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狠狠一巴掌甩過來，桑晚被打懵了。
    一旁的柯一帆和櫃員也懵了。
    珍珠項鏈掉在地上，劈裏啪啦的散了一地。
    蘇寶慧又一巴掌甩過去。
    被柯一帆抓住手腕，擋在了桑晚麵前。
    “桑晚你個賤貨，還敢說沒有野男人！”
    陸知意指著桑晚的鼻子問道：“他是誰？”
    蘇寶慧提著吊三角的眼睛，沾著毒液似的看向柯一帆，“你就是桑晚的姘頭吧？你是做什麽的？她有男人你知道嗎？……哦，對了，她已經離婚了，可算是便宜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鬼混了！”
    “陸夫人，還請自重！”
    隻憑蘇寶慧汙濁的言語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柯一帆沉下臉來，回頭看向急匆匆打電話的經理，“還不叫人？”
    “已經叫了。”
    經理話音落，大門外，商場保安從人群外擠進來。
    牆一樣擋在了蘇寶慧陸知意和桑晚中間。
    “別碰我！”
    前一次被警察帶走的陰影還在心裏驅之不散。
    眼見攔她的是保安，蘇寶慧心裏稍安。
    再看向專櫃外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頓時放聲大喊起來，“大家快來看看，看看這對狗男女！”
    如果不是陸瑾年攔著，說她把事情鬧大最終影響的是陸氏，蘇寶慧從警局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桑晚的麻煩。
    沒想到，忍氣吞聲的把事情按下去了。
    陸氏也沒占到什麽便宜。
    不但丟了市政開拍的那塊地，還因為陸瑾年的婚變上了熱搜。
    股價連跌了好幾天。
    這會兒看到桑晚和柯一帆。
    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
    蘇寶慧瘋了似的吼道：“這賤人是我前兒媳，老公在外麵賺錢養家，她不想著幫分擔一點就算了，借著全職太太的清閑在外勾搭野男人。現如今，拋夫棄子，老公兒子都不要了不說，還帶著野男人舞到我麵前來了……”
    “看臉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是照著潘金蓮的路數去的啊！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老公不要就算了，兒子也不要了？就沒見過這麽狠心的女人！”
    “……”
    半張臉腫了起來，桑晚看了眼專櫃牆角的攝像頭。
    從包裏摸出手機。
    才剛按了個1，一旁的經理就迎了過來，“女士，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謝謝！”
    桑晚道謝，接過經理遞來的冰袋，回頭看向柯一帆，“帆哥，你先回吧。”
    “不用，我陪你一起處理！”
    柯一帆搖頭示意無礙。
    門外七嘴八舌看熱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齊齊看向蘇寶慧。
    蘇寶慧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句話，前兒媳勾搭了野男人，前兒媳拋夫棄子。
    公眾場合捉奸翻臉的戲碼一直都有。
    要麽雙方撕扯起來，當場上演狗咬狗的勁爆畫麵。
    要麽一個嘶吼一個解釋，把在場所有人當清湯大老爺，指望他們這些局外人給斷一個水落石出。
    可眼前的畫麵截然不同。
    一個聲嘶力竭的各種謾罵指責。
    另一個雲淡風輕，不爭不搶。
    “散了散了”的聲音從外圍響起，一隊警察從人群中擠進來問是誰報的警。
    “是我。”
    桑晚走上前，“您好，麻煩您查一下城中區公安局14號的出警記錄，蘇寶慧到我公司鬧事，已經因為尋釁滋事和造謠誹謗被帶走過一次了。”
    年輕漂亮的溫柔女人，腫著半張臉，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一相對比，高下立現。
    圍觀的人似是長腦子了，看看蘇寶慧陸知意，再看看桑晚，雖還嘰嘰喳喳的，卻沒了方才一頭倒的模樣。
    店內是警察。
    店外是保安。
    圍觀的人群很快散了。
    桑晚態度強硬，不接受調解，有什麽事，讓蘇寶慧聯係她的律師。
    蘇寶慧被帶走的時候還在叫囂，“桑晚你個白眼狼，早知道你養不熟，當初我……”
    不知道身邊的警察說了什麽，蘇寶慧的謾罵戛然而止。
    陸知意急匆匆打了個電話給陸瑾年，偷摸要走時，被店員攔了個正著，“這位小姐，麻煩您著買一下單！”
    “？？？憑什麽？”
    看著散了一地的珍珠，陸知意指著桑晚道：“項鏈是她要買的，憑什麽讓我買單？”
    經理微笑捧出平板。
    高清攝像頭裏的畫麵異常清晰。
    項鏈已經戴在桑晚脖子上。
    店員的黑手套也已經鬆開。
    蘇寶慧撲上來，一把扯斷了珍珠項鏈。
    項鏈就此分崩離析。
    “這串澳白是特選級別的，項鏈價值28萬，要麽，您買單，算您毀壞自己的私人物品。要麽，算您母親公眾場合損毀他人物品，以這個價格論，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要不是這家專櫃是大品牌，陸知意幾乎要懷疑是經理串通桑晚給她們做局，故意陷害蘇寶慧的。
    想想剛被帶走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理的蘇寶慧。
    再想想還沒離開的警車。
    陸知意幾乎是咬著牙買了單，捧著那盒七零八落的珍珠離開商場的。
    專櫃的貴賓休息廳裏，桑晚直到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腫起的臉上有一道纖細的傷口。
    估計是被蘇寶慧的戒指刮傷的。
    “沒事吧？”
    裹著冰袋的白毛巾遞過來的時候，桑晚接過，下意識搖頭，“沒事。”
    再抬眼，目光詫異，“你怎麽來了？”
    樓野臉色陰沉，下頜線繃的筆直，“可兒打電話，說看到你被人為難，我就過來了。顧謙已經去公安局了，剩下的事，交給他就好。”
    “好。”
    桑晚點頭，目光歉疚，“樓野，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樓野不作聲，目光落在桑晚紅腫帶傷的臉上，越看越氣。
    “去處理一下！”
    拽著桑晚的手腕往外走。
    迎麵遇上從醫務室拎著醫藥箱趕來的柯一帆。
    “小晚，你……”
    看到了樓野那張淩厲陰沉的臉。
    也看到了他手裏攥著的桑晚的手腕。
    自始至終，年輕帥氣的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
    可通身積蓄著的風雨欲來的氣勢，卻讓人無法忽視。
    柯一帆覺得，他好像……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