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白玉宮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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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凳子上的掉毛狐狸,池橋鬆無端有些感慨。
    似狐狸精、大水虺這一類生物,想要完成血脈上的進化,需要在雷劫下走一遭生死之路,遠比人類更坎坷。
    “其實人類的武道之路,又何嚐不是坎坷呢。”
    有的人苦練三九寒冬、三伏酷暑,連力士境的大門都邁不進去;有的人養氣三十年,未嚐聞到一口炁是什麽滋味。
    有的人成為武者,卻終身止步於力士境;有的人養出一口炁,但一輩子也隻能畫畫符籙。
    雖然報紙上總是會報道大人物,今天某位宗師手撕坦克,明天某位天師雷劈導彈,仿佛神明附體、天神下凡。
    但這樣的人畢竟少數。
    十萬萬人當中,不知道有幾個,能一路脫穎而出。修成大師、法師;修成宗師、天師;再修成大宗師、大天師。
    隻是因為幸存者偏差的緣故,讓人誤認為誰都能修煉到巔峰。
    實際上芸芸眾生,更多還是為一日三餐辛苦奔波,娶妻生子、養兒育女,一代一代重複,過著平凡生活。
    “當然。”
    “我不一樣,我就種種田。”
    池橋鬆稍稍感懷,心情便豁然開朗:“大宗師、大天師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
    …
    …
    看書,研讀《雲笈七簽》,為節省肥料而奮鬥。
    瓢潑大雨還在繼續,雨點打在塑料皮上,發出不絕於耳的啪啪聲響,泥土的氣息混合著水汽,飄到屋子裏。
    池橋鬆仿佛能夠聽到一道坎的歡呼。
    山泉開始噴湧,小溪開始奔流,幹涸許久的花草樹木,在雨中暢快的吸收水分。
    “咕呱!”
    忽然一聲打鼓般鳴叫,將一切風雨聲都蓋過。
    池橋鬆驚訝的抬起頭,發現白玉宮不知何時跑了過來,一蹦幾米高,直接蹦進屋子裏,來到凳子旁邊。
    再一用力,便跳到凳子上。
    池橋鬆合上《雲笈七簽》,靜靜注視著白玉宮的動靜,他早已經明確,小白這隻白色大癩蛤蟆,與掉毛老狐有關。
    要麽是掉毛老狐用魘鎮手段捕捉,要麽就是掉毛老狐的寵物。
    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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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物的可能性更大。
    但見白玉宮張開嘴巴,舌頭猛然伸出,舔在掉毛老狐焦黑的身體上,一遍又一遍,將掉毛老狐整個身體都舔了一遍。
    看上去有點惡心,但是隨著白玉宮舔完身體,掉毛老狐焦黑的外皮開始皸裂並脫落。
    隨即露出裏麵粉紅的新皮,掉毛老狐無意識的抽搐幾下,將剩下的焦黑外皮彈開,成為一隻徹底無毛的粉皮狐狸。
    它還沒清醒。
    白玉宮做完這些,一蹦幾米高,跳出屋外,跳進梧桐大棚。
    池橋鬆跟上一看,它又在梧桐枯木下趴著,恢複一貫的呆傻狀態。
    “這個小白……”池橋鬆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搖搖頭轉身離開,回去繼續盯著掉毛老狐——現在不能稱呼掉毛老狐,應該稱呼無毛老狐。
    眼見著無毛老狐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池橋鬆將它褪下的焦黑外皮撿起來,然後粉碎掉,灑進了大棚裏。
    蛟蛻可以肥田,狐狸精渡劫的死皮,不知道能不能肥田。
    反正肥田就對了。
    等到傍晚,無毛老狐還是沒醒,但池橋鬆卻笑了起來,因為他看到肥料庫裏,果真多了一包肥料。
    “少是少了點,比不上小青蛟蛻、蛋殼的零頭,但總歸是有點靈性。”
    他看向肚子微微起伏的無毛老狐,不覺有些好奇:“你這無毛老狐,被雷劈個半死,到底算渡劫失敗,還是算渡劫成功?”
