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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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哞!”
    “咕呱!”
    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小青和白玉宮的叫聲,將池橋鬆和二叔從夢中吵醒。
    “有這癩蛤蟆在,比鬧鍾都管用。”二叔起來洗臉刷牙,笑著調侃,“回頭過年都不用放開門炮,讓癩蛤蟆叫幾聲就行。”
    “回頭我想辦法讓白玉宮別亂叫。”
    “這能行嗎?”
    “應該能行,怎麽說也是一隻靈獸,能通人性,訓練一下應該可以。”池橋鬆也不確定,從生物學角度來說,蟾蜍太低級。
    但有靈性的存在,靈獸白玉宮未必不能通人性。
    他刷完牙就去梧桐大棚裏檢查,發現小青又和白玉宮大眼瞪小眼,一個在梧桐枯木上盤著,一個在梧桐枯木下趴著。
    似乎都想占據梧桐枯木。
    呆呆傻傻的白玉宮,膽子不小,麵對祥瑞之獸蛟,一點也沒有退後。
    這讓池橋鬆猛地想起昨晚的夢境,他摩挲著下巴思考:“奇怪了,我連續幾晚上夢到有個老頭背對我。
    昨晚老頭轉過來竟然是一隻狐狸。
    更奇怪的是,這狐狸竟然掏出一隻白色小蟾蜍給我。
    難道……跟眼前這隻白玉宮有聯係?”
    如果隻是偶爾這樣做夢,他不會起什麽懷疑之心,但幾次夢到同樣內容,就值得警惕,是否被邪祟盯上。
    “這夢絕對不一般!”
    他又想到當初遇到大膽五和小慫五,也是源自於一次夢境般的陰神出遊,甚至還借助陰神出遊,找到七彩葫蘆藤。
    “所以。”
    他伸手點了點白玉宮的腦袋,白玉宮沒有躲,表現相當溫順。
    如此行為,不符合常理。
    哪怕是隻小螞蟻,也會閃躲。
    但是與夢境中的內容相結合,似乎就有點能理解了:“如果我的夢不是假的,是真有什麽東西在影響我……”
    他回憶起狐狸老頭的一張臉,以及夢中那一聲聞者泣淚的歎息。
    眼睛漸漸眯起來:“看樣子,這夢中的狐狸老頭,絕對不是虛幻,說不定就是一隻狐狸精在暗中算計!”
    越想越覺得可能,心中也愈發謹慎。
    被一隻狐狸精盯上,可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狐報》上關於狐狸精的記載,不勝枚舉,甚至連報名都以狐狸為名。
    那些事涉狐狸的報道中,狐狸時好時壞,既有紅袖添香的佳話,也有謀財害命的犯案——如人一樣,狐狸也有百種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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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遇到這隻,是好是壞?”
    蹲在地上,與小青、白玉宮成三足鼎立,池橋鬆繼續沉思。
    如果僅從麵前的情況來看,這隻狐狸精似乎並非攜帶惡意而來,甚至送出一隻白玉宮當禮物,挺講禮節。
    他把夢中的小白蟾蜍,和麵前這隻白玉宮,認為是同一隻。
    隻有這樣才能理解,為什麽捕捉它時,它動也不動任憑擺布,抓回家放開繩子,白玉宮依然不跑不跳。
    仿佛認準了這裏是新家一般。
    “話雖如此,依然不能掉以輕心,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知道這狐狸精要做什麽,還好它隻敢暗中興風作浪。”
    池橋鬆倒也沒有過於擔心。
    從目前的線索判斷,這隻狐狸精手段有限,也就隻敢玩一玩托夢之類的法術,不成氣候。
    不過。
    很快池橋鬆就幽幽一歎:“別人遇到狐狸精,都能上演一番紅袖添香、剪燭西窗的佳話,為何我遇不到?”
    想到夢中狐狸老頭的臉,他關於狐狸精的幻想,就全盤破碎。
    “不管怎樣。”
    “禮我先收下,坐看這隻狐狸精,想要生什麽幺蛾子!”
