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這麽值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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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飽惜崽崽,看著小家夥亂晃小手,咿咿呀呀得講著火星語,沈意一句聽不懂。
    拍拍小家夥的背,抱了一會兒,沈意才把小家夥放在炕上。
    “父父給你倒點水擦一下身子。”沈意說完,倒了一點開水在大木盆裏,看來還要買一個小木盆。
    天不下雨,旱,水就要省著用。
    一個大木盆,一點開水倒下去,太少了。
    給惜崽崽洗手,拿出崽崽平時用的布巾,沈意擰水,,擦脖子,擦臉……
    小家夥瘦,沒有長痱子,要不然,什麽都沒有,得難受死。
    看著一洗完手,就開始吧唧吧唧塞嘴裏吃的惜崽崽。
    沈意試圖阻止惜崽崽吃手指。
    他拉一次惜崽崽的小手,惜崽崽就咯咯咯大笑,然後,該幹嘛他繼續幹嘛,手塞進嘴裏,吧唧吧唧繼續吃的香。
    反複嚐試三四次,沈意放棄了。
    阻止是阻止不了,說話又雞同鴨講,完全聽不懂。
    算了,愛吃就吃吧,我勤快點給你洗手。
    洗完的水也沒有倒掉,沈意倒了一些在舊抹布上,擦了窗台,擦了炕。
    最後一點,洗了手。
    看著惜崽崽沒有哥哥陪著,一樣躺著踹腳丫傻樂,沈意走到門口繼續紮竹架子。
    最後一個,紮完後沈意站起來,揉揉老腰。
    先去屋子裏看看崽崽。
    昊崽崽和月崽崽都還在睡,惜崽崽已經滾到窗口下。
    沈意把小家夥抱起來拍拍屁股:“我要是沒有給你放裏麵,你是不是就滾到地上去了啊。”
    “來,噓噓,”沈意抱著惜崽崽來到院子外麵。
    很是聰明的小家夥,一點不為難父親,說噓噓就噓噓。
    將東挑著一大擔柴走過來,看著蹲在路邊的人驚訝道:“沈意你怎麽在這裏?”
    沈意看向來人:“將大哥,我分家了,搬來這裏住。”
    將東看了一眼茅草屋歎氣:“要幫忙嗎,喊我一聲就行。”
    沈意立刻搖頭:“不用不用,現在天旱,田裏要挑水耽擱你幹農活。這天又不會下雨,我們慢慢弄就行。”
    “那行,有事叫我。”將東挑著柴朝前麵的房子走去。
    將東就是吳笑的大兒子。
    二十八了,還沒有娶夫郎,賺的錢全給弟弟讀書用了。
    沈意可不敢和將東沾邊,吳笑那可不是好相與的。
    逗了一會兒惜崽崽,沈意給小家夥喂了一些水,自己喝了一大碗,隨後才把惜崽崽放回炕上。
    一部分幹掉的茅草,被沈意打濕了一些水,隨後他拿出秦墨準備好的竹條,開始捆紮綁。
    這事情,他不會幹,但是原主會,弄幾下手就熟練了。
    秦墨大概在兩點多走的,一直到太陽西斜後,才挑著柴踩著晚霞回來。
    “你可回來了,晚上吃什麽,”沈意抬頭朝走來的秦墨詢問。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沈意在現代是會做飯做菜的,他一個紈絝,吃喝玩樂樣樣精通,還是個吃貨,所以會做不少菜式。
    但是這裏,能點著火就不錯了。
    陶罐,陶罐,連個鐵鍋都沒有,不會弄。
    秦墨放下柴,把扁擔抽出來,柴靠著牆角堆放:“別急,我等下看看能不能把野鴨摸了。”
    布袋被秦墨提進屋內,放在背簍裏。
    沈意看著鼓鼓囊囊還會動的布袋:“裏麵裝了什麽?”
