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血祭挹婁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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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時間,統一湘楚省。
    可惜宋曉龍並未凝聚起氣運洪流,自然也無法衝擊宗師境界。
    與朱光閃、楊文釗、李通、周力一樣,都得慢慢借助一省氣運,以水磨工夫進行打熬——撿便宜很難受到人道氣運的認可。
    此間事了。
    池橋鬆也準備回去了。
    宋曉龍送行時,拍著胸脯保證道:“大帥放心,小龍我在湘楚省,一定與江右省府積極聯係。一麵繼續打擊趕屍、巫蠱與落花洞女,一麵全麵對接江右省的改革,在湘楚省大力推廣!”
    “可。”
    池橋鬆忽然又想到什麽,對宋曉龍道:“你在湘楚省還要替我辦一件事,從各家武道內功聖地,或者大家族武庫中,尋找真龍遺骸,此物對我有大用。”
    “真龍遺骸?好,我一定為大帥搜刮,額不不,是收集此物!”
    “另外你要專心修煉,盡早提升為宗師,接下來的時局可能會動蕩一段時間,我需要你有實力維持住湘楚的穩定。”
    “我一定勤加修煉,爭取早日突破!”
    “嗯。”
    池橋鬆將茶杯放下來,也不起身,但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就這樣漸漸淡去,隨即消失無影無蹤。
    另一邊椅子上的宋曉龍,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大帥?”
    他以為池橋鬆要走,至少也得用飛的,或者施展一番神通遁術,但池橋鬆卻在悄無聲息之間,就已經離開。
    仿佛他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離開才是恢複環境的正常。
    “怪哉!”
    宋曉龍看著茶杯和椅子,對於池橋鬆的手段愈發敬畏:“神出鬼沒,實力強大不可思議,難怪大帥能入閣……哈哈,我宋曉龍千方百計巴結院委,想要抱一根大粗腿,結果沒人理睬我。現在時來運轉,擎天之柱為我撐腰!”
    他忍不住發出大笑聲。
    想抱院委的小粗腿,卻抱上內閣的大粗腿,這是何等境遇。
    而且抱得還是最年輕內閣,至少還能執政百年的內閣,別說宋曉龍這一生,就是他兒子這一生,也都能抱得踏踏實實。
    “時也、命也、運也!”
    宋曉龍笑完之後,立刻喊來自己的副官:“去通知各位都統,接下來咱們一一造訪這些武道內功聖地,湘楚省已經變天,他們不服教化的時代已經過去!”
    “是,大人!”
    …
    …
    …
    鬆園。
    小直正在喂雞,忽地便見原先空蕩蕩的悟道石上,凝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得詫異的問出聲:“老板?”
    雖然詫異。
    但同時她又覺得,似乎池橋鬆本就該坐在這裏,十分怪異的感覺。
    “嗯,老板娘呢?”
    “老板娘去了三清小鎮,她每天都要去三清小鎮一趟。”
    於是池橋鬆也去了三清小鎮,沒有驚動什麽人,隻是與妻子和父母聚了聚,隨後等到過去法神通恢複。
    便再次激發過去法神通,從悟道石上走下來,離開鬆瑤洞天。
    激發五行大遁,以土遁方式直接從龍虎山,遁至千湖省,準備將千湖省以及隔壁的中原省,軍閥亂局一並解決。
    千湖省現在是兩強爭霸,荊閥占據主導,但襄閥橫跨千湖省與中原省,同樣不可小覷。
    同時襄閥又在中原省,與洛閥、滎閥三強並立。
    可以說這四個軍閥,在中原、千湖兩省,已經打了十多年,地盤犬牙交錯,仇怨不勝枚舉,弄得兩省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據說有些地方的稅,已經收到了一百年後。
    連大總統泰仲文,都在一次政府工作會議上,批評兩省軍閥行事荒唐,但最終還是由中央財政出錢,免去了部分稅收,才讓當地百姓勉強度日。
    池橋鬆對這四家軍閥,全都看不上眼。
    所以需要先看一看,觀察一下哪家軍閥可以支持。
    不過在此之前,他準備去一趟雲夢大澤,將其中興風作浪的邪祟全部清剿幹淨,順便去一趟屍陁林。
    當日他斬了屍陁林三怪,但是沒騰出手去搜刮老巢。
    隻是很可惜。
    等他找到屍陁林三怪修建的華麗洞府,才發現這裏已經被不知名的邪祟占據,並且發生過大戰,把一切都打得稀巴爛。
    “算了,將雲夢大澤清理一遍,這裏怎麽也能算是一條氣運根龍,日後梳理一二,或許能成為沃野千裏。”
    正當池橋鬆準備清理雲夢大澤的邪祟時。
    真靈元嬰試圖檢查雲夢大澤的氣運,忽然發現這些氣運,竟然凝向某處地點,顯然是有人在借助雲夢大澤的氣運修煉。
    “咦?”