    若是交個朋友,池橋鬆歡迎,若是糖衣炮彈,糖衣吃下炮彈送回。
    他看著通體雪白的白玉宮,輕聲說道:“看你一身白,以後,你就叫小白,好好留在這裏,替我招財進寶。”
    白玉宮不明所以,還在瞪著小青。
    池橋鬆又摸了摸小青的腦袋:“它叫小白,以後就交給你罩著,別欺負它……喂,把你的口水收一收,快滴下來了。”
    …
    …
    …
    時間一晃,已經四月。
    一道坎漸漸變得花團錦簇,毛竹的筍子遍山遍野冒出。
    池橋鬆幾乎天天吃竹筍小炒肉、竹筍豆腐湯、油燜筍、竹筍粥、香辣脆筍,池母廚藝很高,怎麽做都好吃。
    “今天的功課就到這裏,回頭記得泡浴。”池橋鬆拍了拍手。
    池橋武和溫墨山,立刻乖巧的喊道:“大哥再見!”
    每天池橋鬆都會教他們練練拳腳,還要為他們準備泡浴所需的藥材,為他們今後習武打下夯實基礎。
    “大哥再見。”
    旁邊跟著練拳的池小芽,也甜甜笑著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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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太小,池橋鬆不讓她跟著練,但她還是會偷偷觀看,然後跟在後麵學習。無可奈何,池橋鬆也就順便教教她。
    不過沒讓她泡浴。
    年紀太小,身體適應性不強,強行泡浴屬於揠苗助長,會損壞身子。
    “大鍋、買糖、糖……”已經長到兩歲的池橋水,踉踉蹌蹌跑過來——他是二叔近三十歲時老來得子,寵的沒邊,整天就是吃吃吃。
    正好二嬸在門外洗菜。
    池橋鬆便說道:“二嬸,讓小水少吃點糖,牙齒都吃壞了。”
    二嬸滿口答應:“一定咧,不讓他吃。”
    但是看到二嬸不假思索的應答,池橋鬆就知道白說了,每次二嬸都說不給兒子吃糖,結果兒子一哭她就塞糖。
    和二叔一樣,她也太寵兒子。
    搖搖頭。
    池橋鬆騎上二八大杠往山下趕去,這是一輛新的二八大杠,為了方便上下班,他特意買的——之前那輛二手二八大杠,還歸二叔騎。
    來到講武堂,去檔案室簽字點卯,過後他就直奔教師宿舍房。
    敲門。
    “誰呀?”
    “是我,韓老師。”
    穿著道袍的韓翠芬推開門,大約三十歲光景,長相中等,不過保養很好,皮膚如嬰兒般白潤有光澤。
    道袍太寬鬆,身材看不出來,但胸口十分挺拔。
    “是池橋鬆呀,怎麽又送這麽多蔬菜,太讓你破費,上次送的還沒吃完。”韓翠芬淡淡說道。
    她是城外祥雲觀的道士,三月底才趕來講武堂教授內功課,主講《飛瀑登涉》這門基礎內功。
    建在深山中的祥雲觀,與劉春所在的星子觀不同,以隱修為主,不怎麽理會俗務,很少降妖除魔衛道。
    恰逢她丈夫重病,需要花大錢吃藥。
    不得已才謀了講武堂老師的兼職。
    “韓老師可以帶回去吃,都是自家大棚種的,不值幾個錢。”池橋鬆笑道,他撿的都是大棚裏最差一等蔬菜。
    可依然相當於市麵上能買到的優質蔬菜。
    韓翠芬收下蔬菜,謝道:“那你等我收拾一下,就給你講解《飛瀑登涉》。”
    “好嘞!”
    池橋鬆笑起、
    這麽著急拜訪韓翠芬,就是為了學習《飛瀑登涉》,想著能早日壯大一口炁,也好等狐狸精發難時,增加反殺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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