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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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封山。
    擋不住池父、二叔往田舍來往,兩人都裹著熊皮大衣,裏麵隻穿幾件單薄襯衣即可,風吹不冷還透氣。
    “還好,還好,昨晚沒怎麽下雪,大棚上麵沒有再積雪。”池父進了田舍,看一眼大棚,放下心來。
    二叔眼睛尖,一眼就掃到籬笆牆那裏,有一處沒有積雪的地方:“那是什麽?”
    “爸,二叔,正好給你們說說我昨晚的奇遇……先前那隻五道眉……大膽五和小慫五……鳳棲梧桐木……”
    長話短說。
    池橋鬆簡單複述一下昨晚經曆。
    卻把池父、二叔驚得呼聲連連:“這樣稀奇嗎,兩隻五道眉都是靈獸,還撿到一棵靈根!”
    池橋鬆帶著兩人去看鳳棲梧桐木,趴在枯木上睡覺的兩隻小獸,見到有生人靠近,立刻麻溜的爬起來,跳上籬笆牆跑走。
    “果然是兩隻五道眉!”二叔訝然。
    “這就是鳳棲梧桐木?”池父仔細打量起枯木,“是挺像梧桐樹的,梧桐子都結在心皮上,這個葉片就是心皮,是梧桐子的柄。”
    普通的梧桐子,是一味中藥。
    不過鳳棲梧桐木的梧桐子,顯然不普通。
    “我準備把兩隻五道眉養起來,大棚菜隨便它們吃,隻要能為我找到靈根。”
    “應該的,我們不吃菜都該給它們吃。”池父點頭,對於有功於老池家的五道眉,他相當看重,“回頭我給它們弄個窩,是一窩的嗎?”
    “兩個公的,分窩吧,就是不知道它們住不住。”
    “那就先做兩個窩再說,我也好久沒有做木工活了。”池父是個篾匠,就是做竹編手藝活,但是木匠活同樣拿手。
    二叔笑道:“大哥你先給五道眉弄窩,我準備去老槍頭家裏一趟。”
    池橋鬆說道:“二叔,不著急去抱小狗,這大雪封山的,你出門太危險了。”
    “這有啥危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大雪封山的時候,二叔還帶你去山裏逮老跑子呢。”二叔自信滿滿說道。
    老跑子就是土話裏說的野兔。
    冬天野兔沒吃的,不得不出窩找食。
    但是雪太厚的話,野兔跑不動,一抓一個準。
    池父也說道:“這點雪還難不倒你二叔,讓他出去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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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父做鬆鼠窩,二叔去抱小狗,池橋鬆則穿戴整齊,去了縣城講武堂。
    他現在是講武堂的檔案室管理員,屬於助教身份,雖然不需要做什麽工作,但每天得去點個卯——缺勤多了總歸是不好。
    到了講武堂才發現,好多老師都不在。
    “池師兄你不知道,昨天下大雪,所以今天老師們都去縣裏開會了,說是要組織抗寒救災,確保全縣民眾安然過冬。”
    說話的是王民忠,池橋鬆之前的室友。
    “原來如此,難怪郝首席和孔老師都不在,對了,民忠,你武道進展如何了?”對於忠厚的王民忠,池橋鬆還是有好感的。
    王民忠聞言,苦澀一笑:“老師說我到了瓶頸,但是我不知道怎麽打破瓶頸,天天練拳也沒效果。”
    怎麽打破瓶頸,池橋鬆沒有捷徑可以傳授。
    他習武都是靠薄田金手指灌輸,然後灌輸的習武記憶,全都是勤學苦練、日夜不綴,最終才臻至大成。
    所以他隻是安慰道:“練,繼續練,我認為孔老師說得很對,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拳練百遍其義同樣自見。”
    “嗯,我知道了。”
    “對了,你家父母沒找你麻煩吧?”
    王民忠的父母離婚又各自再嫁娶,把他丟給了爺爺帶,他搖頭:“他們不管我了,我感覺還挺自在的,就是……”
    他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池橋鬆問道:“怎麽了?”
    “那個,池師兄,我能不能求你幫個忙,我想勤工儉學,在講武堂裏麵兼個職……去食堂打雜就行了。”
    “你生活費不夠?”
    “是、是的。”
    “那正好,圖書館有勤工儉學名額,最近才勸退一名學員,正好空出這個名額,你過去吧,回頭我跟郝首席說一聲。”
    舉手之勞,池橋鬆不介意幫王民忠一把。
    別過道謝不停的王民忠,池橋鬆在講武堂轉一圈,因為郝伯昭、孔宏才都不在,沒機會教學,所以他很快就離開。
    回到家時。
    池父已經把兩個鬆鼠窩做好,這東西沒有技術含量,非常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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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鬆鼠窩釘在田舍的牆壁上,還特意加了一根木棍連到籬笆牆上,方便兩隻五道眉進出,不必落地。
    “你不在家的時候,兩小東西來過一趟,但看到是我就跑了。”池父說道。
    “嗯,不用管它們,有大棚蔬菜在這裏,它們跑不掉的。”
    “對了,你這個新田怎麽擴?”
    池橋鬆回道:“就按照原來方案,籬笆牆向外遷移,把第四畝地圈進來,等雪融化之後我們就買材料蓋大棚。”
    池父默默打量幾畝地,搖頭道:“一畝一畝外擴,這樣太費事了……你說以後還會擴張對吧?”
    “是,靈根越多,種的地就越多,這也是我主張承包一道坎的原因。”
    “暫時沒錢承包整個山頭,不如這樣,把咱家新承包的二十畝地連到一起,全部圈進籬笆牆裏麵。”
    “怎麽圈,這地方不平整啊。”池橋鬆皺眉。
    “搞成梯田,反正家裏就守著一道坎過活了,我跟你二叔,你媽還有你二嬸,一起刨土,爭取把這邊刨出三個平台,搞成二十畝的梯田大棚。”
    比起種田經驗,池橋鬆可差了池父太多。
    上輩子池橋鬆是個大學生,除了讀書、上班之外,連小菜園都沒種過,更別說種田了。
    對於池父的安排,他從善如流:“那就這樣搞,回頭我來砍樹、挖樹根,你們專門平整土地就行了。”
    挖樹根最難,池橋鬆留給自己,他力氣大,適合攻堅。
    父子兩人站在雪地裏,對著田舍周圍指點江山,勾勒未來生活的美好藍圖。
    等到下午的時候,二叔終於回來——因為大雪封路不能騎車,他是步行的老槍頭家裏,將那隻虎斑犬狗崽子帶回來。
    小狗崽子第一次離開母親出遠門,一路上哼唧個不停。
    二叔把它放在田舍地上,它還哼唧個不停,並且不給人碰。誰碰它,它就用奶牙咬誰,性子跟大狗一樣凶。
    “才一個月就有五六斤了,這狗肯長,以後絕對比它媽還大。”二叔讚道。
    “挺漂亮的是吧。”池橋鬆抓住小狗崽子,仔細檢查它身上,看有沒有寄生蟲之類,準備給它做個衛生。
    “大哥,你給狗狗起個名字呀。”前來圍觀的妹妹池小芽,脆生生說道。
    “好。”
    池橋鬆想了想:“這崽子長得虎頭虎腦,就叫虎……斧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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