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最好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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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祖啊,你沒有將學堂裏的醜事告知他們吧?”
    馬車內,崔謀親切的拉著路去病的手,慈祥的問道。
    路去病搖著頭,“不曾。”
    “肥宗憲家出了這樣的變故,若是你直說,怕是要給你自己惹上麻煩。”
    “出了這樣的大事,若是牽連進去,怎麽也是不好的。”
    “再說了,若是傳出去,我們縣學可就顏麵掃地了。”
    “不說為好,不說為好。”
    “就是這外頭的事情,最好也不要給學子們說,免得出了騷亂。”
    路去病呆滯的點著頭。
    看著他如此懼怕的模樣,崔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將他送回了縣學,告知門口的官吏,不許放任何人進來,隨即又勸慰了路去病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獨自坐在馬車裏,崔謀的臉上滿是凶狠。
    崔家有多少年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羞辱了。
    別說是外姓,就是自己養的狗,都不能由外人處置。
    無論是誰做的,自己都絕不饒恕!
    至於路去病,必須要盡快除掉他。
    他那張破嘴,根本藏不住事,若是不盡快除掉他,一定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來!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崔謀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儒雅表情。
    他平靜的走下馬車,此處正是肥宗憲的府邸。
    府邸格外的熱鬧,有士卒進進出出,還有幾個散吏正在攀談。
    看到是崔謀前來,眾人紛紛行禮,也沒有人敢阻攔他。
    “唉,我縣學內的博士竟遭受了這般殺戮這些可恨的盜賊!!!”
    崔謀咬著牙,眼眶通紅,幾乎落下淚來。
    “崔公且放心吧,我們定會抓住賊人!”
    “肥博士在何處?我去看看他。”
    “就在府內。”
    崔謀徒步走進了院落,他對這裏格外的熟練,都不需要有人來帶路。
    剛剛走進來,他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味。
    哪怕是有雨水刷了地,這股血腥味還是不曾消失,反而愈發的濃鬱。
    地麵上有絲絲血肉,粘稠的貼在地麵上,不遠處有個人腿,就那麽擺放在地上。
    崔謀的臉色從憤怒漸漸變得惶恐。
    越往裏走,血跡和不曾清理的殘骸便越是多了。
    牆壁上有凝固的黑色血跡。
    不遠處,一個散吏正抱著人頭研究。
    他渾身都微微顫抖了起來,神色恍惚,剛走進後院,當即就有二人擋住了他。
    崔謀瞬間清醒,他驚訝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
    他們兩人都戴著麵具,披著甲胄。
    百保鮮卑??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為首者從不遠處走來來,就這麽平靜的看著崔謀。
    “讓他進來。”
    為首者開了口,左右的騎士讓開了道路。
    “崔祭酒是來看望肥宗憲的?”
    “正是如此。”
    “早聽聞崔祭酒海內名士,不知能否同行?”
    “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院落內。
    崔謀並不知道麵具下的人是誰,他對此也並不好奇。
    他隻是奇怪,肥宗憲的事情怎麽會引來這些人呢?
    那人開了口,他的聲音嘶啞。
    “崔祭酒,您知道昨晚來襲擊肥宗憲的賊人有多少嗎?”
    “聽聞是有五個。”
    “不,一個人。”
    “那些縣吏愚蠢,那些護衛又貪生怕死,說不清情況可這還是很好分辨的,行凶者隻有一個人。”
    崔謀瞪圓了雙眼,“一個人??”
    “我想知道,您是不是跟偽周有什麽往來?”
    這一刻,崔謀心口猛顫了一下,停下腳步,臉色漲紅,“君何以辱人清白?!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勾當”
    那騎士直勾勾的看著崔謀。
    “崔公勿要多慮,行凶者乃是周人。”
    “是韋孝寬麾下的賊兒軍。”
    “這從賊人所用的刀上也能看出來。”
    “周人的刀,居然能被送到天子腳下來殺人何其可恨啊!和其可恨!!”
    那人的聲調忽然提高,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激動。
    “昨日,我們就意識到這些賊兒軍的異常,他們忽然藏了起來,就像是被發現了,然後,肥宗憲就遭遇了襲擊。”
    騎士頓了頓,“我們還發現,您特意派了些人前來,保護肥宗憲。”
    “談崩了?殺人滅口?”
    “您,是不是可以為我們解釋些什麽?”
    這一刻,崔謀臉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
    騎士點著頭。
    “您最好可以。”
    “那縣衙裏人來人往的!”
    “肥宗憲被嚇瘋了!”
