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點頭，“自然是真的，你們也看到了。”
    “現在哪家沒有幾個孩子，老一輩都講究多子多福，但是國家現在的糧食隻能解決大家的溫飽。”
    “想要生活質量提高，就得減少人口數量。”
    “優生優育。”
    蘇滿滿看著女兒，“要是照你這麽說，那我們以後豈不是不能多生了？”
    “那懷孕了咋辦？打掉不成？”
    薑黎解釋道：“看情況，城鎮肯定是最嚴格的，鄉下還好一些。”
    “到時候想要工作不想罰款，就不能超生。”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農村總是會寬鬆一些的。”
    “那些有工作的人才是嚴抓的第一批人。”
    “但凡不想丟工作的，就隻能按照政策走，所以”
    “哎，這好日子才剛剛開始，上邊又要開始折騰了。”
    “這一以後一家個孩子，養老壓力得多大啊。”
    “既然黎黎都這麽說了，你們就都心裏有個數吧。”
    見老太太都開口了，幾個孫子都認真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之後的幾天裏，薑黎和哥哥們都在林子裏轉悠。
    過個年，家裏的肉菜早就吃沒了。
    趁著他們還沒走，就盡量給家裏再囤積一點。
    薑景澤兩口子則是沒住幾天就走了。
    當家裏的親人都陸續回去上班後，這個新年也算是過去了。
    這天，薑黎一早起來，見家裏多了幾個陌生人。
    一臉疑惑的問道：“奶奶，她們是？”
    “哎呦，這就是黎黎了吧？果然是個大姑娘了，大娘我說的話，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那戶人家條件真的不錯。”
    老太太黑著臉，“我孫女有未婚夫，馬上結婚了，你們不用再說了。”
    “大過年的，真是晦氣。”
    “黎黎，送她們走。”
    薑黎一聽是給她介紹對象的，這會兒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的說道：“各位嬸子請吧，我自己的終身大事就不勞煩你們了。”
    “哎呦，真是不得了了，去了大城市，就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人了是吧？”
    “走就走。”
    要不是人家給了錢，讓她來說親，她劉三娘還不來呢。
    薑黎冷哼一聲，“少給我們家扣帽子。”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本姑娘馬上就結婚了，拆散別人的姻緣，你就是什麽好人了？”
    “不過是拿錢踢人辦事，捎給自己臉貼金。”
    “滾！”
    劉三娘被懟，臉色也不好看，拉著兩個姐妹就走。
    實在是薑黎看她的眼神太嚇人了。
    把人送出大門，薑黎回到堂屋道：“奶奶，不用和那些人置氣，不過都是見錢眼開的東西。”
    “也不打聽打聽，我薑黎是什麽人就上門。”
    “不用想都是奔著我的身份來的。”
    老太太抓著她的手道：“你也不用搭理她們，等你結婚就老實了。”
    “那些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上門來提親，真是好大的臉。”
    她孫女這麽好，一般人可是配不上的。
    不是她自己瞧不上農村人，畢竟人都要往高處走，更何況孫女還有自己喜歡的人。
    她老了，隻想看著孫子孫女過得好。
    “奶，下次再來這種人，直接打出去就是。”
    “景睿考上大學後，是不是也有人上門過？”
    “那些人就是聞著魚腥味的貓。”
    “沒有點好處，才不會上杆子說親。”
    老太太點頭，“之前確實有，不過都被你三叔打發了。”
    “說家裏錢都給兒子上學了，沒錢娶媳婦。”
    “你弟弟那會兒那更是跑去鎮上住了幾天才回來。”
    “自從恢複高考後，村子裏就沒消停過，造孽啊！”
    薑黎知道奶奶在說什麽，安慰道：“人生苦短，誰都想過好日子，自己選的路，咱們看著就是了。”
    “奶知道，就是苦了那些孩子。”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明天就要走了，您真的不和我去看看？”
    老太太搖頭，“不去，我就在家裏守著這一畝三分地，等哪天一死，直接和你爺爺埋一起。”
    “誰都不麻煩。”
    “呸呸呸，奶奶你會長命百歲的，不要胡說。”
    “人固有一死，你奶奶我早就看開了，你不用安慰我。”
    “你們回去忙你們的，不用惦記我。”
    “要是有時間，就帶著你對象回來看看我。”
    薑黎點頭，“會的。”
    她奶奶最是疼她，這點要求自然要滿足。
    “對了，你跟奶奶來一下。”
    薑黎好奇，“怎麽了？”
    老太太走進自己的臥室，“你把這個櫃子移開。”
    薑黎一腦子霧水，但還是聽話的移開了櫃子。
    隨著櫃子被移開，瞬間露出一個木板。
    老太太打開木板，“你下去把最小的那個箱子拿上來。”
    “哦。”
    薑黎沒想到奶奶的房間裏竟然還有地下室。
    她也沒多想，直接跳了下去。
    當看見裏邊好幾個箱子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的驚訝。
    不過她也沒有手欠的去看是什麽，找到最小的箱子就爬了上來。
    老太太接過箱子，“把櫃子移回去。”
    薑黎乖乖照做。
    “你過來，這是奶奶給你準備的嫁妝，看看喜歡不？”
    薑黎一聽是給她準備的，坐到奶奶身邊道：“奶，我有錢，這些你留著吧。”
    “乖，看看。”
    “這些都是奶奶當年的嫁妝，咱們家除了你姑姑有一份，就你還有一份。”
    “剩下的那些箱子，東西都沒這些值錢，等我哪天走了，外邊也沒現在這麽嚴查了。”
    “你就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分給你其他兄弟們。”
    “你們這輩人，一共九人，每人一份，我都分好了。”
    “嫁妝你現在就帶走，咱們不能讓你婆婆家看不起，知道不？”
    薑黎嘴角抽了一下，“那我爸爸他們沒有份嗎？”
    老太太笑道：“他們那份我早就給完了。”
    “重孫子那一輩我管不著，你們九個兄妹分就行了。”
    見奶奶都已經安排好了，薑黎隻好點頭，“那行吧，我會聽你的話，都安排好的。”
    “不過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不想你走的那麽早。”
    她知道奶奶的時日不多了，可心裏就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