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臉上露出了絲絲的笑容，女人美眸在陸澤臉上流轉，紅唇微動，她語氣輕柔的開口說道：
    “你還不是男人。”
    “充其量，還是個男孩吧。”
    陸澤神情古怪。
    “你咋知道我不是？”
    忽然之間。
    某種曖昧的氣息環繞在兩人中間。
    王嫣似乎也感覺到，她剛剛的話語裏帶有太深的‘歧義’，讓語文老師話剛說出口，臉色就變得有些不自然。
    陸澤的反問相當犀利。
    你是咋知道的？
    王嫣臉色頓時紅潤起來，盡管平時經常會跟好閨蜜景悅開玩笑打趣，但她沒有跟異性聊過這種類型的話題。
    現在的陸澤，在她的眼裏，似乎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學生或者後輩身份，而是成為了‘異性’。
    王嫣迅速調整情緒，她接著開口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說你還沒有經曆過更多的事情，稚嫩。”
    “對，稚嫩！”
    陸澤聽著王嫣這般無力的解釋，沒有說話，隻是靠在沙發上笑了起來，以至於對方聽著他的笑，相當惱怒。
    “你不許笑了！”
    “能不能把這個話題給揭過去？”
    王嫣瞪著陸澤，美眸裏滿是惱火，隻感覺她這個老師的形象，在陸澤麵前似乎完全沒有‘威懾力’。
    陸澤笑著點頭：“沒問題。”
    陸澤看向王嫣，女人在她這個年紀已經算是生理意義上的真正成熟，所以會尤其吸引異性的注意。
    王嫣在學校依然受男老師追捧，情況跟前兩年比起來好似沒有什麽變化，跟她的容貌氣質有著很大關係。
    陸澤不由想起最新的情債任務，他現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王嫣那細膩的心思，對方對他確實是存在著好感。
    這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好感。
    可能是注意到陸澤的目光注視，而且對方眼神裏的那種莫名意味，竟是讓王嫣竟然有些不能跟陸澤對視。
    好似
    她的很多秘密被對方發現一樣。
    王嫣隻能迅速找話題聊天，沒有任由這種的氣氛泛濫開來，但心頭那股奇異的感覺卻始終揮散不去。
    當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感覺發生變化以後，就很難再回到之前那樣，陸澤同樣感受到這一點。
    臨走的時候，他在出門前看向送他的王嫣，輕輕笑道：“我爸媽他們上次在元旦去上海玩了一圈。”
    “你有空也可以去找我。”
    王嫣先是一愣，而後笑了出來，這一刻的她好似才真正放鬆心神，而不再像是剛剛那樣的情緒緊繃。
    “好。”
    陸澤在寒假期間，充當著筱婷的私人輔導老師，陸澤對於其他人家的孩子都懶得輔導，哪怕是振東跟振北。
    但對於筱婷，陸澤相當上心。
    尤其是陸澤知曉，筱婷對於她的學習成績有著要求，所以當哥哥的在假期期間認真輔導筱婷的功課。
    “我們學校裏，學習好的同學有很多，而且大家都很努力，我想保持在年級前三十名，中考可以直升高中部。”
    陸澤連帶著成為鵬飛跟林棟哲的臨時輔導老師，陸澤輔導筱婷相當順利，很多問題，筱婷都是一點就透。
    但是對另外兩個家夥，陸澤的感覺就非常不好，一個是不好好的學，另一個幹脆就是不會學習。
    “林棟哲。”
    “你這寫的什麽狗屁玩意兒啊？”
    “為什麽數學的附加題能做出來，但前麵的基礎題能錯一半？你這是故意做錯的，還是不小心？”
    陸澤翻閱著林棟哲的試卷，後者挺著胸脯站在跟前，還頗有些驕傲的仰著頭，回答道：“故意的。”
    “嗯？”
    “不不不，我是不小心。”
    林棟哲連忙解釋起來，陸澤的教導跟父母還有他的莊叔叔完全不同，陸澤主打就是個‘棍棒教育’。
    一棒棒都打在林棟哲的七寸，這會讓他想起在小時候被支配的恐懼，所以解釋的相當透徹。
    陸澤又看向他的作文。
    “議論文。”
    “論據清晰、語言精煉，邏輯性也很好，找的實例論證很完美但是你寫的東西，他媽的完全偏了題。”