    此刻,律學室內,路去病正坐在劉桃子的身邊,講述著外頭所發生的事情。
    其餘幾個學子站在門口,聽的一愣一愣的。
    想讓路去病保持秘密,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正講述著外頭所發生的血案,眼裏滿是肅穆。
    寇流同樣也站在門口,聽著這些講述,他的眼神卻忍不住的飄向桃子。
    這特麽還是人嗎??
    路喋喋說不是一個人作案,難道桃子還有同夥??
    這家夥該不會是傳聞中那些堵住道路吃人的盜賊吧??
    寇流是越想越怕。
    劉桃子卻麵無表情的坐在一旁,聽著路去病的講述。
    路去病說了許久許久,終於,他呼出一口氣,“何等的殘忍啊,這些賊寇”
    眾人沉默了片刻。
    忽然有人說道“肥博士的風評也不是那麽好”
    路去病一頓,“我也不喜歡肥宗憲但是,殺人總歸是不好的,他便是有罪,也得以律法來處置啊似這般歹徒,毫無人性”
    寇流急忙打斷了他,“或許是肥博士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君勿要再說了”
    路去病很是嚴肅的說道“那也應當以正確的方式處置啊,因私仇而殺人,還涉及無辜,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我雖然與肥宗憲有仇,卻也不會因為賊人的事情而開心!以不仁的手段去完成目的,不能稱的上仁賊人理當被抓起來處死!”
    寇流聽的汗流浹背,悄悄後退了幾步。
    眾人得知了事情的緣由,也都一一離開。
    大家都在討論著這件事,說的很是熱鬧。
    路去病還不曾吃飯,暫時告別眾人,前去食堂。
    寇流卻留在了桃子的身邊。
    “兄長,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凶猛的人肥宗憲雖沒死,但是被活活嚇瘋,我也不願意再尋仇了。”
    “多謝你為我複仇我定然會守口如瓶,我與那路喋喋不同,兄長勿要擔憂!”
    桃子從他的眼裏看出了懼怕。
    劉桃子點點頭,寇流趕忙起身,再次朝著他一拜,逃一般的離開了。
    路去病再次回來的時候,嗓子都有些嘶啞。
    看得出,哪怕是在吃飯的時候,他的嘴巴也沒有停下來過。
    他坐在劉桃子的對麵,忽然長歎了一聲。
    “這世道,當真是愈發的怪異。”
    “肥宗憲得到了報應,我心裏有些竊喜,可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你說到底是什麽人動的手呢?”
    劉桃子平靜的回答道“或是被他逼殺的那些後生魂靈所為吧。”
    路去病一下便接不上話了。
    他躺在了床榻上,仰望著上頭,自顧自的說道
    “縣裏怕是要出大事了。”
    “我聽他們說,來了個新縣令。”
    “這成安緊挨著鄴城,天子腳下,京師重地,跟任何縣城都不相同接連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唉,何時能得太平呢?”
    風吹起了食肆的招牌。
    一個風塵仆仆的行商站在食肆前,拍了拍麵前的門。
    他拍門的聲音有些急促,似乎是帶著什麽節奏。
    卻並沒有人開門。
    行商沒有離開,隻是反複敲著門。
    門忽然被打開了,那人剛走進來,小廝關上了門,幾把強弩直接懟在了他的臉上。
    行商趕忙伸出手來,“店家!自己人!自己人!”
    院內站著幾個粗糙的大漢,手持強弩,似乎下一刻就要動手射殺。
    那店家站在正中間,撫摸著胡須,眼裏滿是凶光。
    “我不是說不許聯絡嗎?”
    “事情緊急!不得不來!”
    行商模樣的人又說道“您若是不信,可以殺了我,但是請聽我說完!”
    “你說。”
    行商看了看周圍,店家這才令人將他帶進內屋裏。
    幾個壯漢站在他們周圍,有人在院內戒備。
    行商這才開了口。
    “縣學的一個博士被襲擊了,他被屠門了,親隨門客都幾乎死絕了,他本人也被嚇的瘋癲了。”
    店家嗤笑。
    “你就是來說這件事?”
    “不是,現在齊人懷疑,這件事是我們所做的,據說是有確鑿的證據崔昂的兒子崔謀被抓,被懷疑與我們有聯係。”
    “什麽證據??與我們有聯係??”
    店家一頭霧水。
    “老農並沒說是什麽證據,但是他讓我帶給您一個建議。”
    “什麽建議?”
    “給他們送去更確鑿的證據!”
    p每次開書,我都希望能改變自己的風格,追求不同風格的寫法,這次的風格跟以往風格的差異可能比較大,但是我一定會全力而為,也希望喜歡這種風格的兄弟們能多多支持,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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