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沒想到，在帝都錯過的表演，在泗城補上了。
    一樓大廳的舞台上，各種眼花繚亂的表演過後，奪人眼球的節目先後登場。
    鋼管舞。
    泳裝秀。
    ……
    樓下高漲的歡呼聲海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
    探頭看一眼，客人越來越多了。
    更令人稱奇的是，那些節目觀賞性極佳，毫不低俗。
    身材絕佳的清涼走秀，男帥女美。
    一眼看去，六塊腹肌起步。
    節奏感十足的音樂裏，台上走秀的男女連看向台下的眼神都是含情脈脈的，仿佛不是來營業，而是來享受燈光和掌聲的。
    桑晚再回頭，就見聶如鳶和那兩個男公關已經不見了。
    不由鬆了口氣。
    “你去忙吧。”
    桑晚跟身邊那個帥哥說道：“我自己在這兒看會兒節目就行。”
    “姐姐……”
    小帥哥可憐巴巴的，“我們有規矩，一晚上服務好一個客人就可以了。你要是不喜歡我給你按摩，我陪你喝酒，12點我準時離開，多一秒都不逗留，行嗎？”
    桑晚一遲疑。
    小帥哥聲音更可憐了，“我是來勤工儉學的，今天是最後一個晚上。要是被主管知道，我這個月的工資就沒了。”
    勤工儉學？
    男大？
    桑晚一怔，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當初勤工儉學時的艱辛。
    看一眼手機，才10點。
    反正回酒店也是睡覺，桑晚痛快的點頭，“好。”
    小帥哥露出明亮的笑，“姐姐，你人真好！”
    抬眼看去，桑晚拿著手機拍樓下的節目，繼而發給微信裏的好姐妹。
    兩人聊的熱火朝天。
    小帥哥不動聲色的換了酒。
    前輩們說，這種年輕漂亮，還不動手動腳的女客人。
    要麽是事業有成懶得浪費時間談戀愛的事業女強人。
    要麽是婚內夫妻生活不和諧的全職主婦。
    無論哪一種，都是高質量客戶。
    隻要攀上了，那就是長期飯票。
    桑晚聊天滴水不漏，不提工作也不提家庭，可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貴氣是掩不住的。
    更何況，她指間還有長期戴婚戒留下的痕跡。
    攀上她，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用這麽辛苦了。
    越想越興奮，小帥哥主動勸了很多杯酒。
    味道淺淺的果酒，入口酸甜。
    越喝越上頭。
    桑晚喝了幾杯，還警覺地拿起酒瓶看度數。
    38度。
    放下心來，桑晚一邊喝酒一邊看表演，不時低頭跟許一一顯擺。
    “姐姐……”
    “姐姐……”
    耳邊的姐姐不時響起，和腦海深處那道“姐姐”相比，略顯聒噪。
    也沒有那道聲音那麽深沉好聽。
    桑晚暈乎乎的擺手，“……別吵！”
    “姐姐，樓上有房間，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小帥哥拿走桑晚手裏幾乎墜地的酒杯。
    ……
    樓野進門的時候，舞台上正在走秀。
    十餘名白襯衣黑西褲的年輕男人在台上裝逼，用自以為深情魅惑的眼神掃視台下的女客人。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女人發出失控的尖叫聲。
    樓上有大雨落下，精準落在台上那些男人身上。
    一轉眼，落湯帥哥開啟濕身秀。
    襯衣要脫不脫。
    曖昧層層高漲。
    終於脫落墜地的瞬間，在場的男男女女發出十萬分貝的尖叫聲，房頂都快要掀翻了。
    一想到這就是桑晚想看的表演，樓野臉色更不好了。
    好在，舞台下的人群裏沒有桑晚。
    再想到分公司老總親口叮囑下屬好好招呼，樓野徑直上樓朝雅間而去。
    每推開一扇門，都能驚起一對野鴛鴦。
    樓野的臉色越來越黑。
    堪堪推開最後一扇門，正看到男公關俯身下去，像是要去親人。
    單人沙發裏的人看不到正臉。
    可懶懶搭在扶手上的手腕上，是桑園那串鎮園之寶。
    嘭！
    樓野推門而入。
    小帥哥立起身，“你……”
    “出去！”
    進來的男人帥氣異常，氣場更是駭人。
    一時分不清他是來捉奸的。
    還是今天新來的男公關。
    小帥哥一遲疑的功夫，樓野鬆了鬆領帶，像是要揍人了。
    被人撞破，算計已然落空。
    要是有人來背鍋，那就再好不過了。
    小帥哥當機立斷的溜了。
    樓野上前，就見桑晚已經醉的人事不省。
    再看一眼桌上空空如也的兩瓶酒。
    樓野忍不住咬了下牙。
    “桑晚？……桑晚！”
    捏捏臉。
    搖搖頭。
    桑晚醒來。
    視線模糊，卻能看到那抹白。
    桑晚笑開，“阿野……”
    樓野：……
    樓野發現，他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明明已經生了一天一夜的氣。
    明明知道這會兒的她是醉了的。
    可所有的氣，都在對上她明亮的笑容，和那聲明媚的“阿野”時。
    噗的一聲，散了個一幹二淨。
    “表演好看嗎？”
    “好，好看的……”
    “看夠了嗎？”
    “夠……”
    一句“夠了”甚至都沒說完整。
    凶狠的吻就落了下來。
    桑晚的掙紮很快敗下陣來。
    濃鬱的酸甜氣息。
    帶著果味的吻。
    節節攀升的溫度。
    可很快就被大廳裏氤氳進來的水霧衝淡。
    回頭看去，樓下的表演已至高潮，尖叫歡呼聲仿佛衝入血液。
    要用全身的克製力才能控製自己停下來。
    樓野撈起桑晚出了雅間。
    “知道我是誰嗎？”
    電梯一路上行，樓野問懷裏醉成一灘軟水的桑晚。
    桑晚睜開迷離的醉眼，搖頭，“你，你沒告訴我啊……”
    “姐姐……”
    樓野低頭咬她的耳垂，“現在，知道了嗎？”
    桑晚像是想起來了，“樓野……”
    房門叮鈴一聲推開。
    清冷的檸檬香氣撲麵而來。
    插入房卡的瞬間。
    嘭！
    房間連同走廊，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四周一片寂靜。
    靜的仿佛世界即將毀滅。
    有涼意襲來，桑晚下意識往溫熱來源的懷裏偎過去。
    香軟在懷。
    樓野的血液有瞬間的凝固。
    帶著顫栗的聲音低低響起，“阿野……”
    毀滅吧！
    愛特麽誰誰！
    反身將桑晚壓在門上，樓野低頭吻她。
    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感覺。
    所有的一切，都熟悉的像是事先演練過。
    這樣的想法才剛冒了個頭，桑晚就已經顧不上了。
    潮熱的感覺再度湧來，那場華麗的夢卷土重來。
    桑晚仰頭。
    迎合。
    迷醉瘋狂的夜就此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