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趙紫琳聽到這詞就頭皮發麻。
    煉氣修士在沒有防備的時候，肉身的防禦力並不高，煉氣前期的修士，正麵挨上一發火球術可能就會直接掛掉。
    哪怕是煉氣中期煉氣後期的修士，毫無防備之下挨上一發火球術，也會受頗重的傷，嚴重的甚至直接道途斷絕。
    除非是築基修士，護體靈光隨時隨地都存在，可以無視煉氣期修士的絕大多數攻擊。
    她想著要是自己一個煉氣修士走在路上，周圍到處都是煉氣修士的，如果不頂著護盾上街的話，誰都可以突然一個火球術要了自己的小命，那會是個多麽恐怖的世界。
    “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思考一下。”她敏銳地察覺到，當凡人都可以修仙的時候，這天下必然會發生一個難以想象的變化。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最好明天之內給我答複。”晉升到煉氣三層以後，水鏡上人此時對自己的定位，已經不再是趙家的一個客卿，而是跟趙家平等的合作者。
    而且他也下定了決心，無論趙紫琳支不支持他們兩個的想法，陰陽五行訣的培訓班都會開始舉辦。
    因為他們必須要趕在新的五行訣修士來到前，完成這第一批，也是最重要的一批收割。
    誰知道陰陽五行訣的修士還會來多少人，臨州城畢竟是附近有名的大城。
    要是來隻一兩個，他們還能談判一下，大家各自發財，不惡意壓學費。
    倘若一下就是幾百個陰陽五行訣修士過來，每個人都想著靠傳授法訣賺錢，根本就不可能再協商，隻會開始惡性競爭。
    “還是金光那個單純的小子好……可惜被這狗頭軍師帶壞了。”水鏡上人離開以後，趙大小姐嘟噥道。
    ……
    “趙家廣發引仙帖，宣稱請到了多位仙師親自教授仙法，黃金版專屬高級課程五千兩一位，白銀版中級課程五百兩一位，青銅版普通課程五十兩一位？”
    醉月居中，於藍夫婦看著送到自己手上的引仙帖，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泰拉帝國。
    什麽黃金版專屬課程，白銀版中級課程，青銅版普通課程，簡直跟帝國裏的營銷術語似的。
    “難不成，趙家裏麵，有人是穿越過來的？”他們兩個就是穿越者，隻不過是屬於比較苦逼的主動穿越者，很自然就會猜想趙家也有人是穿越者。
    “不清楚，但這天下，恐怕要亂了。”於藍淡淡說道。
    “這話逼格不錯，給你打八十二分。”
    “……你怎麽也玩這種幾百年前老掉牙的段子。”
    “……”
    “引仙帖上特別注明，修習他們提供的仙法，不需要有靈根……”
    “不需要有靈根？”
    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些時間了，很清楚這裏不像泰拉，神聖泰拉帝國的修煉體係雖然也看先天資質，但哪怕是沒有資質的普通人，也可以花點錢買一個璿璣果，或者是其它路線的起點靈材，開始自己的修煉之路。
    元陽界可不興玩這套，沒有靈根就別瞎折騰，安心做一個凡人才是正道。
    “人人皆可修仙……讓我想起了混亂時代。”
    帝國曆史當中，將從誕生靈能的標誌靈河之秋，到人類聯邦離開泰拉的這段時間稱為混亂時代。
    有關這個時代的曆史記載，充滿著各種混亂與矛盾，真正經曆過的少數帝國高層，又對這個時代的一切都諱莫如深。
    其他親曆時代的普通人，則早就已經壽盡而亡。
    對於藍夫婦這種年輕人來說，混亂時代就真的是一片混亂。
    ……
    趙紫琳最終還是同意了水鏡上人的計劃，但她也在裏麵加入了自己的一些私貨。
    比如像黃金白銀青銅課程的區別。
    “趙家主，你說的，都是真的？”
    為了得到臨州城城主的支持，趙紫琳在發放引仙帖以後，第一時間就去拜會了城主丁長韓。
    “紫琳之話，絕無半句虛言，不過沒有靈根的凡人想要逆天修仙，需要獻祭二十年的壽命，代價極為沉重。”
    丁長韓聽罷，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今年已經六十有九，哪怕終日服食進補之物，也已經是氣血衰敗，顯然是跟這仙法無緣了。
    不過丁家有的是年輕人，如果當中能出幾個修士，將家族從地方豪強拉著上升到修仙家族，那他在九泉之下，也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但這修仙之法，為何青銅之法隻要五十兩銀錢？”丁長韓很不理解，這種好東西，他們世家大戶內部消化一下就完事了，為啥還要出個廉價版的，擔心他們給不起錢？
    “這……城主，實不相瞞，是我背後仙師要求的，他們奉師命要廣傳法訣，不能拘泥於個別人家。”
    為了應付丁長韓的質問，趙大小姐也隻能搬出了金光上人跟水鏡上人兩個，背後那虛無縹緲的師尊當擋箭牌。
    她總不能說，這麽搞是為了能有錢人多割點，沒錢的也要順便割一把，不能留給後麵來的人割……
    “如此這般……卻是不好辦了呀。”趙紫琳能想到的，丁長韓也能想到。
    五十兩並不是什麽大數字，很多人家省吃儉用下來的積蓄也有這個數，一旦這些普通人家裏麵也出了修仙者，城主府對臨州城的控製力馬上就會大大削減。
    煉氣一二層的小修士還好說，一隊人馬過去就鎮壓了，但到了煉氣七八層的後期修士，基本可以視城衛軍為無物。
    凡人的法紀，約束不到這幫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