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陛下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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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宋姑娘,大喜啊!”
    禪真正在屋裏用著晚膳,就聽院子裏傳來了管事的大喊大叫。她疑惑地放下碗筷,與身邊伺候的秋月對視一眼,雙雙走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呼呼!”管事臉上一層汗,氣都還沒喘勻呢,像是一路狂奔過來的,到禪真麵前停下對她一拱手,笑容滿麵道,“宋姑娘,真是恭喜了!”
    他稍微緩過氣來,接著說:“您這邊快收拾收拾吧,陛下方才在宴席上指名要您晚上侍奉呢!”
    “什麽?”秋月聽到這話一掃先前的鬱悶,驚喜地轉向禪真,“奴婢,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奴婢就說您是有福之人!”
    不同於他二人的欣喜,禪真卻是僵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今晚不是不需要她侍奉了嗎?怎麽陛下又突然指了她的名?她剛剛還在竊喜自己能多推脫幾日,哪能料到變化來的這樣快,心中頓時亂作了一團。
    她緊張地立在原地臉色蒼白,像隻突然受了驚的兔子般手足無措地看著管事,小聲問:
    “太守太人不是說我今晚不用去侍奉了嗎?”
    管事把她的反應當作了驚喜,笑著說:“本來是這樣的,可是今晚安排的那些姑娘陛下都不滿意,反而提起想聽琵琶小曲,太守大人知曉您最擅長這技藝了,這不順理成章地就把您推出來了。”
    早知道就不學琵琶了,禪真低下頭心裏嘀咕。
    管事又道:“而且陛下知曉後指名宴席結束後,要您晚上單獨去房中侍奉呢,別的姑娘都沒這機會,您可得抓緊了。”
    “隻有我一個人?”聞言,禪真驚訝地抬起頭,杏眼瞪得大大的。
    “可不是嘛,前頭宴席也要結束了,您這邊快抓緊梳洗梳洗。”
    聽到他話語裏的催促,禪真眉頭都皺了起來。這還不如先前呢,讓她一個人麵對陛下,萬一她不小心觸怒了陛下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且宴席上那麽多美人陛下都沒看中,肯定是眼光極高的,陛下能看上她嗎?
    秋月卻十分高興地應了,“我這就給姑娘梳妝打扮好,勞您稍候片刻。”
    “好嘞,奴才就在外麵等著哈。”
    說完,秋月就著急推著禪真回了屋裏,太守看重她家姑娘,之前贈送的綾羅綢緞和金銀珠寶有不少,她興奮地都刨出來,一邊挑選一邊問她家姑娘意見。
    “姑娘,您看這件藍色的怎麽樣?”她挑出一件月華錦製成的裙子,“這件在月光下流光溢彩的,最適合您了。”
    禪真心中正努力回憶著之前所學的宮廷禮儀,見到陛下要怎樣行禮才不會出錯,沒注意抬頭看隨意應付著:“嗯,就這件吧。”
    “好,那就這件了。”秋月笑眯眯地把衣服放到邊上,又翻開首飾匣,挑選著搭配的飾品,“奴婢再給您重梳個發髻。”
    接著禪真如個木偶般坐到梳妝台前任她擺弄,秋月之前在太守夫人那裏伺候過一段時間,手藝十分精巧。待她梳妝完畢,一個清新脫俗的絕代佳人便出現在了鏡子裏。烏雲堆鬢,玉麵桃腮,美人眉頭輕蹙,更添幾分幽情,叫人移不開眼。
    “姑娘,您真好看。”秋月癡癡地盯著鏡中人,忍不住紅了臉。
    禪真抬手輕輕扶了下鬢發,抬眸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神情卻是迷茫的。她長的是有幾分肖像母親的,可是就連母親那樣的美人都無法長久留住父親的心,臨終前都不曾再見他一麵,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弛,這是從小她就從母親身上學會的道理。父親一個商人都尚且四處留情,更何況是坐擁江山的陛下呢?她又怎能指望陛下的寵愛?
