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薇心頭一緊，張景今日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回響。
    "夫君。"她輕喚了一聲，嗓音有些發澀。
    顧燁聽到聲音，立刻收斂了神色，抬頭望向窗前的她，眼中流露出溫柔："怎麽了？"
    慕容雪薇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那雙平日裏清澈見底的眸子此刻卻顯得格外深沉。她深吸一口氣："張景剛剛來找我了，還對我說了句話。"
    "哦？"顧燁的語氣依舊平靜，邁步走向台階。
    "他說，解藥有時候比毒藥更要命。"慕容雪薇一字一句道，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顧燁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顧燁的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轉瞬即逝。
    他很快恢複了常態，繼續走上台階："他說的是前幾日給我們的藥。張景那人向來說話雲山霧罩，何必放在心上？"
    "是嗎？"慕容雪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可我總覺得他話中有話。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顧燁已經走到她麵前，伸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雪薇，你最近太累了，別把每句話都往心裏去。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慕容雪薇卻微微側身，避開了他的觸碰。
    顧燁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你在瞞著我什麽？"她直視著顧燁的眼睛，目光如刀，"最近府裏總是有些奇怪的動靜，還有那些不明不白的來客"
    "沒有。"顧燁收回手，後退半步，聲音依舊溫和，"我對你一向坦誠。"
    "坦誠？"慕容雪薇冷笑一聲，"那私下購買兵器的事情，你為何不和我說？那些深夜的密會，你又作何解釋？"
    顧燁的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慕容雪薇的聲音有些發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要瞞著我？"
    慕容雪薇怒氣衝衝的看著顧燁，忽然肚子有些發緊，整個肚子像是被一隻大手揪著一般疼。
    慕容雪薇整個人因為疼痛站立不穩，一手撐著桌子蹲了下去。
    顧燁見狀，急忙過來扶住慕容雪薇，"雪薇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顧燁一把抱起慕容雪薇，跑出去，"來人，快請大夫，快。"
    與此同時，張府。
    薑淩雲身穿一席灰色長袍，臉色陰鬱的走進張侍郎府。
    下人來跟張侍郎匯報的時候，張侍郎的手一抖，手裏的茶盞直接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張侍郎顧不上摔碎了的茶盞，一把拉住張夫人的手，叮囑道，"夫人，你和霖兒先回房間，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我這些年偷偷存了一些私房錢和鋪子，就在你妝匣底下，若是我有個什麽不慎，你就拿著銀子帶著霖兒離開太初國，永遠都不要回來。"
    張夫人反拉著張侍郎的手，"好端端的你為何和我說這些話？"
    "夫人來不及細說了。"張侍郎一把把張夫人和孩子推進房間，關上房門。
    一臉坦然的走到前廳去見薑淩雲。
    陽光投過樹枝照進書房的窗戶，投下不安的影子。
    張侍郎麵如土色地坐在椅子上，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薑淩雲就站在他對麵，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神冰冷得像是能凍住人的心髒。
    "張大人，"薑淩雲的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咱們都是聰明人，何必裝傻？顧燁的秘密，你知道多少？"
    張侍郎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薑將軍說笑了，下官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侍郎，如何知道顧將軍的秘密？我與顧將軍不過是點頭之交。"
    "是嗎？"薑淩雲冷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在燭光下晃了晃，"那這個又作何解釋？"
    張侍郎看清信封上的印記，臉色瞬間慘白，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滑下來："這這是"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說！"薑淩雲一掌拍在桌上，茶盞震得跳起來，"顧燁到底是什麽人？他暗中聯絡這麽多朝臣，究竟想幹什麽？"
    張侍郎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滑落："薑大人饒命，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薑淩雲眯起眼睛，手緩緩伸向腰間的佩劍，"那我幫你想想看"
    "砰！"房門突然被推開，發出一聲巨響。
    蘇右相陰沉著臉大步走進來，手中拿著一摞奏折："張錦陽！這些奏折是怎麽回事？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有何顏麵做這個侍郎？"
    張侍郎如獲大赦，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差點絆了一跤："蘇大人恕罪，是下官玩忽職守，下官這就隨您去處理。"說完，幾乎是逃也似的跟著蘇右相離開了。
    蘇右相從進來到帶著張侍郎離開，全程連個眼神都沒給薑淩雲。
    薑淩雲站在原地，眼中寒光閃爍。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到蕭琬凝的住處，薑淩雲將事情經過詳細稟報。燭光下，蕭琬凝的臉色陰晴不定。
    "你說，"她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麵，發出規律的聲響，"蘇右相怎麽會這麽巧出現在那裏？"
    "我也覺得蹊蹺。"薑淩雲單膝跪地，"怎麽就這麽巧，正好我要對張侍郎動手的時候，那蘇右相就來了，殿下您說會不會蘇右相也是顧燁的人？"
    "不可能。"蕭琬凝皺眉，"蘇右相入朝為官時，顧燁還在吃奶。他們怎麽會"她突然停住，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除非"
    "除非什麽？"薑淩雲追問。
    蕭琬凝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除非顧燁的身份不簡單。一個普通的將軍，怎麽會讓一個位高權重的老臣如此相護？"她咬牙，"去查！把所有和顧燁來往密切的大臣都給我查一遍！"
    "要不要連蘇右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