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到的認知裏，青銅寶箱開出來的歌曲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說口水不口水，都屬於流行歌當中具有較高知名度的那種。
    精品青銅已經可以開出一個人的天荒地老這種經典流行歌曲。
    按照這個邏輯去推斷，白銀或者精品白銀，差不多就是一線巨星傳唱度極高，紅遍街頭巷尾的那種。
    或者是二線實力歌手的代表作。
    黃金大概是一線巨星的代表作，或者天王天後經久不衰的經典流行曲，亦或曾經的年度金曲。
    精品黃金……估計得是天王天後、歌神這個級別的代表作了吧？
    當然這些都是宋到的猜測。
    說實話，他真的很好奇，這到底會是一首怎樣的歌曲。
    反正覺得係統肯定偏愛林菲！
    要不是現在還有事情要談，他真想立馬打開看一眼。
    看著眼前被歌曲感染，眼圈微紅的林菲，宋到表現得很謙虛：“菲姐，我就是一個樂壇新人，什麽都不懂，相信您肯定不會讓我吃虧！”
    林菲眨了眨一雙明媚的大眼睛。
    這人果然跟顏顏說的差不多，有才華，但是挺財迷的。
    不過宋到給她的感覺不僅是財迷那麽簡單，還是一個老油條！
    不是她狂妄，即便已經退隱，一般圈內人在她麵前也很難保持從容與淡定。
    更別說這麽穩的拿話點她了。
    無論顏值還是氣場，她都足以壓住絕大多數出現在她麵前的人。
    而這位當了好幾年舔狗，散盡百萬家財後幡然醒悟，寫歌diss前女友的年輕人，在她麵前卻絲毫不露怯，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眼中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疏離與清冷。
    仿佛她和顏毓這種大美女，在他這裏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真像網上有些人說的那樣：當舔狗被傷得太狠之後，會對所有異性都絕望了？
    林菲心裏嘀咕著，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說個條件，你看看是否合適。”
    宋到點點頭。
    顏毓主動站起身，說道：“我去定點吃的，晚上喊曦曦過來，咱們在這聚個餐！”
    說著她扭動腰肢，邁起兩條大長腿，噠噠噠朝著樓下走去。
    林菲目送著顏毓的背影，目光轉向宋到。
    “可能顏顏之前和你說過，我公司不大，加起來也就四五十個人，但給出的待遇，應該是全行業最好的。”
    宋到點點頭。
    “那我就不再贅述了，簽約後，首先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紅起來，這是合作的基礎。
    關於利潤分配，作為歌手，我暫時給你公司淨收益的五成。
    以後要是真的大火起來，咱再重新談。
    經紀約，比如參加綜藝，商演這些，公司和你三七分，你拿七成。”
    宋到麵色平穩，心裏卻是有些驚訝。
    這個條件，好得有點離譜了。
    之前孔曦拿四成，他就覺得孔曦背後公司可真夠大方的。
    不說做慈善吧，絕對堪稱業界良心。
    盡管當下這個時代的藝人待遇普遍比過去高。
    但這麽高的新人合約也屬實罕見。
    所以他先前的想法是能跟孔曦一樣就行。
    畢竟誰也不知道孔曦是不是有別的原因，才能拿到那麽高的分成比例。
    結果林菲一開口，竟然給了他五成。
    比孔曦還高一成！
    如果是獨立音樂人選擇合作夥伴，發現對方是個好苗子的情況下，這個分成比例是有可能的。
    畢竟再好的歌曲，也需要合適的人去演繹，二者相輔相成。
    一人一半，是合理的。
    甚至會在合作夥伴火了以後，主動給出更高的比例。
    但對於一家公司來講，五成可就有點太高了！
    畢竟公司是有運營成本的！
    而且音樂公司不同於影視出品公司，各種花銷並沒有那麽複雜。
    換言之，想要做假賬，沒那麽容易！
    各種運營費用基本都是一目了然，作為歌手也有權利隨時進行審計。
    而所謂的淨收益，並不包括工作人員工資等開銷！
    而是一首歌去除渠道推廣、打榜、宣發等跟歌曲本身有關的費用之後，從各個渠道得來的收入。
    也就是說，林菲在養著公司員工，付著房租水電車馬差旅等費用的情況下，能夠從他身上獲得的收入，是遠低於他的！