    陸澤的教學裏還帶著髒字，以至於在隔壁房間喝茶聊天的宋瑩跟黃玲聽到後，兩人的臉色頓時都變得古怪起來。
    黃玲稍顯尷尬：“圖南他一貫是個很有耐心的，今天可能是”
    宋瑩擺手，表示理解：“沒事，我跟林武峰在之前教導林棟哲功課，我們倆也經常罵他的。”
    陸澤知曉林棟哲的病因所在，這家夥的心思完全就不在學習上麵，做題隻看自己有沒有興趣。
    有興趣的題目，他會選擇一個勁的去埋頭鑽研，如果是沒有興趣的，他答題答的就很意興闌珊。
    這樣的態度，成績能好才怪。
    陸澤很快教育完林棟哲，接著將目光看向旁邊的鵬飛，後者低著頭來到陸澤的跟前。
    “圖南哥。”
    “我就是學不會”
    鵬飛他是個比林棟哲玩心還要大的孩子，乃至於有時候都會選擇曠課，偷摸的跑出去，跟車去遊玩。
    跟著那位原著裏的錢進叔叔。
    鵬飛年前有次被教導主任的大舅舅抓個正著，莊超英在家裏狠狠的收拾了鵬飛一頓，錢進還到了家裏來道歉。
    陸澤看著鵬飛，並沒有跟教育林棟哲那樣教育他，鵬飛現在的成績，考高中壓根就不可能。
    “鵬飛。”
    “你玩也就能玩這兩年，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以後，畢竟，你是借宿在我們家裏的。”
    “你爸媽那邊”
    隔壁黃玲在聽到兒子這番話後，女人的臉色稍有變化，似乎沒有想到兒子這麽直接的談論‘敏感話題’。
    宋瑩則是默默豎起大拇指：“玲姐兒啊，你難道不覺得，現在的圖南越來越像你們家的一家之主了嘛？”
    這時候恰逢在學校值班的莊超英回到家裏，莊老師在屋外停住腳步，把陸澤對鵬飛說的話全部聽進耳朵裏。
    莊超英不由歎了口氣。
    原本，他對於外甥鵬飛的成績提升相當有把握，乃至於在電話裏都讓貴州的妹妹妹夫盡管放心。
    但情況卻比莊超英想象中更糟糕，輔導外甥功課這半年時間，讓莊超英意識到兒女成績的優秀跟教育方式無關。
    隻跟人有關。
    “孩子學習成績好不好，跟什麽樣的教育方式都沒有關係，都是命啊！”
    這是過年的時候，宋瑩在聚餐時發出來的感慨，莊超英現在非常認同這句話的含金量。
    莊超英進了屋，他幹脆就跟著陸澤一塊談論起來鵬飛的未來，鵬飛的成績不可能考上高中，甚至中專都夠嗆。
    所以就隻能選職高跟技校。
    屋內的氣氛變得嚴肅起來，鵬飛隻愣愣的聽著大舅舅的分析，卻也不知道職高跟技校的區別在哪裏。
    陸澤笑道：“區別在於你要找到你自己喜歡的行業，或者說是能夠給你帶來豐厚報酬的行業。”
    鵬飛的眼睛頓時亮起。
    就是掙錢唄！
    陸澤點頭，而後以這種方式來對鵬飛進行開導，告知他讀書確實是改變命運的最好方式，但不是唯一途徑。
    這種話語從高考狀元、交大高材生的嘴裏說出來，著實是令很多人感覺到格外奇怪，尤其是莊超英。
    莊老師幾番想要開口，可實在是找不到陸澤話語裏的漏洞，隻能在旁邊充當著陸澤的聽眾，插話都插不進去。
    “謝謝圖南哥。”
    “我會認真考慮我的未來！”
    陸澤指了指他手裏練習冊：“你慢慢考慮，但是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的寒假作業認真寫完。”
    鵬飛的臉色一苦：“好。”
    寒假在陸澤的教導聲裏緩緩結束，在臨結束前，棉紡廠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要在元宵節這天舉辦晚會。
    宋瑩身為前任廠花，對於這種晚會都感覺意興闌珊，但今年的副廠長特意找到了林家，希望宋瑩能出場表演。
    “宋瑩啊，咱們廠這兩年可以說是風聲鶴唳，尤其是在傳出職工子女以後可能不能入廠後，大家都怨聲載道。”
    “這次元宵會就是讓大家”
    宋瑩沒啥興趣，於是就告訴副廠長不如就讓他兒子登台去表演，林棟哲樂嗬嗬的選擇接受。
    結果表演當天，這家夥確實是驚豔全場，在場上直接來了段火爆霹靂舞，讓觀眾們紛紛叫好。
    吳姍姍坐在陸澤身邊，少女三千青絲這天沒有梳成馬尾辮，而是就這麽自然而然的散落在肩膀上，帶著股清香。
    這個模樣的吳姍姍看起來要明媚成熟幾分，少女的眉眼漸漸打開，五官跟臉蛋變得日益嬌柔。
    “好！”
    “棟哲跳的真好啊。”
    陸澤笑著點頭：“是啊。”
