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茶室回去路上，淩漣看向一旁的陸菀瀾，想著陸菀瀾要是知道現在季榮棣正去t國會有什麽反應。
    陸菀瀾似乎察覺到淩漣的目光，投來一瞥，“怎麽？想告訴我什麽？”
    淩漣收回目光，“比起我說，你更相信鄭小姐的話。”
    陸菀瀾冷嗤，不再說話。
    車輛停在地下車庫，小陳拿下了輪椅，又幫淩漣坐上輪椅。
    陸菀瀾透過後車座的車窗，看著這一切，末了說了句：“回去好好休息。”
    車窗關閉，車緩緩啟動，很快開走。
    淩漣回頭對小陳說：“上去吧。”
    電梯裏，淩漣問小陳，“在茶室等得無聊嗎？”
    “還好啦。這樣的茶室我都沒去過。他們那邊有個好大的庭院，我進庭院走了一圈。”小陳興奮地說了起來。
    淩漣笑聽著她的話，確定她不知道更多，那能透露給季雪誠的信息就有限。
    沒有季雪誠在，淩漣自在多了，能在房間裏抓緊機會活動手腳。
    【宿主，陸家夫婦晚上離開國內。】係統94監測到航班信息中有他們倆的名字。
    【他們？】淩漣沒想到陸家夫婦會出麵，不過這不重要，【古中利那邊如何了？】
    【淩建文有意向與他簽訂合同，現在正做背景調查。】
    【背景調查沒有問題吧？】
    係統94打包票：【放心，係統出品，萬無一失。】
    “外公外婆會坐今晚的飛機，估計明天淩晨能到。”季雪誠走到吧台前，倒了兩杯酒，拿起酒杯來到書桌前，放下其中一杯。
    視線從屏幕上移開，季榮棣瞧了眼季雪誠，似乎有話要說。
    季雪誠避開了他的目光，走到了落地窗前。
    這座酒店的位置非常巧妙，從這裏可以眺望遠處的雪山，還能看到山腳下聖安妮療養院。
    “雪誠，”季榮棣轉過椅子，“我……”
    “不要說了。”季雪誠仰頭喝了一口酒。
    季榮棣猶豫片刻，又說：“你要是怨我，我無話可說。畢竟這三十年，我對你算不上好，隻能說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落地窗上映出季榮棣愧疚的神色，季雪誠撇開目光，視線漂移在亮白的雪山上。
    明明讓他不要說了，為什麽還要說出來？為了讓他自己好受一些？
    他希望聽到什麽樣的回答？
    “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就足夠了。”季雪誠垂眼，“我已經長大了，早過了奢望父親疼愛自己的年齡。”
    季榮棣默不作聲，隻是看著季雪誠的背影，最後歎息，“沒錯。時光一去不複返，說什麽都沒用。但我會盡量補償。”
    季雪誠轉過身，有些詫異地看著季榮棣。
    他打算用什麽補償？金錢？季家？那些本來就會是他的，還有什麽可補償？
    季榮棣笑了笑，“至少我想不應該保持原來的相處方式。”
    季雪誠隻是呆愣著，季榮棣倒是拿起酒杯，朝季雪誠舉了舉，喝了口酒。
    季雪誠神色複雜地看著季榮棣，最後仰頭喝完了自己手裏的那杯酒。
    飛機上，陸父和陸母心緒不定。
    “你說到底怎麽回事？”陸母時不時就問陸父這個問題。
    陸父煩惱地抓抓頭發，“哎，我說了現在別多想。”
    “怎麽可能不多想？雪誠要我們去聖安妮療養院，那麽雪誠就在那裏了。他怎麽會在那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陸母一下掐住陸父的胳膊，“他一定是知道了。”
    “知道什麽？也許他隻是知道莞瀅在那裏。這些年我們從來沒有隱瞞過莞瀅在國外，隻是每次季榮棣問起，我們都說莞瀅不想見他。我們有說錯嗎？”陸父一臉無辜，“莞瀅連我們都不想見，當然不會見他。”
    陸母臉頰微抽，“這隻不過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萬一……萬一他知道……”
    “別自己嚇自己。他能知道什麽。”陸父掰開陸母的手，“好了，想再多沒用。要煩惱至少到了那裏再煩惱。”
    陸父後悔了，他寧可不來t國，這樣就沒煩惱了。
    一到酒店，就麵對季榮棣，陸父一下腦子空了，原以為隻有季雪誠在，沒想到還有季榮棣。
    “榮棣，你怎麽在這兒，我們還以為隻有雪誠。”陸母先開了口，視線來回在季榮棣和季雪誠身上。
    季榮棣沒有說話，隻是將電腦轉向兩人，點開了一個視頻。
    隨著視頻裏的話語，陸家夫婦的臉色越來越白。
    “這……”陸母想說什麽，卻一下說不出來。
    “她說我們同意了這事？隻要有一個兩家血統的孩子？”陸父直搖頭，“我們沒有這麽說！當時，莞瀾說莞瀅不願意打掉孩子，執意要生下來。”
    “對對，我們不知道……”陸母像是驚醒般，忙說，“我們想既然莞瀅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那到時候不如說莞瀾生了雙胞胎，這樣孩子就算回了季家，莞瀅的後半生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是啊。”陸父跟著點頭，“莞瀾告訴我們，莞瀅生下了孩子，但狀況不太好，所以送到這裏療養。我們來看莞瀅，但她一直對我們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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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母一下拉住陸父，“你記得嗎？莞瀅一直說我們背叛她……原來是這個意思……”
    陸父顯然也明白了，嘴唇抖了起來，“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他像失了力氣，一下靠到椅背，眼神茫然。
    陸母死皺著眉頭，“但……莞瀾？不可能……她為什麽要這樣……莞瀅是她妹妹……”
    季榮棣冷冷地看著他們，興許他們說的是真的，但他們真不知道陸菀瀾的本性？
    未必。
    陸菀瀾下藥的事，陸家知道，那麽陸家憑什麽會覺得她不會對自己的妹妹下狠手？
    季榮棣沒興趣看他們演戲，於是道：“你們等一下和我們一起去聖安妮療養院。”
    陸父赫然抬頭，“去看莞瀅？她不會見我們。”
    “見？不，我要你們配合醫生的治療方案，治好她。”季榮棣不徐不疾地說完。
    “能治好？”陸母激動起來，“真的能治好？”
    季雪誠見季榮棣不想說話，於是說：“能，隻是外公外婆可能受點苦。”
    陸父陸母麵麵相覷，最後陸父說：“沒關係，隻要能治好就行。”
    “榮棣，”陸母這才想起那個關鍵問題，“莞瀾她……你不想問問她？”
    季榮棣隻是玩味地瞥了陸母一眼，他為什麽要聽陸菀瀾的狡辯。
    陸母一窒，定定神問道：“那菀瀾……你打算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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