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手段與目的(逸劍風雲決不是我的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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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哇哈哈哈哈………”
端木槐心滿意足,大笑起身,而在他的身後,那少女此刻正蜷縮床上,不住的嚶嚶抽泣,抹著眼淚。
嗯,這放在電視劇裏,就是標準的富家大少強搶民女劇情。可謂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看這凶神惡煞欺壓良家少女,簡直就是人神共憤。
事實上也相差不多,可惜的是沒有哪個行俠仗義的大俠能來擊敗這惡少,將美女救出苦海。
“好了,哭什麽哭。”
端木槐穿上衣服,轉過頭來,不屑的掃了一眼少女。
“早說了你自己送死,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們來飛馬牧場,明明給過你好幾次機會了,結果你都不肯走,那就活該倒黴,所以少在這裏裝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
聽到端木槐的嘲弄,少女身體一顫,轉過身去。
“婠婠隻是仰慕不死殺神已久,想要好好與閣下親近親近,並無其他意圖………”
“那現在好了,我們已經夠親近了,而且你應該知道,你再也離不開我了。”
端木槐嘿嘿一笑,事實上早就在看到那少女的時候,端木槐就猜到她是陰葵派的婠婠了。至於婠婠說的話,端木槐自然是當放屁來聽的,以端木槐對婠婠的了解,這小丫頭絕對是在發現自己等人到來之後,想要趁機探查關於他們的情報,這才留下來想要搞事。
按照這小娘皮的一貫特性,她最擅長用自己的魅術和美色把男人迷的七葷八素,將其調教成唯婠婠馬首是瞻的添狗。所以端木槐才會對她出手,為的就是讓這小娘皮知道,上得山多終遇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別人把你當女神,老子把你當杯子,叫你天天作妖搞事,這就是報應。
不僅如此,端木槐還運用道心種魔,給婠婠種下了魔種,一旦她妄圖反抗,便會浴火燒身,不能自拔。必須要靠端木槐的功法才能夠恢複清明,否則就會變成隻殘留本能的野獸。
用這一招對付這個小妖女,在端木槐看來是最合適不過的,免得她天天作妖搞事。
“………………………”
聽到端木槐的回答,婠婠忽然停止了抽泣,隻是默默的閉上眼睛。
“婠婠蒙祝師教誨,一心想要壯大魔門,但現在這一切都已化為泡影,婠婠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要想死隨便,我還能趁熱再來幾次。”
端木槐顯然不會受婠婠的道德攻擊。
“當然,你要不想看著慈航靜齋和淨念禪宗被老子拆了,大可以去死,沒人攔著你。”
“真的?”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婠婠眼前一亮,望向端木槐。
“閣下與慈航靜齋無冤無仇,該不會這麽說是為了討婠婠的歡心吧。”
“怎麽,被人舔久了,真以為世界是圍著你轉的?”
