她來到夥計的身邊直接將筷子抵在這夥計的脖子上，這一動作驚動了裏麵煮飯的老媼。
    “外鄉人，這是幹什麽？！快放開我兒！”
    那夥計也沒想到林鳶竟然敢當街動手，再加上筷子就在他的脖子處，他有些慌張。
    “外鄉人，有話好說……好說啊……”
    “我且問你，我怎麽能見到聖女？”
    店鋪夥計還沒說什麽，老媼先開了口。
    “這位道長，我們本族人都未必能見到聖女，更何況你們外鄉人了，道長就不要為難我得小姓族人了……”
    那老媼的語氣倒是很誠懇的樣子。
    “每年也有不少外鄉人想見聖女的，可結果不過是還沒見到聖女就被人下蠱害死了，幾位道長若是沒有別的事還請離開吧，我們族人比較排外，看在老嫗我苦口婆心的份上也請放了我兒……”
    林鳶抓到了她口中的給外鄉人下蠱毒。
    “你們見到外鄉人都這麽做？”
    “不不，我們隻是對於打聽聖女的外鄉人才這麽做，這是大姓族人準許的事情，凡是一切涉及到聖女的事情不可馬虎。”
    “你剛說小姓人見不到聖女，那什麽人可以見到？”
    那老媼覺得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所以開口。
    “隻有四宗五族之人才可以見到聖女，與聖女說上話，外鄉道士，老嫗我也是誠心勸誡你，沒什麽要緊的事情不要去找我們聖女，她被四宗五族之刃保護的很好，聖女事關我們蠻疆一族人的興衰存亡，不會輕易讓外族人見到。”
    “你且說何為四宗五族之人？”
    “仡削、仡篾、仡灌、仡愷為四宗，加上仡濮姓氏為五族，隻有他們能見到聖女……”
    林鳶發現老媼每次提倒聖女的時候語氣都帶著敬畏。
    “不過我們這小縣城沒有四宗五族的人，它們都在姑且蘭城，若道長們去找還得往西南行。”
    林鳶得到想要的答複，放開了這老媼的兒子。
    “多謝。”
    她又讓宋知遙留下五十金，當給老媼兒子的壓驚費用了，一行人就往西南趕路。
    “娘！這要是讓族人知道你和外鄉人說了這麽多，他們……！”
    “噓……！”
    老媼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交代兒子今日關門歇業。
    “娘，萬一他們找上你……！”
    “這麽多年了，也該有人了”
    老媼沒由頭的說了一句。
    “剛剛那幾位道長像是幽州口音，幽州……也隻有……”
    母子二人將東西快速搬進屋子，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