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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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勝濤翻閱著相關資料,問道:你可是老牌名校華醫大的碩士畢業生,這出身在咱們縣年青一代的幹部裏算是極出彩的。你這些一直在鄉鎮基層,說句不好聽的,這是明珠蒙塵啊!你對此是怎麽看,怎麽想?
    田朝陽不知對方的目的,心中雖有猜測,但不敢確信,更不敢相信。隻能實話實說:我倒不覺得在基層工作是被埋沒,相反這是一個板鍛煉人的機會。
    趙勝濤微笑點頭,右手平抬示意他暢所欲言。
    “基層直麵民生之疾苦,能讓我知道他們想要什麽?又期待什麽?知道這些,便能更好的開展工作,更好的為人民服務。基層事務繁雜,雞毛蒜皮的事雖小。但它關係民生,隻有做一個多麵手,才能勝任其工作。間接培養了我各項工作技能……”
    趙勝濤一直等他說完,才笑著問道:“好家夥,聽你這麽一說,你現在是鍛煉成才了,啊……哈……”
    田朝陽搖頭說道:可不敢這麽說,我就是井底的一隻蛤蟆,能看到的隻有井口那麽一片天。限於環境,我培養出來的大局觀肯定是差的,但如果有一個更高的平台,我一定能做出更大的成績,為民謀福……
    趙勝濤失聲笑道:謔,小夥子,你口氣不小啊!那你跟我說說,假如能給你一個更高的平台,你又能幹些什麽?
    田朝陽豪情壯誌滿胸的道: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不管做什麽,我絕不會整日高高在上,無所事事的去混日子。而會積極任事,勇於進取。為百姓做實事為好事,為鄉裏謀發展。同時和營私舞弊,貪汙**,橫行鄉裏的惡勢力去鬥爭………………
    趙勝濤聽得又笑了,但看向田朝陽的目光中有了幾許讚賞之色。
    而在外麵的走廊裏,郝仁義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悄聲詢問陳悅華:“你跟他最熟呀!就不知道縣組織部為什麽突然找他談話”?
    陳悅華一臉迷茫的搖搖頭。
    郝仁義眉頭緊皺,想想想又問:“早上田朝陽上班,有沒有什麽異常表現?跟你說過什麽沒有?”
    陳悅華稍微回憶一下道:人,無精打采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沒說什麽?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大白天見鬼了”!
    郝仁義為此很上頭,同時心裏有些擔憂。說道:“我先回去,等會趙科長出來,你請他去我辦公室坐坐。”說完轉身離開。
    陳悅華看向那扇門,心中盤算不己。
    十多分鍾後,趙勝濤二人和田朝陽有說有笑出來了。
    一直在綜合辦門口盯著的陳悅華,看到一幕心動一動,微笑上前道:趙科長,你們這是談完了?郝書記請你去他……
    “我們還有工作,就不去做客了。”趙勝濤打斷陳悅華的話,說完,帶著下屬就走了。
    “他們找你幹嘛”?陳悅華見人走的很快,也沒送。而是轉頭問田朝陽。
    這個問題田朝陽不好回,但通過剛才趙勝濤的問題。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提拔了,縣委組織部提拔一個科員,最次也提個副科級。
    他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提副科了。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副科級,在縣這一級,年紀輕輕提到副科的不是沒有,但少。少到跟珍惜動物似的,這跟省市直屬機關裏科級幹部一抓一大把的概念完全不同。
    在基層,尤其是鄉鎮。很多幹部奮鬥了一輩子,在退休前能熬個副科,那都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田朝陽有心懟陳悅華兩句,又覺得沒必要跟個女人一般見識。搖頭說道:我也不明白,可能是關懷一下基層幹部吧!
    陳悅華疑神疑鬼的瞅了他一眼,但這眼神中似乎又有了一絲曖昧之意。
    回到辦公室,田朝陽收拾辦公桌裏的東西,準備下去駐村。
    幾名同事則不停的偷偷的瞄著,都想問組織部跟他談了什麽?但誰也不好意思張口。
    東西收拾好,田朝陽走了出去。
    “哎呀……邪了門了”!這是咋回事?難道是家裏老頭發功了,可他那點人脈關係自己門清。能說服郝仁義放過自己都費勁,難道是我那“姨”。可以肯定這姨是有一定能量的,但瞧自家老頭的態度,沒戲!
    自己最近也沒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成績來呀!別說最近了,近幾年來幹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張家長,李家短的雜事,這也不值得組織部重視啊?
    田朝陽走在走廊裏,百思不得其解。正亂七八糟的瞎琢磨呢,郝仁義和陳悅華迎麵而來。
    這笑麵虎樂嗬嗬把田朝陽叫到僻靜處,神情嚴肅的說:朝陽同誌,縣裏要考察重用提拔一批有文化有學曆的。還要大公無私的年輕人,不管是羅口村的扶貧驗收工作,還是故意免去你的職務。這些隻是為了檢驗你個人的品性品德,你的表現很完美。你不用去下村了,回辦公室等好消息吧!
    田朝陽若是信了他的鬼話,那得喝了多少假酒。“哦”,田朝陽隨口應了一聲,轉身回去。心裏這罵啊:奸猾無恥,不要臉!艸特……
    自己這剛剛有點要提拔晉升的風向,八字都沒一撇呢!他竟能厚著臉皮說出那些話,明明是打壓報複說得好像要提拔重用我一樣,轉打壓報複成懷柔安慰,“啊……呸……”
    郝仁義凝視他的背影,拿出手機,撥了趙勝濤的電話:勝濤啊!你這也太忙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都不去我那坐一下……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們找田朝陽談了什麽…………,你看看,對老朋友你還保密……你……你……篤篤……
    對方掛線了。
    田朝陽不用駐村扶貧去了,在綜合辦渡過了難熬的一個下午。
    晚上,直接回了宿舍。他爹田一畝罕見地給他打了電話,問他是去那個村扶貧,最好是挑個離家近的。
    田朝陽含糊其詞的跟自家老頭扯幾句,讓他不用擔心自己,在那工作都一樣。並沒有將今天發生的事講出來,因為他心裏明白,萬一縣委組織部沒個下文,他還是難逃被發配的悲催……
    剛掛電話,手機上來了條信息。田朝陽點開一看: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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