    池橋鬆有了一絲興趣。
    直接向氣運凝聚之處飛去,神念一路席卷,掃描一切蛛絲馬跡。
    漸漸從地麵上的邪祟口中,得知了答案,原來在屍陁林三怪被斬之後,屍陁林便被得知消息的襄閥直接抄家。
    此後又接連遭遇幾波邪祟哄搶,所以風風光光的屍陁林,便成了如今的殘垣斷壁。
    大約一年之前,有一隻猴子跑了過來,在雲夢大澤中的一口湖泊上建立了一座水府,時常驅役附近邪祟,向它進貢寶物。
    但凡進貢的寶物,得到這隻猴子的滿意,便會賜下下一二法術。
    久而久之,雲夢大澤中的邪祟,便都往這座水府趕來,漸漸凝聚起雲夢大澤的新秩序。
    “是那隻老猴子?”
    池橋鬆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老猴子。
    當日老猴子以身外化身之法,與他達成合作,推算出第二頭荒獸問世時間地點,此後便再無一絲消息傳來。
    他去詢問泰仲文、雲碧瓊,對這隻老猴子根腳,同樣不清楚。
    “或許就是那隻老猴子,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倒要好好看一看,這老猴子究竟是何方高人!”
    須臾時間。
    池橋鬆便抵達了雲夢大澤氣運凝聚之處。
    果真是一口大湖泊,上麵瘴氣飛騰,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即便是邪祟也隻敢在連通湖泊的水道周圍行走。
    池橋鬆不準備驚動老猴子。
    而是悄然施展障眼法——他以神念施展的障眼法,即便大天師、大宗師也難以看穿,所以就這樣悄悄遁入湖水之中。
    很快就在湖底見到了一座水府,水府門口一塊大石頭,上麵雕刻著一個古樸的“淮”字。
    “淮?”池橋鬆眉頭一挑,“原來不是老猴子,而是老猴子口中的臭猴子,那隻推算出夔獸問世的淮尊無支祈!”
    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此時便見一隻龜丞相,帶著幾隻蝦兵蟹將,抱著一堆外界邪祟送來的寶物,向淮尊水府走去,大門瞬間洞開。
    池橋鬆已經跟著進入水府之中。
    水府並不大,就是普普通通的石頭壘砌而成,有一些淡水珊瑚和水草作為點綴,當中一處大罩子,裏麵沒有水。
    一隻猴子正盤膝坐在石床上。
    等龜丞相帶著蝦兵蟹將進來,這猴子忽地轉過頭來,塌鼻子、凸額頭、白發青身、赤目金睛,相貌十分醜惡。
    “誰!”
    淮尊豁然站起身來,目光越過不明所以的龜丞相等下屬,看向一處虛空之處。
    池橋鬆見他已經發現自己,便驟然散去障眼法,露出自己的真身,然後目光如電的看向身長約莫一丈的淮尊。
    “池橋鬆!”淮尊大驚,“你竟然摸到我的水府來了!”
    “算計我,自然會被我反算計。”池橋鬆淡淡道。
    “我可與你無冤無仇!”淮尊驚道。
    “有沒有仇,不是你說了算!”池橋鬆神念碾過,直接將邪祟之氣濃鬱的龜丞相、蝦兵蟹將碾壓成渣。
    它們懷中的寶物,自然被他收進紫紅葫蘆當中。
    都是些天材地寶之類的草藥石精。
    “好膽,能殺瓊尊,當真以為你無敵了!”淮尊見池橋鬆一言不可便要開幹,直接衝破水府,來到湖水之中。
    池橋鬆不再言語。
    淮尊在雲夢大澤培養邪祟,這已經有足夠理由讓他動殺心,何況之前還蠱惑屍陁林三怪,去彭蠡大湖截取夔獸。
    若非當時他拯救及時,恐怕多少百姓都要被淹死。
    此兩點,便判了淮尊死刑,更兼它修得一身通竅神力,正是池橋鬆所需要的進補之物。
    轟!
    水府炸成碎片。
    池橋鬆已經顯露出法天象地神通,兼具三頭八臂神通,遁龍樁、道寶神塔一左一右抓著,三尖兩刃刀雙手持握,金霞冠籠罩全身。
    身後四隻手,則握住四道雷電鎖鏈。
    轟隆隆!
    雷霆在水中一樣凝而不散,瘋狂甩向淮尊,三尖兩刃刀更是將湖水絞出大團漩渦。五行大遁之中水遁激發,池橋鬆在湖水中與在平地並無區別。
    對麵淮尊怒了。
    脖子一伸,身形便長大到十丈高度,比池橋鬆的法天象地神通還要高出三米多。
    它的鼻子上掛著一對小鈴鐺,手中變出一根黃金色的長棍,赫然與池橋鬆手中三尖兩刃刀碰撞在一起。
    哐當!
    黃金棍與三尖兩刃刀磕碰一下,蕩起驚濤駭浪。
    淮尊瞪大眼睛,齜起獠牙,不敢相信棍身傳遞回來的重量,比它曾經與瓊尊戰鬥時,大了足足六倍!