    “香紋蟒,差不多二十斤,明天早上你帶去賣掉,就夠我們落戶了。多的錢買二十斤米,一匹灰黑色的布,買一個鐵鍋,陶罐瓷盆碗你看著買。一把柴刀,一把剪子,幾枚針和一團線,幾斤肉……”秦墨說著要買的東西。
    家裏什麽都沒有,什麽都要添置。
    洗完手,秦墨連喝兩大碗。
    沈意聽到秦墨要買的東西,瞪大了眼睛:“這蛇多少一斤,這麽值錢,能買這麽多東西?”
    蛇肉比野雞野兔野鴨值錢,大概二十五文左右,二十斤,也就五百文。
    五百文他們交了落戶錢後,剩下的也就夠買二十斤米和一個鐵鍋。
    “你當肉賣,它就值五百文。你送去藥店,或者香粉胭脂鋪,告訴他們你手裏的是香紋蟒,它就至少值一兩銀子。若是懂行喜歡的人,它可能值十幾兩,幾十兩。”秦墨解釋道。
    沈意看了看布袋裏東西,居然這麽值錢。
    看著眼神亮晶晶的人,秦墨無奈解釋道:“這東西少見,附近大概就這麽一條,可能是順水來的,認識的人都少。飯館可以煎油,做菜很香。但是一般飯館不會這麽幹,一旦用完,客人會失望會跑,得不償失。藥鋪用的多,香紋蟒的油脂可以製作成燙傷膏,凍傷膏,效果不錯。更能做出帶異香的胭脂香粉。”
    “所以要找到識貨的買主。不過找不到也沒關係,當肉賣,也夠落戶的。”秦墨笑道。
    看著明顯放鬆下來的沈意,秦墨再次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情,你賣香紋蟒的時候,一定要一塊一錢的銀子。然後偷偷塞給落戶文書員,他寫戶籍的時候,你要把崽崽樣貌描的更詳細一點。”
    “這樣,人伢子會有更多顧忌,良籍不能買賣。”秦墨解釋。
    沈意聽到後立刻點頭。
    這個事情很重要。
    關係到他家雙生子的安全。
    說到這裏,秦墨目光黑沉沉的看著沈意:“我的賣身契還在不在你身上,阿意,你沒有被沈家人弄走吧,要不然就麻煩了。”
    賣身契,看著眼前的人,沈意愣了一下。
    記憶裏翻找一下,沈意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到底哪裏來的,為什麽會嫁給原主。
    那是四年前,原主跟著父親沈三夏去省城送年貨。
    結果省城某個大戶人家,或者說官員被查抄流放,奴仆發賣。
    秦墨就是這大戶人家中的一個奴仆。
    原主就是去看熱鬧的,一眼就盯著秦墨,秦墨長的是真的好看。
    秦墨似乎也發現了原主,然後就在原主靠近時,塞了原主十兩銀子,求原主把他買走。
    原主一毛錢沒花,白得一個漂亮夫郎。
    回家後,沈三夏詢問沈意是不是真的喜歡秦墨。
    要知道秦墨長的是真好,如果賣掉,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樓裏,絕對超過二十兩。
    遇到闊氣的,十兩都沒有問題。
    原主這次真堅持了,他要留下秦墨不肯賣掉。
    沈三夏最後帶著沈意去給秦墨把賣身契銷掉,改成良籍,花掉一兩銀子。
    所以沈意壓根沒有秦墨的賣身契。
    這是藏在原主心裏很深的一件事情,大概也因為不能賣掉秦墨給家裏賺那麽多銀子,讓原主覺得愧對老沈家。
    也害的父親代替大伯家去參軍,所以原主幹活更賣力,連帶著秦墨也吃苦受累。
    三十兩銀子,就可以買一個不去參軍的名額。
    但是按照現在沈意的想法,原主不欠老沈家的。
    何況,當時沈家條件還可以,原主父親沈三夏跟著鎮上商戶走商,一個月也能賺一兩半銀子。
    沈家當時絕對有錢買那一份名額的。
    隻不過就是舍不得把錢花在三房而已。
    何況,沈三夏去參軍,有十五兩安家費,加上不用出那三十兩,裏外就是四十五兩,老沈家算盤打的叮咚響。
    其實本來原主想代替父親去的,被沈三夏揍了一頓。
    老沈家真不是東西。
    三房這些年給老沈家賺了多少錢,結果,卻仿佛三房欠老沈家的一樣。
    吸血吸個沒完!
