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說泰拉的情況。”見兩人不願意就這個問題多加評論，白墨便讓他們說出一切有關神聖泰拉帝國的情報。
    冥冥當中，他對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白墨猜想第一世的自己，可能跟這個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兩人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說不好就能拚湊起本屬於自己的記憶，不用再去大海撈針一樣尋找“曆史正文”。
    氣運之子這種東西虛無縹緲，想要主動去找絕非易事，更何況未必所有帶著曆史正文的氣運之子都在元陽界當中。
    要是有些在上界，或者是其他的凡界，那怎麽找。
    “我們從神聖泰拉帝國出發，前往道辰界的時候，是道元476年……”
    “道元？這個詞我好像有點熟悉……說說它的來曆。”白墨打斷了於藍的話。
    “這個前輩還真是奇怪……”
    白墨一方麵精通神聖泰拉帝國的官方語言，跟他們交流毫無障礙，簡直就像母語一樣流利，但另一方麵，卻又連帝國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讓於藍很是納悶。
    “道元是帝國紀年的方式，傳說當中，帝國正式宣告走向星空的年份，就是道元元年，當然那都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於藍跟玉蘭今年都是三十八歲，帝國力量評級下的二階前期修士，擁有大致相當於元陽界築基後期的力量。
    夫妻合力的話，對陣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也不虛。
    不過對於那些幾百年前發生的事情，說實話他們倆也不太清楚。
    偌大帝國幾百年間經曆過的事情，記錄下來浩如煙海，首都領艦的檔案館倒是基本都有記錄，但哪怕是專攻曆史研究的學者，都不可能記住全部。
    “我們的曆史書上是這麽寫的，四百七十六年前，道元元年，帝國的母星泰拉，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瀕臨毀滅。
    於是當時神聖泰拉帝國的前身人類聯邦，利用泰拉一顆衛星上的所有資源，建立起了第一艘領艦原型——月神號，帶領殘存的人類，飛向離泰拉最近的行星——火星。
    人類聯邦在火星上，幸運地發現了天量可以用於製造領艦的珍貴礦物——空玄晶，在大量空玄晶的幫助下，聯邦組建起了一支巨大的艦隊。
    然而火星也並不安全，為了盡可能地遠離那個毀滅泰拉的未知危險，聯邦決定放棄定居策略，從此變成了一個在太空中，進行永無休止航行的艦隊文明……
    在離開母星係以後，大約一百多年前，聯邦政府進行改組，成立神聖泰拉帝國，一直到現在……”
    “繼續介紹泰拉的超凡力量。”白墨感覺聽完他們的介紹，某些隱藏在記憶當中的黑暗角落開始溶解。
    “帝國內的修煉體係非常駁雜，有靈能修士，有武道家，也有法師、巫師，還有信仰神道……
    我們夫妻都是主修靈能，是二階的靈能修士，精通隱身跟速度類靈術……”
    不知怎麽地，看著那雙眼睛，於藍不由自主地就什麽都說了出來。
    哪怕是有關自己底牌的靈術偏向，也根本忍不住要談的衝動。
    “如果當初的審判官是這樣，就真的是什麽秘密都保不住了。”一旁的玉蘭自然也留意到了丈夫的異樣。
    這些情報，都是他們身為大盜的本錢與底牌。
    即便現在暫時從良，也不應該說出來。
    “這位前輩，至少是四階後期，甚至可能是五階的存在……一個眼神，就已經影響了於藍哥哥的思維。”
    “前輩，他們走了……”正當於藍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玉蘭突然對著白墨說道。
    金光上人跟水鏡上人兩個，非常艱難地強迫自己將所有的靈食都塞進了肚子裏，他們現在已經是飽得連思考都有些困難了。
    什麽修不修士，人人修不修仙，管他呢。
    事實證明，吃飽了撐著隻會難受，不會有空去想什麽有的沒的。
    “前輩，我們的人報告說，醉月樓外麵還有一個人在盯梢著，估計是負責跟蹤那兩個小朋友的，需要處理掉嗎？”
    於藍以為白墨是跟那兩個煉氣小修士有什麽特殊關係，連忙向他報告道。
    “不用管，繼續說。”
    “帝國將所有的超凡者分成了九個等階，從第一階到第九階，七階跟七階以上，被稱為真仙。還有第零階，代指所有的凡俗生命，無能力者。”
    說到這裏，白墨突然想起自己前世再前世的時候，等級也是一模一樣的劃分，而他就是一尊七階的真仙。
    因為沾染上一種名為“道化之毒”的奇異絕毒，白墨用盡所有辦法，都無法阻止自己被侵蝕走向死亡。
    才不得不舍棄所有修為，嚐試希望渺茫的隨機轉世重生之法，最終才來到了道辰界。
    “你們知道‘方士’這個詞嗎？”
    “方士？好像有一些修士，會這樣自稱。”
    “那‘道化’這個詞呢？”
    “沒聽說過。”
    白墨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懷疑起了一部分記憶的真實性。
    曆史正文裏的東西，全都是真的嗎？
    ……
    “我會再來的。”隨手放下裝有一萬靈石的儲物戒指，帶著更多疑惑的白墨，毫無征兆地就消失在了原地。
    “藍哥，你說這位前輩，到底是帝國派出來的失憶探子，還是一個從我們這種探子身上學會帝國通用語的土著？”
    各種探測了一波，確認白墨是真的離開了以後，兩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五階的炮灰……那可是真正的貴族，應該不至於像我們一樣，要進來這詛咒之地當炮灰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位前輩或者他背後的勢力，很可能手上掌握著一批帝國探子的情報，嚐試著反向調查甚至滲透帝國？”
    “滲透帝國……除非他背後有道辰仙界的真仙幫忙，不然區區幾個五階，滲透帝國就是找死。”
    “你這口氣，像極了以前網上那些口袋裏沒幾個錢，倒是特喜歡指點百億千億江山的人……”玉蘭捂嘴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