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古之戰，最後的結局到底如何？”
    魏無涯好奇地多嘴問了一句。
    “師門並沒有記載，但最後應該是聯軍贏了吧……不然要是滅世道尊贏了，道辰界也早就沒了。”
    無極魔宗的祖師早在戰爭開始後不久就悄悄逃離仙界，來到了十分偏僻的元陽界，自然是無法得知戰鬥最後的結果。
    但那魔陽道尊的目標是滅世，既然世界沒有被毀滅，那至少仙界聯軍也沒有敗。
    “……”
    聽到這近乎廢話一樣的答案，魏無涯也很是無語，道辰界沒有被毀滅傻子都知道，他想知道的又不僅僅是勝負。
    “……”
    “聽他的話，這人莫非是魔陽道尊的黨羽？”
    “也不對，旨在毀滅世界，而不是統治世界的家夥，還會有什麽黨羽。”
    “難不成……”
    幾位化神修士在悄悄傳音，逐步通過極少的信息，腦補出了一個最可能的答案。
    ……
    “不知道尊……意欲何為？”
    “你們不會覺得，單憑幾個化神，還有下麵的一座陣法，就能留下我吧？”白墨聽到天魔波力口中的道尊一詞，還有魔陽滅世的故事，就猜到了他們的想法。
    五人已經在一瞬間做好了聯手的準備，隨時可以爆發。
    麵對一尊意圖滅世的存在，平日裏一直明爭暗鬥的他們，也隻能被迫統一陣線，一致對外。
    “更何況……魔陽滅世的曆史，就真的是真的嗎？”白墨繼續說道。
    “……”
    其餘四人將目光，投向了說出魔陽滅世故事的天魔波力。
    “我以天道起誓，魔陽滅世之事都是宗內的真實記載，絕非我所杜撰的一家之言……”
    聽到天魔以天道起誓，他們心裏都感覺有些奇怪。
    天魔居然還信這個？
    “怎麽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大自在天魔，那可是真仙之上級數的存在，才能無視所謂的天道……”
    “我不過是要消融所有的壁障，讓凡界、靈界、仙界都化為同一片界空……”正當一致對敵的幾人開始互相爭論的時候，白墨突然說道。
    “消融所有壁障，是指凡界跟靈界仙界直接連通？！”
    “沒錯。”
    “這樣的話，豈不是以後都不會再有晉升的限製？！再也不用冒險飛升，就能一直修煉成仙？”
    魏無涯仿佛看到了一片無盡廣闊的世界。
    元陽界說小不小，凡人千百年都不可能走完，但對化神修士來說，著實也不算大。
    數千年的時間，他們早已經走遍了元陽界絕大多數有意思的地方，對新鮮的世界頗為渴望。
    “仙界之人肯定是因為不願意仙氣外泄，被平攤到諸多靈界凡界，然後失去仙界高高在上的地位，所以才阻止的前輩……還編造了一個魔陽滅世的故事去汙蔑他！”
    眨眼間，魏無涯又腦補出了一個長篇大論的故事。
    其他人可能還會對白墨有些懷疑，但曾經正麵與對方交手的魏無涯，是被折服得最徹底的。
    打心底裏，他就不想與對方為敵。
    “前輩，無涯還想請教一個問題。”
    “為什麽，您要將陰陽五行訣這等法訣在元陽界傳播開？”
    沒有靈根也能修仙，這樣的功法對凡人來說絕對逆天，但對於人均有靈根的修真界來說，陰陽五行訣比雞肋都尷尬。
    也就一些在意血親後代的修士，他們沒有靈根的後代，會因此得到一個機會進入修士的世界，而不是留在凡人國度榮華一生。
    他們隻以為這是源自仙界的奇法。
    “給所有人一個機會，不好嗎。”
    “……”
    五位化神修士一臉我假裝信了的表情。
    修真界人均精致利己，信奉無利不起早，什麽為了天下蒼生之類的屁話，連築基修士都很難忽悠到，想讓人幹活就得掏出著著實實的好處，更別說是這幾個老狐狸。
    傳播這法訣，必然是有對方的算計。
    幾人都看過這瘋傳的陰陽五行訣，清楚這法訣別說凝嬰，就是結丹都極為艱難，隻存在一點理論上的可能。
    對高高在上的化神修士來說，根本就毫無威脅。
    “像那株野草。”白墨指向了上千米外，幾位化神修士也順著神念看到了對方所指的野草。
    “在陽光下發芽生長。”
    “……？”
    白墨說了半截的話，聽得他們雲裏霧裏的。
    “野草在陽光下發芽生長，難道是因為太陽有什麽想法嗎？”
    “……”
    “不愧是傳說中的魔陽道尊，氣度遠非我等所及。”沉默半晌，繼續是臉皮極厚的魏無涯進行吹捧。
    其餘幾人也算是聽懂了白墨的意思，但一時間還拉不下老臉跟魏無涯幹一樣的事，隻能在心裏暗暗罵起這不要臉拍馬屁的老鬼。
    平日裏化神修士一直都是站在凡界頂點，隻有別人奉承他們，哪有他們奉承別人的份，這方麵的技能早就已經在上千年的化神生涯中退化殆盡。
    也就魏無涯一個奇葩，以化神之尊，竟然還能做出如此低姿態的事情。
    “凡靈仙界壁消融以後，所有的凡界，所有的靈界，還有道辰仙界，都會歸於一界，那豈不是說，我們這化神修為，在新世界什麽都不是？”季玄德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他們在凡界是站在頂點的人上人，可一旦與靈界相融，靈界那邊修為比化神高的一抓一大把……
    更別說還有傳說中的仙界，靈界至強者大乘期修士在仙界真仙眼裏，同樣是螻蟻。
    幾人的思緒，仿佛回到了千百年前，自己還是一個煉氣築基小修，在修真界不擇手段，努力往上攀爬的日子。
    “終究前麵會有路了。”
    相比起身份的落差與轉變，他們還是更看重個人的修為。
    從頂點重新回到中層而已，又不是修為盡廢，徹底打落凡塵。
    能夠在資源貧乏的凡界成就化神，幾位化神修士都相信，自己要是在資源更豐富的靈界仙界，必然可以爬到更高的位置。
    元陽界高層次的資源著實是過於匱乏，偌大一個南崖州，竟然隻有屈指可數的化神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