    老沈家要把沈三夏送去參軍,沈意覺得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沈三夏有些不聽沈老頭的話,似乎要脫離老沈家。
    沈三夏想去跑商,他那兩年幹的挺好,銀子從一個月七八錢漲到一兩半。
    所以把沈三夏送走,他沈意就接替了沈三夏,繼續給老沈家當牛做馬。
    可惜啊,他不是原主,欠什麽欠,隻有老沈家欠他三房的,沒有他三房欠老沈家的。
    咬咬牙,隻要有機會,沈意不會放過沈家。
    沈意懷疑沈三夏很可能不是沈老頭親身的,要不然,老沈家不搓磨另外兩房夫郎,偏偏搓磨三房沈三夏的夫郎。
    也就是原主的阿爹。
    常年勞累,原主阿爹將七在原主十五的時候就沒了。
    這大概也是沈三夏開始逐漸不滿沈家的原頭。
    隻不過被洗腦的沈三夏猶豫不決,反抗的沒有沈意這個外來戶厲害。
    秦墨看著陷入沉思的沈意。
    “你不會忘記了吧?”秦墨詢問。
    沈意搖搖頭:“在的,在的,我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
    秦墨這才鬆了口氣:“那行,你收好了,等有錢了,我們去銷掉。我先去馮阿爹家擠些羊奶,借一點麵粉。”
    秦墨現在家距離馮雲家不遠,也就兩百米左右。
    很快,秦墨到的時候,馮雲剛擠了羊奶。
    倒給秦墨就可以。
    馮雲開口道:“這個生的,還沒有煮,你拿回去煮一下。”
    “嗯,馮阿爹我想借兩斤白麵。”秦墨開口。
    馮雲很快給秦墨舀了四大碗。
    看著秦墨離開,馮雲家的兒夫郎有點不滿,現在誰家糧食也不寬裕。
    陳穀聽到後:“我和你兒子還不值幾碗白麵,何況他又不是不還,野雞野兔都喂狗肚子裏去了是不是。”
    “算起來,我們陳家賺了,秦墨是那種占小便宜的人嗎。”陳穀怒罵。
    一年前陳穀孫子找他走失,是秦墨在山裏找回來的。
    帶著白麵羊奶回來,秦墨讓沈意先把羊奶煮了,在煮一罐水。
    看著秦墨帶著布袋走出去,沈意看著蘆葦叢,真能摸到那隻野鴨?
    秦墨回來的很快,沈意還沒把羊奶煮開,秦墨就提著野鴨和布袋回來。
    “晚上吃野鴨麵疙瘩湯,我去打水,你把水燒開,等我回來殺鴨子。”秦意開口,隨意把擰斷翅膀的野鴨丟在地上。
    沈意站起來:“我去提水,對了,以後重活我幹,你別忘記了,你肚子裏還踹了一個。”
    “沒事,以前我也沒少幹活,我會注意的,崽崽不會有事。”秦墨並不在意。
    沈意提起水桶:“還是當心點,你先燒水殺鴨。”
    秦墨,看著提著水桶跑掉的人,再看看地上扭動的野鴨。
    為了躲避殺鴨子,以後重活都包了。
    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膽子這麽小,這是兔子精吧,鬆鼠膽子好像還挺大,人靠近都不跑的。
    但是兔子不吃肉,鬆鼠吃肉嗎?
    秦墨倒是沒注意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