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誠正窩火，業務停滯、財務自查讓他忙得像陀螺，緋聞居然升級了，鄭瀟雅的名字都曝光了。
    不，應該說他疏忽了。明知道鄭瀟雅算計他，以為製止第一個緋聞就能平息……然後又被耿勤那事拖住了……現在緋聞愈演愈烈，有收不住的趨勢。
    難道鄭家？鄭家老太太最不喜歡這種歪門邪道，不可能推波助瀾。
    現在想什麽都沒用，不知道淩漪會怎麽想。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說話了，或者說他們的話僅限於吃飯等日常生活，更多的就沒了。
    季雪誠根本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她似乎不在乎。每次，他開口，她洗耳恭聽，隻是他看著她，話就沒法出口了。
    他能預想到她的反應，不一定冷嘲熱諷，但一定會說到當初的事，那是她過不去的心坎。
    季雪誠揉了揉頭發，他是真的不明白。他用了最有效果的方式，有什麽錯呢？他愛她才會這麽做啊！
    同樣，那晚他真的不是自願的，錯不在他，難道不能原諒他嗎？
    他多希望這個時候淩漪能夠支持他，這樣他能安心麵對這些亂糟糟的事。
    淩建文的電話在這時無疑是火上澆油，季雪誠沒有這麽一刻如此討厭他。正是淩建文的野心促成了他和淩漪，但另一方麵如果不是淩建文多話，淩漪怎麽會固執地認為自己隻是個籌碼，而不是他的愛人呢。
    不理會淩建文的電話，季雪誠直接內線打給公關部，要他們不管用什麽方式，盡快平息緋聞。
    公關部很苦惱，這些緋聞有水軍啊，繁殖速度快得嚇人，他們買了水軍帶節奏，用了其他新聞吸引注意力，但不管用！
    莫名其妙就會丟話題、丟帖子，他們專門派人和平台交涉，平台說是技術故障。簡直怪了，哪裏是故障，像是撞鬼了。
    鄭瀟雅看著驗孕棒，嘴角翹起，明晃晃的兩條杠。不枉費她在自己的小公寓裏躲了這麽半個月。
    緋聞一出來，她爸爸就要她快點做一些措施，防止擴大，畢竟這慈善拍賣會是她一手操辦，代表的是鄭家。
    她明著答應了，實際什麽都沒幹，還推波助瀾了一把。爸爸不會那麽快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第二個緋聞就爆出來了。
    爸爸一定氣瘋了，奶奶估計更是。家裏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要她回去，她不回去，至少沒確定懷孕前，她不能回去。
    現在可以了。
    隻是她還沒行動，鄭瀟雅的父親鄭隆興已經殺上了門。
    “你真是翅膀硬了，叫你都不回來，是要我們這些長輩親自來請嗎？”鄭隆興和妻子陳音清一人一邊，扶著鄭老太太走進小公寓。
    鄭瀟雅關上門，跟著他們進了客廳。
    驗孕棒就攤在客廳茶幾上，她快步走過去拿到手裏。
    “你拿的什麽？”鄭老太太眯著眼問，由鄭隆興扶著坐下，接過陳音清手裏的拐杖。
    鄭瀟雅想了又想，擇日不如撞日，“驗孕棒，我懷孕了。”
    鄭老太太一愣，鄭隆興直接吼道：“你別告訴我緋聞是真的？！”
    “真的，”鄭瀟雅捂住小腹，“是雪誠的孩子。”
    “冤孽！”鄭老太太就說了這麽一句，陰沉著臉沒再說話。
    “你怎麽這麽冥頑不靈？！”陳音清恨鐵不成鋼，小女兒上次做糊塗事，這次更糊塗了，那個季雪誠就這麽好？！
    是，季家顯赫，有軍政關係，季雪誠出類拔萃。但上次是季雪誠的保鏢把她送到他們麵前，這不就說明了季雪誠無意嗎？
    哪個男人會對喜歡的女人這麽做？
    這明顯的拒絕她怎麽就不懂呢？
    “我就是喜歡他，我也沒辦法。”鄭瀟雅說得輕巧，神情固執，“我要生下這個孩子。”
    “打掉它！”鄭隆興氣得臉通紅，“留著做什麽？給你自己找麻煩？！”
    “瀟雅，你知道那些新聞怎麽說你嗎？說你介入別人婚姻。”陳音清拽住丈夫，不讓他開口，“你難道真的想做插足者？媽媽了解你，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我……”鄭瀟雅鼻子有些酸，她是不想，可她更想和他在一起……事已至此，容不得她反悔。
    “你不在意，”鄭老太太抬眸緊盯著鄭瀟雅，“是陸菀瀾許了你什麽好處？”
    鄭瀟雅麵色一僵，“奶奶，你別瞎猜。”
    鄭老太太冷笑，“我就奇怪，當初你怎麽會做那事。我確實看好你和季家小子，但這事從來都是講究緣分，強求不來……你真讓我失望。”
    鄭瀟雅白了臉，她讓奶奶失望了，“對不起奶奶。我真的愛雪誠。”
    “愛愛愛，愛能當飯吃？”手裏的拐杖跟著咚咚咚砸地磚，末了鄭老太太冷嗤，“你懂什麽是愛？你要是懂，就不會做這事兒。去國外冷靜了三年，你還是不懂。非要走到這個地步。”
    “媽，你別生氣，瀟雅，她隻是一時糊塗。”陳音清忙撫著鄭老太太的胸口，怕她氣撅過去。
    “你是不是想著懷孕了，讓我去和季老太爺套個交情。”鄭老太太目光銳利，像要直透鄭瀟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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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瀟雅搖頭，“奶奶，我知道我做的事會讓鄭家丟臉，所以我沒有這麽想。”
    其實她想過，如果奶奶能用他們那一輩的交情幫她一把，那就最好。如果不行，那問題也不大——隻要淩漪起訴離婚。
    一旦淩漪起訴，她就會自己去找季老太爺，季老太爺看在鄭家的麵子上不會過於為難她。
    “嗬。”鄭老太太似乎不信，直直地盯著鄭瀟雅，盯得她萬分不自在。
    “我說了打掉這個孩子。”鄭隆興轉向鄭老太太，“這不就一了百了嗎？”
    鄭老太太瞥了兒子一眼，“小三的名聲也了了？”
    “緋聞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們可以做些其他的信息混淆視聽，”陳音清想了想，“比如那份客房名單是假的，實際是某個季少的男性朋友，這樣季家和鄭家就都脫出來了。”
    “不用了。”鄭老太太歎息著閉上眼，“我會和季東遠說，我會讓瀟雅嫁進季家。”
    “媽？！”
    “媽！！”
    鄭隆興夫妻驚了，不敢相信鄭老太太的決定。
    “既然上一次教訓不夠，那這一次就由她去。”鄭老太太看著鄭瀟雅，“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所有的後果，但這條路你選了，就沒有反悔餘地，一切苦果你自己嚐。鄭家為你做的隻有這些，更多的沒有了，你好自為之。”
    鄭老太太站起來離開，鄭隆興看了鄭瀟雅一眼，氣急敗壞地跟了上去，“媽，別這麽快決定……媽……”
    陳音清神色複雜，“瀟雅，你爸爸說的對，這孩子不能要。你奶奶的話很明白了，如果你要這個孩子，鄭家就放棄你了。你真要這樣？”
    鄭瀟雅沉默地看著媽媽，陳音清一臉失望。
    “音清，你還和她囉嗦什麽，走了！”
    鄭隆興催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陳音清搖頭，“媽媽走了，你……想好了給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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