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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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奴洞。
    “陰極,這件事,你該給本尊一個解釋。”
    張衍洞府之內。
    魔帝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之中,充滿憤怒與殺意。
    甚至,他已經開始懷疑起了張衍的立場,這個牛鼻子道士,是不是真的有意歸服魔奴洞。
    張衍卻是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是聖女自己的選擇,我此前已警告過她,但她畢竟是聖女,魔帝的繼承人,她的選擇我自然無權幹涉。”
    “這並不是你能活命的理由。”
    一股無形威壓,已經籠罩上了張衍的周身。
    饒是他這一身煉虛期的修為,在這股威壓的壓製之下,也難以喘息。
    不過,張衍仍是挺直了腰板,道:“不錯,我的確有私心,我甚至希望齊默能殺了秦武月,永絕後患!”
    “她一死,聖子之位便是我的。”
    “隻是,我本以為,我已將齊默打成了重傷,就算結果再不如意,也該是兩人同歸於盡才是,可沒想到秦武月竟會被重傷的齊默生擒!”
    那聲音顯然更加憤怒了:“隻是為了你這一己私欲,便將我魔奴洞聖女拱手讓與斷劍山!陰極,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一個魔君之位,還滿足不了你的胃口嗎!”
    “當然滿足不了。”
    張衍緩緩抬起頭,仿佛與半空中那一雙無形的眼睛對視一般。
    “時至今日,本尊仍是道門魁首,正道三巨頭之一,在你這魔奴洞,卻隻得屈居於人下,連個二把手都混不到,本尊如何能滿足?更何況,那秦武月何德何能,不過仗著一把開山劍罷了!本尊與她的價值,誰的更大,魔帝難道會看不出來嗎?”
    的確。
    相比於張衍,秦武月簡直平庸的像個凡人。
    秦武月的武力並不如何出眾,天賦更是在那些絕頂天才眼中顯得微不足道,相比張衍的通天手段,簡直不值一提。
    “你很有野心,甚至,就算你是真心加入魔奴洞,本尊也該仔細考慮一下,是否該留你了。”
    張衍的野心之大,大到讓人覺得恐怖。
    張衍並未因為魔帝的話而顯露出恐懼,反而是繼續問道:“所以……魔帝是打算殺了我,永絕後患?”
    “你的確比秦武月更適合,不過,本尊可不會給你秦武月那樣的優待,關於你的那個摯友,哦不,兩個摯友,本尊不會給你招降他們的機會,他們必須要死!”
    “那是自然!”
    張衍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魔帝口中的那兩個摯友,毫無疑問,正是齊默和路淩風,這兩個未來各自仙門的掌舵人。
    他們的潛力,可絲毫不比張衍要低。
    尤其齊默,更是被魔奴洞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將其摘除,不惜一切代價!
    “希望你這條小命,能熬到本尊飛升的那一天,不枉本尊今日對你網開一麵!”
    說罷。
    那聲音便徹底消失了。
    張衍微微躬身,拱手,高聲道:“弟子恭送魔帝!”
    直至此時。
    張衍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所浸濕。
    張衍自問,踏入煉虛期之後,魔奴洞之中的其餘幾大魔尊,他都能摸得透,每一句話該怎麽說,該如何應對,他都能遊刃有餘。
    可在麵對魔帝之時,卻是看不破半點天機,就仿佛是一隻被上位者窺視的螻蟻一般。
    他對魔帝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場豪賭,展現自己的能力,顯露自己的野心。
    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所幸的是,他賭贏了,賭回了自己的性命,同時,也賭來了聖子之位。
    張衍自嘲一笑,道:“正道……魔道,陰陽二氣,本尊一肩挑之,如此,方才對得起肩上這對陰陽魚啊!”
    “說起來,魔帝到底是什麽修為……”
    即便是煉虛期大圓滿的修羅魔君,張衍都可窺探一二。
    可在麵對魔帝之時,任他再如何推演,都無法獲取任何信息,這不得不讓張衍懷疑起來,這魔奴洞的魔帝,會不會真的已經達到了合體期!
    這種可能性極小,但絕非不可能。
    “如履薄冰,走一步算一步吧。”
    張衍悠悠一聲長歎,閉目假寐。
    斷劍山。
    三日之期已過。
    齊默一身傷勢盡數痊愈,而孟歸海也如約而至。
    孟歸海催促道:“三日之期已到,該兌現你的諾言了。”
    齊默走出庭院,笑道:“答應你的,自然不會食言,是要先破境,還是先入藏經閣?”
    “自然是先破境!”
    孟歸海毫不猶豫的答道。
    入藏經閣固然重要,可自身的修為,才是重中之重,所謂登高望遠,修煉也是同樣的道理。
    很多時候,縱然是一部上界的大神通擺在麵前,修煉者也依舊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如何練起,這並非是天賦或是悟性不足,而是自身的修為和眼見所限。
    未曾到達那般境界,自然便無法理解神通所言。
    唯有踏出了那一步,達到全新的高度,再看那神通之時,方可豁然開朗。
    像齊默這般,元嬰期便踏入大劍修的,畢竟是前無古人的頭一個,乃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世上的絕大多數人,縱然天賦再如何逆天,也需一步一個腳印,按部就班的來。
    孟歸海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那便隨我來吧。”
    齊默在前頭帶路。
    兩人離開斷劍山七峰,直奔杳無人煙的後山。
    這後山甚至比起斷劍山的山門還要廣闊許多,靈力馥鬱,飛禽走獸無數,甚至毫不誇張的說,隨便找個地方掘地三尺,都可挖出幾塊靈石來。
    斷劍山能有今日地位,與這塊風水寶地有著莫大的關係。
    孟歸海打量著四周。
    此處的地勢,天然的構成了一座巨大的聚靈陣,加之斷劍山數萬年的改造,無數大陣加持之下,它的功效更是被放大到了極致!
    破境最需要的,便是靈力,什麽天材地寶之類,功效說的再如何神奇,也終究抵不過最為純粹的靈力,無非隻是靈力的多少罷了。
    在這裏修煉,哪怕是頭豬,都能修出一身不俗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