端木槐嗤笑一聲。
“我要收拾它們與你沒什麽關係,和魔門也同樣沒關係,事實上如果魔門敢來找事,老子也一並拆了。本來慈航靜齋淨念禪宗那群和尚尼姑要是乖乖吃齋念佛,老子還懶得理會他們,但是這群白癡居然蠢到要插手爭霸天下,搞君權神授這一套,這老子可忍不了。我要不把這兩個白癡玩意兒連根拔起,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沒錯,端木槐早就想收拾淨念禪宗和慈航靜齋了,原因也在於此。什麽和氏玉璧,楊公寶庫,得其一者可得天下,都他媽是扯淡。歸根結底這就是這群王八蛋想要借這個傳聞來給自己搞君權神授那套,既然和氏璧選中的是天子,那麽他們就是選天子的代表。對於端木槐來說,任何邪教試圖插手政權都是難以容忍的異端行徑。
更不要說他曾經把如來按在地上打,對如來的徒子徒孫自然沒什麽好感。
而且第六天魔王這神職本來就是滅佛的,這也算是端木槐的“本職工作”了。
嗯,搞不好還真能被他湊齊東西南北佛門滅絕成就。
雖然係統沒這個成就就是了。
婠婠自是不知端木槐的來曆,但是此刻聽端木槐這麽說,也是眼前一亮,再無之前哭哭啼啼那副被黃世仁強占的小白菜的悲苦模樣,仿佛一條魚般從床上躍下,來到端木槐身前。
“若是能看到慈航靜齋毀滅,那婠婠就算以身相許,也是值得的。”
“我可沒說放你們陰葵派一條生路。”
端木槐冷冷的掃了一眼婠婠。
“你們魔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討厭那群舔如來臭腳的白癡,不代表我就看得慣你們這些惹是生非的蠢貨。敢來找事的,禍亂天下的,一律殺光。”
換了其他人說這話,恐怕婠婠也隻當是吹大牛皮,但是從親手殺了楊廣的端木槐口中說出此話,卻是有無比的真實性。感受到端木槐身上散發的殺意,婠婠也是身體一顫,急忙跪倒在地,不敢多言。
作為魔門中人,婠婠自小也算是見多識廣,更深明魔門中人血腥嗜殺,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本性。然而剛才端木槐殺氣爆發時,婠婠隻感覺天崩地裂,那完全不像是戰爭或者動亂,更像是自然災難一般讓人絕望的等待滅亡,連掙紮反抗都不敢的恐懼。
婠婠捫心自問,哪怕是自己的師父祝玉妍,邪王石之軒,甚至是那威震魔門的魔師龐斑,怕都沒有如此攝人心魂的威能。
更不要說之前兩人大戰一場,為了守護自己的紅丸,婠婠也是傾力盡出,然而無論她如何施展,打在端木槐身上都是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半點兒傷害都沒有造成,最終被端木槐得逞。雖然江湖中早有傳聞端木槐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水火不浸。但是在這之前,婠婠也隻當這是傳聞誇大其詞,直到此刻,她才知傳言非是誇張,甚至還保守了。
“哼,收拾一下,我們去洛陽。”
端木槐毫不在意,轉身走出了房間。????“慈航靜齋和淨念禪宗鬧的這麽大,我不去砸他們的場子,不是白費他們的力氣了?”
聽到這裏,婠婠頓時兩眼發光。
“是!”
就這樣,端木槐身後又多了一個小跟屁蟲。
對於婠婠的身份,端木槐自然也沒有向王語嫣和小龍女隱瞞,得知對方出生魔門,兩人………好吧,她們也沒什麽感覺。
唯一讓兩人好奇的就是婠婠向來赤腳,不穿鞋襪,而婠婠的解釋是赤腳走在地上感覺更加舒服,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對此端木槐也覺得不是不能理解,比如去海灘的時候,赤腳踩在沙灘上,和穿著鞋子的確是不同的感受。隻不過除非有婠婠這種先天真氣護體的能力,否則的話這麽做隻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順便一提,就算是沙灘,也得小心埋在沙子裏的啤酒瓶和石頭碎片什麽的………畢竟對於一般人來說,腳掌還是最脆弱的部分,別說什麽碎片,哪怕踩中樂高積木啥的,那滋味也是………
而婠婠也一改之前那富家千金的打扮,和王語嫣小龍女一樣穿著素衣白袍,按照婠婠的說法,她平時也是這種裝扮,除非是想要謀財害命,才會偽裝身份。
至於她之前被四大寇擒住,自然是婠婠演的一出好戲,因根據婠婠的說法,李密與四大寇關係緊密,而她師所處的陰葵派則想要暗中削弱李密的勢力,所以婠婠才會出馬,試圖利用自己的美色引誘四大寇自相殘殺,好斷李密一臂。
至於後來被飛馬牧場的人救下則純屬意外,不過婠婠心思很大,打算順勢拿下飛馬牧場,要不是商秀珣是個女人,恐怕她早就把對方迷的神魂顛倒,不可自拔了。但是即便如此,婠婠也同樣沒有放棄,她聽到在牧場內有人試圖反叛,於是便將計就計。
可以說,如果當時端木槐沒有及時趕到,商秀珣要麽被俘要麽被殺,就算她運氣好逃回飛馬牧場,牧場大軍也會因此損失慘重,而那個內奸則能趁勢奪取商秀珣手中的權力,以及整個飛馬牧場。
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是婠婠手裏的一盤菜了。
然而端木槐的到來徹底推翻了整個計劃,四大寇也被殺害,內奸的計劃自然是執行不下去了。
“其實那個內奸就是三執事,商場主對他也有所懷疑,這次回來自然會對其進行嚴刑拷打和審問,不過要婠婠來說,這可沒什麽意義就是了。”
“這是為什麽?”