    這天散會後，陸澤跟吳姍姍就在廠附近瞎溜達起來，後者知曉陸澤在明天就要回學校，心裏滿是不舍。
    吳姍姍鼓起勇氣，終於是緩緩舉起好似有千斤重的手，而後艱難的用手指去觸碰陸澤的手掌。
    黑暗中，她的心，跳的格外快。
    吳姍姍終於拉住陸澤的手，後者略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月色下，少女的臉頰顯得嬌柔而紅潤。
    陸澤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就這麽輕輕的捏了起來，手感還不錯，直到走出巷子，兩個人終於鬆了手。
    吳姍姍低著頭道：“我知道，我其實是配不上你的但是我好像又不會再喜歡上別的人。”
    “我會好好準備高考的。”
    陸澤在心裏幽幽歎了口氣。
    他感覺，在這個世界的自己好似真的要成為渣男，而且還是那種左右逢源的大渣男。
    大一下半學期開學。
    陸澤的生活再度轉入大學校園，他在回到上海後沒有著急回學校，而是先趕到了自己的住所那邊。
    李佳正等待著陸澤回來。
    她確實如陸澤預想的那樣，並沒有在這間三室一廳的房子裏住過，依然是在又冷又小又不隔音的廚房打地鋪。
    李佳隻是借用著陸澤的書桌，在這裏的她確實能夠安心的看書，不用再在大早起擠公交車到市圖書館搶座。
    一個月的時間，李佳對於房子裏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她在閑暇時偶爾會看陸澤留在家裏的書本跟雜誌。
    大部分都是萌芽雜誌的期刊，那是雜誌社主編給陸澤寄來的，李佳之前隻是知曉陸澤寫過作品，卻並沒有看過。
    對於李佳來說，她的生活似乎已經完全的固定化下來，閑暇時候的放鬆，也隻是在公交車上有個座位靠窗望外。
    李佳當真正翻閱到陸澤作品後，她跟陸澤無數的書友一樣，不出意外的被這部極其優秀的作品所打動。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寫得真好。”
    陸澤回到住所的時候，李佳就在樓下等著他，兩個人一道上樓，李佳跟陸澤一起將房裏走了一遍。
    陸澤笑道：“打掃的這麽幹淨？”
    李佳抿著嘴笑了笑：“我白借用你的地方看書，肯定是要付出房租的，隻能選擇讓自己更勤快點。”
    李佳將房子打掃的格外幹淨，上次黃玲到陸澤這邊的時候，就上趕著將家裏裏裏外外收拾一遍。
    年前回家，陸澤也懶得收拾，李佳便將屋裏認真打掃一遍，以至於窗台位置都是一塵不染。
    “你不會每天都打掃吧？”
    “是的。”
    李佳將鑰匙還給了陸澤，還給陸澤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留戀，隻是對房子裏的那些書跟雜誌有些戀戀不忘。
    “我在假期的時候看了你的書。”
    “你的筆名叫小巷官，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但是你寫的東西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
    談起陸澤的書，李佳的眼裏閃爍著莫名光彩，接連用了三個修飾詞，表達著她對於陸澤作品的喜愛。
    陸澤笑了笑：“謝謝啊，你要是想看的話，以後可以來我這裏借，那些雜誌都是雜誌社寄給我的。”
    李佳卻搖了搖頭：“算啦，我今年就要高考，還是不看啦，等我考上大學以後，肯定要從頭再看到尾。”
    “走啦。”
    “等下周，我請你吃飯吧。”
    陸澤看著李佳的背影，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告知陸澤情債任務的進度完成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
    “我還什麽都沒幹呢，就是跟王嫣老師談了談心，跟珊珊牽手，跟李佳聊了聊人生，這就四分之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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