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哈哈,張兄弟你也來整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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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當張遠與胡堂他們一起到武學門前時候,看到趙瑜已經等在那。
    看到趙瑜,胡堂和洪陽忙笑著拱手。
    他們可是都托了趙瑜寫稿子呢。
    “今日上午是左丘先生的課,我也來聽。”
    趙瑜將自己手上筆墨揚一下,笑著開口。
    張遠笑著道:“那今日稿子又有著落了。”
    趙瑜瞪他一眼,低聲道:“能在軍中走遠的戰將,哪個不是熟讀兵書?”
    “你還想一輩子就在武衛衙門不成?”
    武衛衙門隸屬各府府衙,上限極低,也無多少積功機會。
    張遠笑一聲,徑直往武學學堂走去。
    趙瑜跟在一旁,壓低聲音:“我跟二哥說好了,你的畫稿,三百兩黃金一幅,有多少他都收。”
    “不過,你以後要署名。”
    “哪怕是齋號也成。”
    書畫之中,許多人不願直書名姓,就用齋號。
    張遠從未想過這些,自然也沒有齋號。
    “三百兩黃金,這價倒也還行。”
    張遠點點頭,走進學堂。
    入道畫作,也就他神魂穩固,不怕心神耗損。
    換另外一位儒道大家,一年也畫不出一兩幅。
    這樣的畫作,三百兩黃金一幅,價格不算高,也不算便宜。
    張遠走進學堂,許多人都轉頭看他。
    這幾日學堂之中最出盡風頭的,恐怕就是他張十九了。
    “那是,玉若郡主!”顧公子瞪大眼睛,看向張遠身側明顯關係親近的趙瑜。
    他可是見過趙瑜的。
    不遠處,也有幾位來聽課的人認得趙瑜,都是低呼出聲。
    再看張遠,眾人更加忌憚。
    能與昭王府郡主同行,張十九到底什麽背景?
    片刻之後,身穿儒袍的左丘韌大步走進學堂。
    一眾學子施禮,然後將自己寫的呈報送上。
    那幾位熟讀兵書的學子,交上去的呈報花團錦簇,左丘韌隻點點頭。
    倒是幾個出身軍伍的學子,字雖然不能看,可左丘韌反而誇稿子寫的不錯,讓幾人咧嘴笑。
    張遠的稿子遞過去,左丘韌眉頭微微一皺,抬頭看張遠,目光掃過不遠處想往後躲的趙瑜。
    他沒有說什麽,隻將稿子收起。
    看來這才是季雲堂跟自己提這位張十九之名的原因。
    這位張十九,是玉若郡主安排來的人,可能背後還有昭王府出力。
    對於趙瑜這位昭王府郡主,左丘韌認得,說過幾句話。
    倒是趙瑜的姑姑鳳鳴郡主,不但琴藝極好,且行事大氣,左丘韌也很欣賞。
    鳳鳴郡主以身入局,引北燕鎮西軍結盟,可惜時運不濟,昭王府功敗垂成。
    今日左丘韌講的是儒道兵圖繪製之法。
    戰陣兵圖,這等都是軍中大將才有機會接觸的學問。
    這一次的整訓,是真的能學到從前接觸不到的知識。
    張遠聽的很認真,腦海之中感悟珠崩碎,借助自己所修的虎行與蒼狼陣法,對兵圖戰陣越發有清晰領悟。
    特別是左丘韌提到,如果繪製的兵圖真有儒道意境,甚至能借以演練軍陣。
    “左丘先生,傳說上古有八陣圖,百戰圖,這等陣圖,是不是上古大儒所繪製的兵圖?”
    等左丘韌講解完畢,張遠忍不住出聲詢問。
    學堂之中,頓時所有人側目。
    左丘韌目光落在張遠身上,緩緩開口:“你知道八陣圖?”
