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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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耀哉一大早就起來了,經過昨天的探索,除了阿笠博士的實驗室外,這棟房子他已經了如指掌。睡了個踏實的好覺後,他洗漱完打著哈欠準備去院子做保健操。
    這套保健操還是他在醫院時看到一些複健病人做的時候記下來的。複建病人身邊都有指導他們怎麽做操的護工,聽說是花了很多錢請的,花錢請人教的=好東西,耀哉仗著自己是小孩子光明正大的在旁邊偷學。
    剛出了大門,卻意外的看到大門外麵站著一個小身影。景光雙手抓著大門上的金屬杆,踮著腳尖一個勁兒的往裏麵瞧,而高明則是抱著雙手站在他身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小耀!”看到耀哉出來,景光驚喜之餘又帶著擔心,對過來給他開門的耀哉說,“是昨晚沒睡好嗎?不習慣嗎?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耀哉沒先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先打開門,任由著景光撲上來抱緊自己,問高明:“你們坐第一班車過來的?早上五點半的班車?”現在可才六點多呢。
    高明頂著厚重的黑眼圈,語氣平淡的說:“他昨晚一直做噩夢,夢裏叫著你的名字哭。”
    景光臉一紅:“沒有哭!”
    高明:“你有。因為太嚇人了,叔叔嬸嬸整晚都沒睡的守著你。坐首班車過來後,又不敢按門鈴,我隻能陪你一起在這裏等。”
    景光:“按門鈴會打擾小耀和表叔休息的!”
    高明:“……”別這麽自來熟的喊人家表叔。他歎氣,他無奈,他覺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單手捂著臉擺著手說,“隨便怎麽樣都好,你們慢慢玩,我先找個地方補覺。”已經困得想直接路邊找個角落睡下了。
    耀哉壓下一臉不服氣的景光,鄭重的朝高明說:“對不起高明哥,我以後會好好約束他的,他隻是在陌生地方和陌生人一起住才會不安,不是故意添麻煩的。”
    高明:“……需要向你解釋一下這小子是我的親弟弟嗎?”陌生人是指誰啊?還有之前在醫院時也和我住一起也沒見他這個毛病啊。
    耀哉冷靜的道:“就算是親兄弟也不代表感情好,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些兄弟有了不如沒有。哦,也存在專坑家人的壞蛋吧。”
    高明不想說話,他很累。在耀哉提出讓他去自己的臥室休息時,向來教養很好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高明,罕見的沒有推辭直接答應。
    支走了高明,耀哉拉著景光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牽著他的手認真的說:“再忍耐一下下吧,我會想辦法的。對了,你做了什麽噩夢?”
    景光不想提什麽噩夢,因為他真的丟臉的哭了。可是耀哉問了,他隻能說:“不太記得了,不過我記得小耀為了救我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流血而已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嗎?有什麽值得哭的。”見景光一臉不讚同,耀哉轉而說,“你夢到的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吧,我當時衣服上確實有血跡。沒有受傷哦,都是別人的血。”
    景光想了想:“好像是吧。”他很快就將這事拋到腦後去,畢竟做夢和現實他還是分得清的,在他麵前的耀哉可沒有流血受傷。他從兜裏掏出巧克力,遞過去,“這是昨天小操送的餞別禮,你當時在睡覺,我又忘記跟你提了。很好吃的哦,很甜。”
    耀哉接過巧克力,打量了一下,又看景光一臉期待的樣子,說道:“他送的不是巧克力吧,這個看起來很貴,山村操是個連糖果都隻能按顆買的窮鬼,他買不起。”
    景光,景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有說服力:“他說是和父母賒下個月的零用錢買的。”
    耀哉:“是嗎?那下次遇到的時候我單獨問他。”在‘單獨’上麵用了重音。
    景光露出了愛哭不哭的表情,似乎是思考怎麽圓謊這件事將他難住了。耀哉說:“所以他送了什麽?”
    景光如實回答,耀哉伸手:“巧克力是你送的,那他送的糖果呢?一人一顆,你不能獨吞,這是不好的行為。”
    見景光眼神閃爍,耀哉趕在他開口前道:“有沒有人跟你說,你很不擅長撒謊。你對我撒謊,我會很生氣的哦。”
    接連的挫敗讓景光毫無辦法,他隻能告訴耀哉另一顆糖果的下落。為了不讓耀哉生氣,他急忙解釋:“他是帝丹小學的學生哦,小耀不是說了嗎?插班生很容易被欺負的,如果能找個熟人帶帶我們的話情況會好很多。我用一顆糖果委托他帶帶我們,很劃算的吧?”
