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怎麽好像有人在說我？”
    此時在陰陽宗的錦繡峰，木子清突然打了個噴嚏。
    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作為一個金丹修士，根本就不存在冷著了的概念。
    出現這個預兆，必然是因為一些與自己相關的大事發生了。
    她思索了一番，沒有找到什麽靠譜的答案。
    “你來，我們教你法術，你不來，我們教你敵人法術”這句宣傳語，正是出自木子清的手筆。
    當時被迫去想這些的原因，是她還要完成白墨留下的任務，可是宗內的靈石已經幾乎花光了。
    化神修士神出鬼沒，時間觀念也與低階修士不同，閉關幾十年跟玩似的，木子清沒抱太大希望能夠找到對方。
    報酬其實也算是預支了給自己，光是那純化法力的一掌，就省卻了木子清數十年的苦修，更別說白墨後續還拿了三百萬靈石過來作為經費。
    隻怪自己沒做好預算，靈石被提前花光了。
    事要做，錢沒有，木子清隻能另辟蹊徑。
    嚐試純粹利用語言的力量，去挑動人心。
    其實這本來就是魔道宗門經常研究的一個課題，隻不過以往都是針對正道修士，現在拿去折騰凡人罷了。
    連道心更穩的正道修士，都難以完全戰勝誘惑人墮落的心魔，折騰凡人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在她的案頭上，還有許多備擇的宣傳語。
    但木子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原來那一句最好，於是便讓陰陽宗的門人到處傳播。
    雖然她總是隱隱覺得，自己像是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開關，放出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無數偽靈根修士的湧入，必然會對低階修士產生衝擊，但又跟她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有什麽關係？
    反而底層的炮灰越多，她們用起來就越省事，特別是主修陰陽二氣訣這種要到處吸收修士真元的魔道功法。
    這些日子以來，找陰陽宗弟子出賣真元的偽靈根修士多不勝數，因為他們著實是沒有能在修真界搞到靈石的其它技能。
    除了體內的那點可以慢慢恢複的真元法力，他們著實也沒什麽能賣的。
    丹、符、器、陣，修真界四大金主職業，都跟他們這些培訓班出來的散人沒什麽關係。
    以往還要四處尋找目標，生怕一不小心給吸到大宗弟子，給宗門惹上大敵的陰陽宗人，現在隻要打出招聘消息，大把的偽修士排著隊讓她們吸。
    一塊靈石一次，完事就錢貨兩清，她們也不屑於拖欠。
    要知道陰陽宗給煉氣弟子的月例錢，那也是有十塊靈石的，一個月就能找上十回。
    以前陰陽宗的煉氣弟子，除非自己去捕捉，不然可沒資格享用同是煉氣期的修士，那是專供築基長老跟少數核心弟子的，一般弟子隻能吃點後山養殖的凡人陽料。
    現在隻要一個靈石，就能跟核心弟子築基長老一個待遇，所以陰陽宗的煉氣弟子們，對師祖的偉大決定十分滿意。
    因為她們的修煉速度，在偽修士們的支持下快了無數。
    原本她們還不太理解，上麵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命令，竟然要自己去教那麽多的凡人入道。
    這回算是明白了。
    “這算不算是‘煉氣紅利’？”
    木子清歪著頭，腦子裏莫名其妙蹦出了一個奇怪的詞。
    ……
    “你知道‘白之大地’這個詞嗎？”醉月居上，白墨突然對著於藍問道。
    “‘白之大地’？沒聽說過，我隻聽說過帝國有一個叫‘白域’的地方。”
    “白域？”
    “白域，是帝國境內一個隻有凡人的禁魔區域，即便是修士走進白域的範圍，也會被裏麵的禁魔法陣限製住，無法使用任何的超凡力量……”
    “你進去過嗎？”
    “沒，帝國那麽大，每一艘大千領艦內部的陸地麵積都相當於一個泰拉星大小，二三十億人生活在裏麵，幾千艘領艦就是幾千個星球，我可沒能耐走遍那麽多地方。”
    於藍在偌大帝國當中，不過是茫茫人海裏的一個小人物，一生都沒離開過自己出生的領艦，其它領艦上發生的事情，隻是在網絡上麵看過。
    “那……‘黑魔法’呢？”白墨見問不出什麽，換了一個詞來問。
    “‘黑魔法’嗎，好像看新聞裏提到過，一四九二號領艦曾經發生過什麽‘黑魔法’實驗事故，導致多人死傷……
    傷亡據說還挺慘重的，不然也不至於能上星聯網。”
    帝國艦隊的網絡分兩層，一層是每艘大千領艦內建立的局域網，數十億生活在同一艘領艦內的人，在這個局域網上麵分享信息。
    另一層，則是不同大千領艦之間跨艦通信網絡，俗稱星聯網，因為通信成本比較高，相當於跨星球的交流，所以隻有足夠大的事件，才有資格在星聯網中傳播。
    “……”
    “前輩，我可不像您，是個可以隨便去其它領艦遊曆的大人物呀，我們夫妻倆從來沒離開過一四五三號領艦，您呢，肯定是帝國的貴族，就是不知道怎麽來到這鬼地方，還失憶了。”
    認識久了，摸清對方的性格喜好以後，於藍說話也逐漸大膽了起來。
    “貴族……有什麽貴的，幾百年前不都是那個樣。”白墨淡然道。
    “玉蘭，來兩杯雨茅尖茶。”於藍嚐試著轉移這個越發危險的話題。
    “好勒……”
    “前輩，那個……那個白之大地，我聽說過。”一身宮裝的美婦，托著兩杯剛泡好的茶，盈盈走著過來插了一句道。
    “我的一個姐妹，她的祖奶奶，好像是從那個地方過來的，不過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我怎麽不知道有這玩意？”
    “死鬼，難道老娘什麽雞毛蒜皮的事都要跟你匯報不成。”
    “聽說是一個跟帝國有些關聯的地方，一百多年前，幾乎每年，都有人搭飛船從那邊逃到帝國，一船一船的人呢。”
    “是逃難嗎？”
    “不知道，好像是上麵有些什麽禁令，從那邊逃過來的人，都不能再談那個地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