    張遠點點頭。
    左丘韌目光掃過,學堂之中大多數學子和聽課之人都不知八陣圖。
    “這樣,下節我帶一幅我親手繪製的八陣圖來,這節課所學的兵圖誰畫的好,這幅八陣圖可借他觀摩。”
    左丘韌的聲音響起。
    觀摩八陣圖!
    隻要兵圖畫的好,就能有機會得到觀摩八陣圖的機會!
    學堂之中,一雙雙眼睛之中,都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張遠目中精光閃爍。
    左丘韌這樣的大儒,親手繪製的八陣圖,說不定與季雲堂的莽牛圖和王夢溪的春山圖一樣,其中蘊含道意。
    如果能觀悟此圖,絕對能有大收獲!
    這節課結束,一眾學子的情緒已經不一樣。
    就連一向不願看書的胡堂和洪陽他們,都催著去藏書閣中尋兵書翻閱。
    張遠跟趙瑜到藏書閣時候,其中已經許多學子在翻看兵書。
    “無妨,下午我去小姑姑書房裏尋一幅陣圖,晚上送你宅院去。”
    趙瑜見張遠沒有尋到得用的兵書,低聲說道。
    張遠自然也不客氣。
    下午是戰法整兵課,是純軍伍課,趙瑜不聽,徑直回去。
    張遠在藏書閣看了一會書,與胡堂他們一起去吃了飯,重回武學。
    戰法整兵課不在學堂,而是在學堂外廣場。
    除了整訓的三十二人外,此時廣場另一邊已經聚集數十武學學子和城中家族後輩精英在等待。
    “來了來了!”
    低呼聲響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抬頭去看。
    前方,“卡卡”的鐵靴踏青磚聲音傳來。
    一道身穿黑色武袍的高大身影步步前行而來。
    腳步微微有些跛,一步一頓。
    走的近些,被破了一隻眼睛的黃獅身上氣血真元湧動,仿若一頭狂躁的雄獅,大步前行。
    煞氣。
    殺氣。
    武道先天境後期,軍中執掌數萬大軍的氣度,還有百戰殺伐而透入骨髓的殺伐之氣。
    這等氣勢匯聚,隨著步步前行而激發。
    黃獅不是宗師境,沒有宗師那種積蓄百步而凝大道加身的強橫。
    但此時他以煞氣與殺氣相合,隨身湧動,步步疊加,其實是相同道理。
    當黃獅到五十丈外時候,所有整訓的學子,都已經身形不自覺挺直,仿若等待檢閱。
    “這就是黃獅大人!”
    “赤鱗軍中四大名將之一!”
    “我感覺血在沸騰,這是怎麽回事?”
    一道道低呼響起。
    胡堂和洪陽都握緊拳頭,雙目緊瞪。
    不隻是他們兩人,其他出身西北軍和其他軍伍的整訓武官,此時表情都差不多。
    外人是無法明白黃獅在鄭陽郡軍中武將心中地位的。
    “張兄弟,你見過黃獅將軍嗎?”
    胡堂忽然轉頭,看向張遠。
    洪陽,還有周圍幾位學子,都是扭頭看向張遠。
    對於張遠的人脈之廣,他們已經有些麻木。
    如今學堂之中都在流傳,張十九可能比顧公子他們還有背景。
    張遠點點頭,輕聲道:“見過。”
    見過?
    真的見過。
    果然見過。
    真的,隻是見過?
    眾人麵上露出疑惑。
    前方,大步前行的黃獅腳步頓住。
    他看到了張遠。
    他原本緊繃的麵容,緩緩露出笑意。
    所有人靜靜看著黃獅走到張十九身前,一拳砸在張十九的肩頭,然後雙手將其臂膀抱住。
    胡堂和洪陽張著嘴巴,完全說不出一句話。
    “哈哈,張兄弟。”
    “你也來整訓?”
    “你還來整訓個吊啊,你那武衛做著有個毛意思,你將我赤鱗戰騎接了多好。”
    “兄弟們都敬你,交在你手上我也放心。”
    黃獅的聲音在青石廣場上回蕩。
    此時,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念頭。
    這個張十九,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