    “秋月,我害怕。”
    她聲音顫抖地說。
    她才十五歲,就要重新走上母親的路,或許下場比母親還要慘烈。
    “姑娘?”秋月不明白她的恐懼來自何處,在她看來姑娘美貌無雙,是個男人都會為她神魂顛倒。
    禪真看她不解的神色,知道她無法理解自己。她咬咬唇,強自抑製下內心的恐懼,盡量裝作淡定,“無事,我該走了。”
    待她走出門外,管事一抬頭,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驚豔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半晌才戀戀不舍地移開。真是好一個美人啊!這樣的美人也隻能是陛下才能擁有了吧?他這種身份能瞧上一麵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宋姑娘,請跟奴才走。”
    陛下的院落坐落於太守府北麵,距離禪真的居住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禪真跟著管事繞了好幾段長廊才到達。
    此次出巡陛下帶了不少近衛,牢牢守在院外滴水不漏地將整個院落包圍了起來。管事剛帶著禪真到達門口就被伸手攔了下來。
    禪真懷抱著琵琶,眼睛緊緊盯著腳下不敢四處張望,這些護衛都是真正殺過人手上見過血的,氣勢非一般侍衛可相比,她何時見過這種陣仗頓時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陛下的侍衛都這般氣勢逼人了,陛下豈不是更叫人害怕。原本一路上她自我感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時心髒又開始“砰砰”亂跳起來。
    “方統領,這位就是宋姑娘,奴才帶她來侍奉陛下。”管事諂媚地對方問笑。
    方問冷硬的臉色稍微緩和些,轉向他身後,見這女子雖低著頭看不清麵貌,但是身姿十分窈窕,連他看了也不禁讚歎,難怪葉文遠這麽有信心,看這身姿就知道是位難得的佳人。
    “陛下方才交代過,隻讓這位宋姑娘一人進去。”
    禪真呼吸一滯,心髒幾乎要跳了出來。
    方問側身給她讓行,“姑娘直接進去便是,陛下方才喝了酒有些醉意,勞煩姑娘好好侍奉。”
    禪真無法,隻能硬著頭皮順著往裏走。
    一路上並未見到什麽侍女,她感覺有些怪異,聽說陛下身邊都是有貌美的宮女伺候著,怎麽她就沒瞧見一個?
    終於到了門口,裏麵燭火通明,寂靜無聲。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麽顫抖。
    “奴婢奉太守之命前來侍奉陛下。”
    禪真感覺過了許久,裏麵才終於傳出一個聲音,比她想象中要低沉一些
    “進來吧。”
    禪真心裏給自己鼓著氣,終於壯著膽子推開了門,但她並不敢抬頭張望,隻隱約瞧見前麵書案前坐著一個偉岸的身影,料想這就是陛下了。她緩緩走上前,照著之前訓練的那般跪下行禮。
    “奴婢拜見陛下。”
    雖未抬頭,但她能感覺到陛下似乎看向了自己,那道目光十分熱烈,同時壓迫感十足,像一股洶湧的黑潮鋪天蓋地朝她籠罩過來。
    禪真有些緊張地閉上眼,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定在發抖。
    良久,她聽見陛下似乎歎了一口氣,那股令她害怕的氣勢突然就消失了。
    “起來吧,你坐下與朕說話。”
    “奴婢多謝陛下。”禪真原本以為自己是要一直跪著為陛下彈奏的,聽陛下說完她才發現旁邊就有一個椅子。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卻不敢全身都坐上去,隻是臀部挨著邊緣。
    “奴婢鬥膽請問陛下,不知陛下想聽什麽曲子。”她心裏忐忑地想著,自己隻會一些江南小調,如果陛下想聽的曲子她卻不會彈該怎麽辦。
    “你想彈什麽曲?”陛下反問她,沒等她答複又道,“隻要是你彈的,都好。”
    禪真腦袋暈乎乎的,陛下的意思是讓她自己隨意發揮嗎?盡管如此,她還是下意識彈奏起了自己最熟練的曲子。
    《白頭吟》,是她最早學習的一首曲子,纏綿悱惻像是在向情郎訴說著自己的愛語。父親從小就將她往討好權貴方向培養,請的曲藝師傅自然也順著父親的意來教導她,力求讓她最大限度地展現出自己的嬌美可人,博得權貴歡心。
    相比於被迫學習的歌舞曲藝,其實禪真更喜歡念書,可惜父親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隻教她學會識字,多的就不肯讓她再學了,這讓禪真心中一直都很遺憾。
    纏綿的樂聲在房間裏飄蕩著,讓這寂靜的夜晚平添了幾分曖昧。禪真回神過來,心中漸漸有些羞意,她給陛下彈奏這種曲子是不是太過大膽太不知羞恥了,像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獻身似的。與此同時,她察覺到陛下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熱切,空氣都似乎燥熱起來,她的額頭沁出了細微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恍若美人垂淚哭泣。
    陛下怎麽一直在看我?禪真心髒緊張地幾乎要跳出來,“砰砰”的跳動聲甚至掩蓋過了琵琶的樂聲,忽然“錚”的一聲,禪真手一抖,一個不和諧的音調瞬間打破了房間裏的燥熱氣氛。
    禪真臉色“刷”地就白了,渾身頓時冰冷下來,還沒等頭腦反應過來,身體就下意識地重重跪下。
    “奴婢知錯,請陛下恕罪!”
    她跪在地上盯著地麵,好像瞬間失去了所有意識,腦海中一片空白,懼意讓她渾身都在顫抖,淚水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她身前,將她從上到下籠罩了起來。
    “你彈的這首曲子,叫什麽?”
    禪真恍惚地眨了下眼,淚水“趴”地掉在了地麵上,她張張嘴,聽見自己幹巴巴地回答道:
    “回陛下,是《白頭吟》。”
    “《白頭吟》?”她聽見陛下似笑非笑的聲音,而後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這麽說,禪真你向朕彈奏這首曲子,是想要與朕白頭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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