    至於說經紀約這個，更是沒啥好說的。
    到位，非常到位！
    林菲看著宋到：“我運營公司能力一般，也沒能把公司做太大，但旗下藝人，我會盡量讓他們多賺點錢。”
    頓了一下，她接著說道：“當年我剛出道那會兒是在一家大公司，吃過不少虧，我很清楚那種滋味，不好受的。”
    宋到默默對林菲豎起一根大拇指。
    真是個敗家娘們兒！
    林菲：“回頭你創作的作品，要是交給其他人來演唱，我可以給到淨收益的百分之三十。”
    “你可能已經知道，我給歌手的分成比例也不低，要是給太多，公司真有可能會虧錢。”
    作為一個眼裏隻有錢的老家夥，宋到這會兒都忍不住想要問一句：歌手百分之四十，詞曲人百分之三十，你在運營一家公司的情況下，就剩下百分之三十？
    這他麽是新人約，回頭歌手大火了呢？
    最後倒掛到一九？
    盡管這隻是針對他個人的合約，但看林菲這敗家女人的樣子，應該對別人也都不差！
    要不要這麽大方啊？
    你公司這些年真能賺到錢嗎？
    當自己是胖東來呢？
    林菲很聰明。
    畢竟是圈子裏唯一的京大高材生。
    一眼就看出宋到想法。
    她笑著說道：“菲揚樂章挺賺錢，旗下藝人雖然沒有太厲害的，但每年光商演收入就過億了。扣掉所有開銷和稅費，還能剩好多。如果能夠培養出幾個一二線藝人，那就更厲害了。”
    宋到點點頭，對此倒是不懷疑。
    他過去也認識幾個做的朋友，一年幾個億流水不算什麽。
    真正做到頭部，光是直播帶貨這一塊，就是一塊巨大的肥肉。
    之前他也查過，菲揚樂章也有相關業務。
    但他還是覺得林菲這位年輕天後，壓根不是做生意那塊料。
    不過對於打工牛馬來說，她這種人，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好老板！
    不說係統對林菲開啟任務，就算沒有，他也決定加入菲揚樂章。
    “行，菲姐這麽大氣，我沒問題了，回頭合同擬出來，隨時可以簽。”宋到說道。
    “那太好了！”林菲臉上露出喜色，笑靨如花的樣子特別動人。
    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宋到和她柔軟纖細的小手輕輕握了一下，迅速鬆開。
    “合作愉快！”
    “對了，還有一件事，”林菲突然想到什麽，看向宋到，“你先前用筆名，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那些歌曲是你創作的吧？”
    宋到點點頭：“對，是筆名作為作品署名進行的版權登記。”
    “既然這樣，你可以出一份授權書給我，咱們簽署一份補充協議，由公司公司替你將這個筆名進行商標注冊，這樣對方想要查到你的真實信息，不能說完全沒機會，但絕對非常難。”林菲建議道。
    宋到沒有猶豫，當即表示感謝，答應下來。
    他自己唱那兩首歌，係統直接用他本名進行的版權注冊，但在水擊三千筆名出來後，就是以署名方式注冊的版權。
    有些人真想查出水擊三千的身份，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如果這筆名被菲揚樂章以企業名義申請，隻要雙方私下簽好授權協議和範圍，以後所有資金也都先進入到公司，別人再想查到他，就必須通過林菲這邊。
    或者買通商標局內部人員。
    一旦這麽做，必將麵臨很大風險。
    而且說實話，宋到開馬甲隻是怕麻煩，就算將來有天真的被扒出來是一個人，又能咋地呢？
    除了讓公眾意識到他牛逼，幾乎不會有任何其他負麵影響。
    不過林菲這女人，雖然敗家了點，但想的也是真周到。
    有這樣的老板挺好的。
    兩人下到樓下，很有默契，不約而同地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
    還不到四點。
    隨後相互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這麽快就談完了？”
    顏毓這會兒正用她那三折疊手機挑選食材，頭也不抬地道：“晚上吃烤肉？前幾天有人送了我幾塊牛肉，吹噓得厲害，咱們正好品鑒下。”
    林菲點點頭：“我都可以，看宋老師。”
    “菲姐叫我宋到就行，我也不挑食。”宋到說著，拿起手機，看了眼剛剛有人發來的信息。
    往事隨風：到哥這幾天在忙啥？我剛看你那兩首歌都進原創榜前十了，恭喜大賣！（呲牙）