    耀哉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半眯著眼睛盯著他。過了好一會,才放過一頭冷汗的景光:“看來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笨。”這是好事。
    沒等景光高興,他又說:“但也聰明不到哪裏去。這裏可是東京,東京可是大都市,能被鄉下糖果賄賂的小子,說明也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麵的,說不準是個在學校裏沒地位的小透明,這種人不能成為我們的帶路人的。”
    景光的小嘴越張越大,也是因為耀哉很喜歡從電視劇裏汲取社會常識,他對耀哉現在說的每個字都理解透徹,他佩服的說:“好有道理,小耀果然好聰明!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這不是浪費一顆糖果了嗎?”
    耀哉:“做人要大氣一點,不過是一顆糖果罷了,你要是很在意,讓他買十顆糖果還回來就行了。”
    景光:“他會願意嗎?”
    耀哉:“這就不是你和他該考慮的事情了。”他說完後,道,“也不一定是浪費,像這種學校裏的失敗者,一般都自卑缺愛,隻要我們給予他一點關愛,會成為很聽話的狗狗,我們說什麽就做什麽。”
    景光眨了眨豆豆眼,小聲說:“小耀,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反派啊。”電視裏的反派都是這種感覺。
    耀哉白了他一眼,說:“先跟我做保健操,再吃早飯,看完電視後我們一起去會會那個小子。他什麽時候放學?”
    景光:“這個要問高明哥……啊不對耶,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學的。”
    既然不用上學,對耀哉來說事情就好辦許多了。抱著速戰速決,用最快速度收服一個小弟的心態,耀哉吃完阿笠博士給他做的早餐後,找阿笠博士要了零花錢,就打個招呼坐上了去小野家的班車。
    車子上,景光有點不安的說:“我們跟表叔說是和高明哥一起回去,要是被發現高明哥其實在你房間裏睡覺……表叔會生氣的吧?”這是撒謊哦。
    耀哉自信的道:“放心吧,我已經牢牢拿捏住表叔了,到時候撒個嬌就完事了。”
    “……撒嬌?”景光的眸光晃了晃,看向了耀哉。耀哉正專心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是想記住地形,並沒有注意到景光的異樣。
    景光抿了抿唇,說:“小耀撒嬌是什麽樣子的啊?”
    耀哉不走心的回答:“怎麽好騙就怎麽撒唄,很簡單的,你想學我有空了教你。”
    景光心裏那點子貓撓般的癢癢瞬息被撫平了。他喪失興趣的道:“那還是算了。”
    坐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總算是抵達小野家附近的公交站,耀哉牽著景光的手,大步走在前方。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看到有個片警騎著腳踏車經過,像做出結論一般的道:“有警察巡邏,還有跟我們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在街上玩耍,看來治安還行。但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有不認識的人朝你搭話,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隻要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人,就直接跑。”
    景光翹起嘴角:“跑去找小耀嗎?小耀會幫我報仇?”
    耀哉皺著小眉頭看他,嚴肅的道:“這種事情當然是找大人處理啊。我還是個小孩,怎麽能幫你報仇,你不能事事都依賴我,這樣我以後怎麽放心讓你做事。”是想吃白飯嗎?
    才七歲耶就隻想著擺爛吃白飯,耀哉還想著用十年的時間拯救一下這小子的。如果到十七歲了確實沒得救了,他才會捏著鼻子養個吃白飯的。
    秋月耀哉,可是一個很有原則和計劃行動力的人!
    走了一小段路,剛要拐彎時,耀哉停下腳步,道:“你叔叔嬸嬸家是不是這條街的第三棟房子?”
    景光:“是啊?小耀怎麽會知道?”他好像沒說過具體的地址吧。
    耀哉沒說話,推著景光向前一步,示意他自己看。景光納悶的探出個小腦袋,就看到小野家門口有個金毛的小腦殼抓著大門的金屬杆,在鬼鬼祟祟的朝裏麵張望。
    景光:“……”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耀哉:“恩,和你剛才的樣子一模一樣呢。恭喜你,你也有個小弟了。”為什麽說是‘也’?當然是因為這小子是他秋月耀哉的小弟啊。
    他露出了有點驕傲的小表情,覺得是自己教導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