    若說渡劫失敗,它死皮盡脫,露出新皮,顯然絕處逢生,挺了過來。
    這與當初的大水虺渡劫差不多,大水虺也是完成一次蛻皮,才從蛇進化成蛟——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若說渡劫成功,可狐狸精渡的是人胎之劫,顯然它並沒有化為人形,也沒有化為任何其他的形態,依然是隻狐狸。
    搞不清楚。
    隻能等無毛老狐醒來,再去問它了。
    …
    …
    …
    第二天雨停,無毛老狐還在昏迷。
    因為怕它忽然醒來,會傷害到家裏人,所以池橋鬆幹脆讓小姑父跑了一趟講武堂,替他請一個星期的假。
    檔案室沒啥工作,以他跟郝伯昭的關係,可以隨便請假。
    他在雨停之後,就將整株老槐樹連根挖出來,然後帶回田舍院子裏慢慢處理。
    被雷擊中的部分,全都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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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並未遭受雷擊,隻是被火燎燒的部分,則砍下來扔掉。這部分沒有任何特殊效果,隻是普通的木柴而已。
    “你打算咋整?”池父咬著旱煙杆子問道。
    “這個樹幹部分,爸你幫它鋸開,然後盡量弄成一米二的長度,回頭可以多削幾把槐木劍。其它邊角料,可以雕刻手鏈、吊墜。另外再留幾個拳頭大的核心部分,我拿去找人雕刻成法印。”
    “你講的我明白了。”
    池父點頭,目光在雷擊槐木上下不斷打量,勾勒接下來該怎麽處理,最大程度利用原材料,製作更多的槐木劍。
    他先把核心部分,也就是天雷直接劈中的部位,小心的鋸下來,交給池橋鬆:“這個做法印,有啥效果不?”
    “當然有。”池橋鬆解釋道,“這叫雷擊槐木印,刻成專門的法印,蓋在符籙上能增加符籙辟邪威力。”
    “那敢情好。”
    池父接著將可以削桃木劍的部分鋸出來,剩下的邊角料堆在一起,用於雕刻手鏈、吊墜。
    他不僅僅是一位篾匠,同時也是木匠,木工手藝活做得非常好,雖然雕刻技術稍差,但雕出來後倒也像模像樣。
    當天。
    池橋鬆將這些槐木劍、手鏈、吊墜,並多出的兩截木料,拿去星子觀,找劉春老師幫忙,加持一遍法術。
    “這是雷擊木啊,好料子,你從哪弄的?”劉春與池橋鬆已經很熟,說話比較隨意,他一眼就看出這些槐木劍、手鏈、吊墜的材質。
    池橋鬆笑道:“前幾天打雷,有雷劈了我家山上的老槐樹,對了,我還給老師你帶來一截雷擊木。”
    “送我的?”
    “嗯,就當請老師幫忙的報酬,我這裏有兩塊核心木料,想請星子觀的羽士,幫我雕刻兩枚法印。”
    劉春順勢收了這截雷擊木,問道:“行,你要雕刻什麽法印?”
    “一枚最普通的六麵法印,一枚雷霆都司印。”
    “雷擊木刻雷霆都司印正合適,我回頭幫你聯係我們住持,請他為你雕刻。”
    “多謝老師,這一截雷擊槐木,是給住持的報酬。”池橋鬆又將另外一截雷擊槐木遞過去。
    說完正事,劉春讓手底下的道人泡了茶水過來,聊些瑣事,順便問道:“你最近在跟韓翠芬修煉《飛瀑登涉》?”
    “觸類旁通,想聽一下。”
    “你有修煉《紫霞清塵》的天賦,不要胡亂改練別的導引術,一旦走火入魔,不是開玩笑的小事。”
    “我懂。”
    “既然你有分寸,我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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