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理智壓製著江曜的情緒，江曜甚至想把標題寫成《自願賣身契》。
    這天晚上，江曜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他夢到他考上了華清大學，黎歡接受了他的表白，然後兩人開展了十分甜蜜的校園戀情，他還帶她去見了媽媽。
    醒來時，江曜的嘴角帶著笑容，這個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他上課的時候。
    因為江衛華的介入，道歉事件最後不了了之，班主任隻是在班級裏重申了江曜成績的真實性。
    公布完這一情況之後，班主任心虛地避開了江曜的視線，開始講解試卷。
    江曜麵露諷刺，幹脆將數學課變成了自習課，光明正大地在他的課堂做起其他科目的試卷。
    班主任被落了麵子，偏偏有口難言，憋屈地不敢說什麽。
    因為之後的每次考試，江曜的數學成績從來沒有低於140，且雖然他看到了江衛華罵江曜的一幕，但父子連心，他不敢賭那千分之一。
    聽到班主任承認江曜的成績後，全班同學看他的目光都不同了，暗戳戳震驚中還帶著些許的羨慕。
    按照班規，大考過後就是換座位，以成績的高低作為挑選的先後順序。
    江曜還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張林輝這次的排名在江曜之後，眼神閃爍地站在教室走廊外麵。
    拳頭攥緊，他還是不相信試卷是他自己做的。
    他爸可是校董，一定是他爸威脅老師們這麽說，他有責任也有義務拆穿江曜，讓同學們看清江曜的真麵目。
    江曜隻配待在臭水溝中。
    憑什麽江曜既擁有一個有錢的家庭還能擁有天賦。
    在聽到老師叫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張林輝毫不猶豫坐在了距離江曜最近的位置。
    他要時刻盯著江曜，他就不信這樣了還抓不住江曜的漏洞。
    叫到柳芊芊名字後，她同樣毫不猶豫坐在了江曜的附近。
    江曜對他周邊坐的是誰毫不在意，他現在有了目標和動力，隻想盡可能利用時間學習，然後將壓縮出來的剩餘時間做另一件事。
    在江曜的日夜期盼中，周六終於到來了。
    鄭重地將早已準備好的成績單交給黎歡，江曜目光黏在黎歡身上，緊張地等待她的反應。
    黎歡露出滿意的笑容，毫不吝嗇她的誇讚：“做的不錯，下次繼續努力，期待看到你的更好成績。”
    江曜的心落下來了，露出一個溫軟的笑。
    上完兩個小時課程之後，中間有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江曜起身去將他昨天晚上耗費了好幾個小時做的點心和現切的水果端到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卻沒有看到黎歡。
    將食物放到桌上，江曜尋找黎歡的身影，然後就在陽台處看到了她。
    看樣子是在打電話，江曜正準備先轉身離開，然後聽到了她打電話的語氣。
    那是從來沒有在他麵前展現過的溫柔，中間有說有笑的，表情也十分放鬆。
    江曜愣在原地，聽不清對麵電話的具體內容，但他能隱約聽出來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江曜雙手情不自禁緊緊捏住衣角、捏出大片褶皺。
    那是老師的男朋友嗎？
    應該是吧。
    他沒有資格上前要求老師掛斷，江曜當即轉身回了臥室。
    黎歡和學長唐澤宇打完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前兩天剛做的文件在電腦中的具體位置。
    學長鬆了口氣，感謝她的救急，然後告訴黎歡一個月後公司會舉辦一個團建，詢問黎歡是否參加。
    聽到是在工作日，不影響她的家教工作，黎歡欣然點頭同意。
    打完電話後，看休息時間差不多了，黎歡轉身回到書房。
    剛推開書房門，黎歡腳步停住。
    “你剛剛穿的是這件衣服嗎？怎麽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江曜先是為黎歡的發現而感到心中甜蜜，然後解釋道：“剛剛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於是我又換了一件。”
    “哦哦。”黎歡點頭，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剛講錯題講了大概二十分鍾，一旁放置的筆被江曜胳膊不小心碰掉，筆恰巧掉落在兩人中間，他俯身撿了起來。
    就是這一彎腰，黎歡意識到這件衣服的不同之處。
    正麵看衣服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一旦俯身，黎歡陡然發現這件衣服的領口開的很大，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江曜的胸部和腹部肌膚。
    筆的位置好像也很難找，江曜俯身找了很久。
    黎歡的眼神釘在了這裏，她悄悄數了數，應該是六塊。
    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後，黎歡趕緊轉移了視線。
    這一幕似曾相識，黎歡忍不住問起係統：“這個情節，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係統羞澀：【也可以是。宿主，你是我帶過的宿主裏麵唯一一位到現在為止和男主的劇情還是清水的。】
    黎歡直接以行動表明她的態度，麵無表情地將係統團巴團巴關進了小黑屋。
    這個功能還是她偶然間發現的，在“嚴刑逼問”之下，係統才告知小黑屋的功能本來是用於讓係統看不到男女主之間的親密畫麵。
    結果現在被黎歡用成了對係統的禁言功能。
    見江曜還在保持這個動作，黎歡主動詢問：“江曜，筆找到了嗎？”
    從下麵傳過來的聲音沉悶中還帶著略微的磁性：“已經看到了，不過有點難拿，老師再等一下。”
    “哦。”黎歡默默說著，眼神又不小心瞟到了江曜的身體，她端起桌麵的水杯喝了一口茶、降降心中莫名升起的燥火。
    江曜終於找到了筆，他從書桌下麵起身。
    黎歡糾結又糾結，還是打算說出來：“江曜，這件衣服以後還是別穿了。”
    “衣服怎麽了老師？”江曜明知故問、懂裝不懂。
    這件衣服可是他精心挑選的，當初買大了一號，沒想到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咳。”麵對江曜過於清澈的眼神，黎歡又有些說不出口。
    算了，穿衣自由，她說出來反而顯得她心思肮髒了。
    “沒什麽。剛剛看岔了。”
    “哦哦。”江曜點頭，用牙簽紮了一個水果吃掉，借此掩蓋住嘴角的笑容。
    看來這個方法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