聽到這裏,王語嫣好奇的開口詢問道。
“很簡單,糧草兵馬乃是爭霸天下的首選,眼下天下大亂,各處義軍都想要成為天下霸主。飛馬牧場的戰馬和東冥派的武器都是他們所需要的,若是能夠拿下飛馬牧場,就等於掌握了戰馬。這次三執事的背叛背後也是有其他義軍的影子,所以商場主即便拿下了他,也不可能阻止對方對飛馬牧場的虎視眈眈。”
婠婠背著雙手,像是一隻小鳥般嘰嘰喳喳,前前後後,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俘虜的樣子。
“爭霸天下這種事情還真是有人喜歡,我是不覺得有什麽好,也不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想要當皇帝。”
端木槐搖了搖頭。
“真正當上皇帝就知道,想要管理一個國家可是頭疼又麻煩,各種事情層出不窮,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想要當楊廣那種昏君自然舒服,但若是這樣,去找個地方隱居或者自己開個門派什麽的,比皇帝還過癮不是?”
“但是為振大師門,權勢和地位都是必要的。”
婠婠這時也難得的嚴肅起來。
“佛門與聖門之爭已有數百年曆史,我們……………”
“我知道你們的來曆,不用廢話了。”
端木槐擺了擺手。
“其實我最討厭的說法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歸根結底都不過是自找借口。當初魔門想要奪得理想正統這個目標本身並沒有錯,然而一旦你們采取了不該用的手段,那麽必然會變味。”
魔門的前身其實就是西漢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裏的百家,說白了就是政治鬥爭裏的失敗者。而它們最初成立時的目標就是推翻獨尊儒術,重回‘百家爭鳴’的時代,所以這個理想本身看起來倒不算壞,但走偏了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當時對聖門大肆打壓……………”
“你看,這就是借口來了。”
端木槐掃了一眼婠婠,淡淡說道。
“說明你們的理想不夠純粹,也說明你們對自己的目標沒有堅持和肯定,你們隻是想要贏,但是你們忽略了要怎麽贏也很關鍵。什麽樣的過程得到什麽樣的結果,我可以肯定,就算你們魔門最終擊敗佛門取得天下,你們也無法達成你們渴望的目標,皆因為你們采取了背離理想的手段——種因得果,什麽樣的手段,配得上什麽樣的結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端木槐這話非是無因,事實上他看過,在裏,最終魔門的確獲得了勝利———因為武則天就是婠婠的弟子,並且成就了第一位女帝。
然而在那之後,魔門所渴望的複興並沒有到來,相反,武則天將魔門視為自己的黑曆史,欲屠之而後快,並且發出了‘蕩魔令’,由於她本身就是魔門中人,比任何人都了解魔門,因此魔門也被武則天徹底根除消滅。
所以你看,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如果魔門不是那種壞事做絕的門派,而是像慈航靜齋那樣起碼表麵上裝女神裝的很到位,那武則天也不會將魔門視為威脅自己的黑曆史,欲屠之而後快了。
可以說,魔門的一生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最終被帶偏到溝裏直接翻車的典型。
對於統治者來說,目的重要,手段也同樣重要。
“…………………”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婠婠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不再言語,而端木槐也沒有說話,轉頭向前望去。
在他們的麵前,氣派的城門隱約可見。
洛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