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祖師？”
    顧清淺驚訝了下，上一個飛升者竟然是千年前的長眉祖師。
    仔細一想，自己還是蜀山派的外門長老呢，這位長眉祖師還是她的師門長輩。
    接引之人說道：“汝二人既是長眉真人的後輩，吾便送汝等去長眉真人的領地吧，請過來陣法中心。”
    一陣白光閃爍。
    蘇言與顧清淺出現在一陣煙霧繚繞的高山峻嶺之中。
    身前是一間茅草屋。
    一個白發白眉，眉毛似劉海一般垂下來的童顏鶴發老道，好奇望著他們，問道：“竟有飛升者到來，你們是老夫的第幾代弟子？”
    顧清淺好奇盯著長眉老道，答道：
    “您老人家就是長眉老祖？我是蜀山派當代外門長老。但是說實話，我這個外門長老當得有些稀裏糊塗，因為我們隻是殺了前任外門長老，結果掌門便讓我替代他的位置。”
    長眉真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現在的蜀山派如此兒戲？”
    顧清淺解釋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現在流行擺爛，上至掌門，下至外門弟子，能躺絕對不會站著，能苟絕對不會努力修煉。”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長眉真人恍然大悟，“難怪一千年來都沒有蜀山神域的飛升者，難怪自老夫之後，蜀山派便好似絕後了一般，原來是擺爛之風盛行。”
    忽的。
    長眉真人愣住，問道：“那你二人是如何飛升的？你們為何沒有擺爛？”
    顧清淺聳肩攤手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是中途加入的。”
    長眉真人頷首，歎息道：“不管怎麽說，你們都是我蜀山派弟子，也算是我的後人，放心吧，老夫自會庇佑你們。”
    頓了片刻，他又問：“對了，你二人是何修為？”
    “修為啊，”顧清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才六品三重，有些低了。”
    “六品真神？”
    長眉真人被嚇了一跳，驚得跳起來。
    顧清淺連連擺手，解釋道：“啊？不是啊，六品武者，不是真神。”
    “六品武者？那是什麽境界？”
    長眉真人疑惑了，“莫非這千年以來，又誕生了新的境界層次？”
    顧清淺尷尬解釋道：“呃……武道分九品，九品武神又稱一品真神。”
    “那豈不是說，你連一品真神都不是？”
    長眉真人愕然覷著顧清淺，這種連一品真神都不到的人，放在以前，他完全不會以正眼去看。
    真神之下，皆是螻蟻。
    可現在，對方是他的後人，不得不照拂。
    “那你又是何等修為？”
    長眉真人看著蘇言。
    蘇言如是道：“我啊，我一品七重。”
    長眉真人道：“你說的一品應該是指真神了吧？總不能是一品武者吧！”
    “對啊，就是一品武者。”蘇言好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隻是真神……”長眉真人突然察覺不對勁，“等等，你說的是一品武者？不是一品真神？”
    蘇言瞥著他，反問道：“你瞧不起一品武者？”
    長眉真人苦著臉道：“這不是瞧不瞧得起的問題，而是，不是一個生命層次的！”
    “你可知，真神與武者之間，差距比人和螻蟻的差距還要大！”
    長眉真人真是要崩潰了，難得有後人飛升，結果是兩個螻蟻。
    在他看來，一品武者跟六品武者幾乎沒有區別，因為都是一指頭碾死的螻蟻。
    蘇言道：“是嗎？我不覺得啊，我認為境界隻是外在的，內心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內心強大有個屁用！”長眉真人無語道，“你們是怎麽度過天劫的？以你們的修為，怕是第一道雷劫便化作飛灰了吧？莫不是有逆天仙寶？”
    顧清淺道：“我們沒有渡天劫，我們是飛上來的。”
    “飛上來的？”
    長眉真人懵了，“飛上來是怎麽飛？”
    顧清淺一副看土包子的模樣，看著長眉真人：“就一直往上飛啊，天空盡頭不是罡風層嗎？度過罡風層，便是更高等級的神域了，你連這都不知道？”
    “還能這樣？”
    長眉真人懵了，從未想過，竟還有此種方式飛升。
    顧清淺問：“那你是怎麽飛升的？”
    長眉真人理所當然道：“自然是修煉到神域能承受的極致，之後曆經雷劫，飛升上界。”
    顧清淺搖頭道：“真麻煩，竟然還要修煉。”
    “……”
    長眉真人感覺自己數千年白活了，竟然有人不需要修煉就能飛升。
    這些年的認知竟然都是錯的！
    長眉真人又發現不對：“不對啊，以你們的實力，怎麽度得過罡風層？那裏遍布空間裂縫，縱使金仙，也就是四品真神，都不敢觸碰。”
    “這還不簡單，隻要領悟了空間領域，將空間裂縫同化，之後再打開上界的空間通道不就行了？”
    顧清淺說的十分輕巧，但是在飛渡空間裂縫的時候，她卻是瑟瑟發抖地抱著蘇言的大腿。
    “還能這樣？”
    長眉真人又懵了，“你們區區武者，如何領悟空間領域？”
    顧清淺沒好氣道：“你這老頭還真是狹隘，武者怎麽了？武者吃你家米飯了？這麽歧視武者？武者就不能領悟領域？武者就不能無敵嗎？誰規定了一定要先提升修為再領悟法則與領域？真是個老不化。”
    “……”
    長眉真人懷疑人生，武者就能領悟領域，那他們真神算什麽？很多真神連領域都領悟不出，又算什麽？
    蘇言拍了拍長眉真人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伯，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要以修為境界論強度，我雖然是一品武者，但我對法則領悟如有神助，如今已經掌握了超過十種領域，我有到處宣揚嗎？做人呐，最重要的是謙虛。”
    說話間。
    空間領域、雪之領域、血之領域、陣法領域、拳之領域……各種領域彌漫開來。
    長眉真人已經徹底呆傻，人都要傻了，這是一品武者？這都多少種領域了！
    再想想他自己，已經金仙境了，卻還隻掌握了劍之領域，這差距……令他無地自容。
    “是我錯了，老夫狹隘了……”
    長眉老祖苦澀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