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雲笈七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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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徐景陽練了一下午《猛虎大力拳》,當晚池橋鬆繼續回家。
    他已經成為講武堂的走讀學員,不在講武堂住宿了。
    回到田舍。
    看著黑黢黢的大棚,很快就看到了二畝薄田的信息。
    ……
    薄田二級:二畝
    肥料庫:兩包
    本靈根(2):月桂樹(…);蟠桃樹(…)
    外靈根(0):暫無
    靈作物:…
    ……
    九月還沒到,也沒靈獸肥田,肥料依然隻有兩包。
    點開月桂樹後麵的“…”,看到裏麵依然隻有《瘋牛大力拳》、《十二路彈腿》和《禹劍》這三門橫練入門功夫。
    並未出現《猛虎大力拳》的信息。
    顯然,學了快兩個星期,他還是沒有摸到《猛虎大力拳》的門竅——大門檻功夫的修煉,要比橫練入門難多了。
    畢竟這已經不是靠著苦練招式能成功,而是得嫻熟掌握其中的明勁變化。
    繁蕪而深奧。
    需要時間不斷浸淫。
    移開目光,他重新回到田舍中。
    前幾天從自家的老房子裏,牽了一根電線引來這間磚瓦房,再從插排上帶起一盞三十瓦的白熾燈,將屋子裏照亮。
    起初他是想要在電燈下,創作文娛作品。
    等創作宣布失敗後,便改為挑燈夜讀《雲笈七簽》。
    二十五塊八買來的符籙道書,可不能荒廢。
    《雲笈七簽》前半部分,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的內容,是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這部分記錄的是符籙樣式,也就是書寫符籙的字體和圖案。
    複文、雲篆、靈符寶符、符圖,一共有四大類樣式,對應符籙中的各種字符。
    不把這些知識理解,就很難畫出真正有威力的符籙。
    翻開書頁,先看一會複文。
    在池橋鬆理解中,複文是一種把兩個、三個乃至十幾個文字筆畫疊加到一起的書寫方式,兩兩組合、三兩組合……能一直延伸出無數種組合。
    再加上各種筆畫相連方式、減筆畫規則、代替符號選擇、空白位置留存,可以說一套複文詳細整出來,比《新華字典》還繁瑣。
    學了一會兒。
    池橋鬆就感覺到頭暈腦脹,不禁將書本合上:“我明白為什麽內功難學了,這些符籙繪製,跟天書沒區別!”
    從小到大,數學課都沒讓他這麽頭疼過。
    想要完整啃完這本《雲笈七簽》,恐怕遙遙無期。
    “不過。”池橋鬆看了一眼窗戶外麵的大棚,心中閃過一絲期待,“不知道《雲笈七簽》這種道書,算不算內功?”
    如果算作內功,那就能長在蟠桃樹上,然後施肥結果。
    想著,他走出門,看向二畝薄田,並點開蟠桃樹的“…”,發現裏麵隻有《紫霞清塵》的信息,並無《雲笈七簽》。
    要麽《雲笈七簽》不算內功,要麽《雲笈七簽》還沒入門。
    “等等吧,至少先把這本書通讀一遍再說。”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克服腦殼發暈的痛苦,繼續翻開書本閱讀。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蟬鳴聲漸漸開始衰弱,大約晝伏夜出的蟬,也叫得累了。
    昏黃的電燈掛在牆壁上,燈絲的熱量在這悶熱的天氣裏散發不出去,就像是在池橋鬆的頭頂懸了一盞小火爐。
    沒有電風扇,更沒有空調。
    他光著膀子,僅穿一條四角褲,一下一下翻著書頁。汗水順著臉頰,時不時往下滴落,紗門簾外麵的蚊子嗅到汗氣,嗡嗡嗡的想要往裏鑽。
    桌角處放著一盤蚊香,已經燃燒一半,帶著菊花香味的煙霧,散入屋裏屋外。
    不知不覺。
    池橋鬆打個哈欠,趴在了桌子上。
    …
    …
    …
    “快點來,快點來。”
    一隻小鬆鼠,對另外一隻小鬆鼠招手,嘰嘰喳喳的叫著。
    池橋鬆朦朦朧朧跟在後麵,他聽著小鬆鼠的叫聲,卻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來了,來了。”另一隻小鬆鼠應答。
    兩隻小鬆鼠一前一後,在樹林中快速奔跑,時不時上樹上盤桓一會,觀察附近左右有沒有危險存在。
    確定沒有危險了,兩隻小鬆鼠才繼續奔跑。
    不一會兒,它們就來到一麵籬笆牆麵前。籬笆用竹子細密紮起,上麵還纏了鐵絲網。但這對於小鬆鼠沒有任何阻礙,它兩直接爬過竹籬笆。
    池橋鬆也恍恍惚惚,跟著兩隻小鬆鼠,一起翻過竹籬笆。
    看到前麵是一個大棚地。
    似曾相識。
    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小鬆鼠已經不客氣的鑽進大棚裏,對著裏麵的蔬菜瓜果大快朵頤,池橋鬆就這樣呆呆傻傻的看著它們偷吃。
    等兩隻小鬆鼠把肚子撐圓。
    其中一隻說道:“吃飽了,吃飽了,你呢?”
    另一隻答道:“吃飽了,吃飽了,走吧?”
    “走吧,走吧。”
    “走吧,走吧。”
    兩隻小鬆鼠商議好,又快速爬過竹籬笆,向樹林裏跑去。跑了好一會,其中一隻小鬆鼠忽然停下說道:“我想去看小葫蘆,小葫蘆。”
    另一隻小鬆鼠點頭:“去看小葫蘆,小葫蘆。”
    於是兩隻小鬆鼠換個方向,繼續跑一會停一會,看看四周有沒有危險。池橋鬆一路上全都昏昏沉沉的,隻顧跟著兩隻小鬆鼠跑來跑去。
    所以小鬆鼠去看小葫蘆,他也跟著去看小葫蘆。
    片刻後。
    似乎從山上跑到了山穀,終於見到小葫蘆,是一棵不算太大的葫蘆藤,傍著一棵枯樹攀爬。在藤上開著些顏色淡淡的,但是能分出五顏六色的小花。
    其中一朵小花早已凋謝,長出了一個淺綠色的小葫蘆,隻有橡皮擦大小,掛在藤上隨風晃動。
    “小葫蘆,真漂亮。”小鬆鼠爬到枯樹枝椏上,近距離看著小葫蘆。
    另一隻小鬆鼠伸爪摸了摸,也跟著說道:“小葫蘆,真漂亮。”
    這時候。
    忽然傳來一聲咕咕咕的叫聲。
    其中一隻小鬆鼠,當時就渾身僵直,顫抖著叫道:“是貓頭鷹,貓頭鷹。”
    另一隻也不遑多讓,瑟瑟發抖:“貓頭鷹,貓頭鷹。”
    “快跑,快跑!”
    “快跑,快跑!”
    兩隻小鬆樹快速逃竄,池橋鬆也迷迷糊糊跟著逃跑,跑著跑著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他睜開眼睛。
    電燈還在散發炙熱。
    菊花味的蚊香,有些嗆鼻子。
    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池橋鬆好一會才回過神:“原來我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還挺真實,兩隻小鬆鼠來我大棚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