    最近這位“受挫青年”沒事兒就給他發個信息噓寒問暖，幾次想要請他吃飯。
    稱呼也從原來的學弟，不知不覺變成到哥。
    而宋到昨晚無意撞到他和前女友見麵後，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
    宋到：剛跟一家公司簽約。
    往事隨風：啊？真的嗎？恭喜！是哪家呀？
    宋到：菲揚樂章。
    往事隨風：臥槽！到哥牛逼！那不是天後林菲的公司嗎？厲害了厲害了！
    往事隨風：聽說菲姐公司待遇超好！
    往事隨風：到哥能不能幫忙問問，我可不可以簽過去啊，拿行業最低的新人約就行。
    宋到：行業最低？那很可能你賺得都不如在酒吧唱歌多吧？
    之前他不清楚，昨晚跟康鵬過去才發現，那是一家非常高檔的酒吧。
    去那消費的幾乎都是有錢人，甚至還能經常看到一些知名藝人出沒。
    作為酒吧的駐唱歌手，台柱子，胡偉現在的收入應該不低。
    往事隨風：酒吧唱歌收入還行，但說心裏話，我還是更想去大舞台唱歌，有些事……唉，不提那個，反正麻煩到哥幫我問問。
    宋到：行。
    放下手機，他看著林菲問道：“菲姐，公司還簽新人嗎？”
    林菲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眼睛一亮：“你現在就有合適的……想要捧的人了？”
    她確實聰明。
    顏毓沒說過宋到跟她打聽胡偉。
    她隻是憑借兩件事——
    宋到寫這首歌自己不想唱；歌詞表達含義也跟他經曆不太相符！
    就基本判斷出宋到問這句話，極有可能就是幫他的目標演唱者問的。
    宋到都有點被驚到了。
    這女人敗家歸敗家，但有點太聰明了吧？
    林菲沒等宋到回答，便接著說道：“隻要是你推薦過來的，我這邊都沒問題，嗯……”
    她略微猶豫一下，抬眸看著宋到：“你自己簽下來的人，一共七成收益，你自己看著安排。”
    宋到：“……”
    他目光有些怪異地看了眼林菲。
    不是，小姐姐你這樣，叫我很難做呀！
    我簽的人，七成收益都在我這，你那邊都是給四成，我給多少合適？
    還有，這麽一搞，誰才是這公司的老板？
    就算他沒有股份，但實際上，林菲這句話已經相當於把他放到重要合夥人的地位上了。
    這得多看好他？
    還有，就不怕這樣下去，有一天他做大之後反客為主？
    林菲笑吟吟說道：“我是看好宋老師的，這麽說吧，我不缺開公司賺這點錢，我更希望看到歌壇能再次熱鬧起來，也希望旗下藝人都有更好出路和發展，不為五鬥米折腰，可以活得更有尊嚴。”
    “所以我知道，我給出的分成其實是有點過高的，當初隻想幫幫那些新人，加上咱也沒有那些大公司的頂級資源。”
    “如果有機會做大，適當調整分成比例，他們的收入依然比從前更高，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我的態度很簡單，隻要你有能力，就一定讓你拿到別人挖不走，自己不想走的收益。”
    “宗旨就是合作共贏，不為利益紅臉，更不會為了它反目。”
    宋到默默的，再次對林菲豎起大拇指。
    你這敗家娘們要是我媳婦，屁股都得被打腫！
    “那我方不方便把他叫來一起吃個飯，然後聊一聊？”他問道。
    “我沒問題呀，看你。”林菲笑吟吟說道。
    將兩人對話盡收眼底的顏毓笑著對宋到說道：“知道菲姐是什麽性格的人了吧？她沒說你要有能力公司老板給你當，已經算收著了。
    你說的人是胡偉學長吧？
    叫吧沒事兒。
    對他來說，這的確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林菲不認識胡偉。
    她之所以如此看重宋到，是因為深埋內心多年那個執念，被一首【一個人的天荒地老天荒】給激活了！
    如果宋到隻有其他那幾首她已知的歌曲，她也不會大方到這種地步。
    但一個人的天荒地老這首歌，讓她瞬間捕捉到一個千載難逢的，可能彌補她遺憾的機會！
    橫空出世的音樂天才誰不想要？
    她一個過氣天後又憑什麽留住人家？
    美色嗎？
    別說她不屑，對方這樣子也分明沒把她當成國民女神歌壇天後。
    她能做的，唯有給出別人無論如何都給不出的待遇。
    她要賭一把！
    她想親眼目睹，有人去完成她當年沒能做到的一件事——
    把這死氣沉沉的歌壇桌子掀了！
    換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