    池橋鬆也倍感意外。
    黃金棍磕碰時,明顯感覺到時空似乎被定了一下,導致三尖兩刃刀沒辦法再寸進。
    “好寶貝,絕對是冥器!”
    池橋鬆心中驚喜,這些異類尊者基本身上都有一兩件冥器。
    交手之間,四道雷電鎖鏈卻絲毫沒有停滯,直接抽打在淮尊身上,淮尊身上隻有一套普通法寶形成的盔甲,被雷霆擊打,渾身毛發瞬間繃直。
    三尖兩刃刀再度揮舞。
    遁龍樁上也飛出三道項圈。
    識得厲害,淮尊不敢有任何馬虎大意,見狀直接運轉神通,悄然之間一道道水流混雜在湖水之中,向池橋鬆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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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念立刻發現這些水流。
    “弱水!”
    “這猴子竟然把弱水煉化為神通!”
    池橋鬆雖然驚訝,但是並不在意,他的真氣完全可以隔絕弱水,所以淮尊這一項神通對他來說,猶如隔靴搔癢。
    但這弱水卻成功將遁龍樁三道項圈化解,使得腳箍、腰箍與頸箍無頭蒼蠅一樣鎖定不了目標。
    “哼!”
    池橋鬆見狀收回遁龍樁,道寶神塔一道光掃向淮尊。
    淮尊同樣識得厲害,竟然搖身一變,化作一條魚麻溜的躲開了道寶神塔的神光,然後在不遠處顯出身影。
    黃金棍轟然劈向池橋鬆後背。
    但後背也有三頭的視野,池橋鬆可以說三百六十度視野無死角——即便神念無法突破弱水的遮擋,依然可以肉眼視物。
    偷襲對他來說,絲毫無用。
    三尖兩刃刀往後一揚,便擋住了黃金棍,同時能清晰感受到,在格擋的瞬間,空間被鎖定,三尖兩刃刀無法存進。
    好在黃金棍也突破不了三尖兩刃刀的力量。
    這兩件冥器算是打成平手。
    但是池橋鬆的四道雷電鎖鏈,依然狠狠的劈在淮尊身上,電得淮尊齜牙咧嘴,身上卷出更多的弱水,足足有三千道。
    鋪天蓋地都是弱水,將整個湖水同化。
    池橋鬆的神念已經抓瞎,但三頭視野依然有效,仗著法天象地與三頭八臂,悍然衝向淮尊硬碰硬戰鬥。
    淮尊被打得節節敗退,一根黃金棍難敵三尖兩刃刀加四道雷霆鎖鏈,還有道寶神塔時不時掃過神光。
    好在淮尊有變化神通,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變成花鳥蟲魚之類,躲開道寶神塔的鎖定。
    一番交手。
    直把這口湖泊打得渾濁不堪,絞成了水泥漿。
    淮尊已經被電得毛發焦糊,遠遠不是池橋鬆的對手,它心下膽寒,忽地搖晃鼻子上掛著的一對鈴鐺。
    叮鈴鈴。
    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便穿過水流阻礙,仿佛在池橋鬆的腦海中直接響起,讓池橋鬆微微一愣神。
    直到真靈元嬰小手拍了一下腦袋,池橋鬆才清醒過來。
    再看時,淮尊已經再度變化神通,化作一隻飛鳥向湖麵上衝去。
    池橋鬆眼神微眯。
    等到飛鳥衝出湖麵的瞬間,現在法神通霎時發動,刹那之間天地被按下暫停鍵。
    淮尊保持著飛鳥的姿態,一動不動的定格著。
    池橋鬆衝出水麵,失去了弱水三千神通的遮蔽,神念牢牢鎖定住淮尊變化而成的飛鳥,三尖兩刃刀直接磕在飛鳥身上。
    轟!
    飛鳥被粉碎,顯出淮尊的本體,一隻塌鼻子大猿猴。
    再一擊,渾身通竅神力便粉碎,無法抗拒道寶神塔的神光拉扯,直接被拉進道寶神塔最底層。
    比起對戰瓊尊當時,現在鎮壓淮尊,池橋鬆已經顯得雲淡風輕。
    收回現在法神通,天地恢複運轉,隻有茫然無措的淮尊,在道寶神塔之中亂蹦亂跳,躲避無處不在的火焰灼燒。
    法天象地之身散去,池橋鬆單手托著道寶神塔,緩緩落回地麵。
    見火燒不死淮尊,便意念將它移動到第二層雷劈,雷劈依然不起效果,便繼續冰凍、銷魂之水、恐懼瘴氣。
    直至運送到第六層,響起洪鍾大呂一般的誦念之經。
    這淮尊才放棄抵抗,捂住自己的雙耳,似乎極力擺脫念經聲,可惜它再怎麽捂住耳朵,也無法隔絕念經聲。
    一聲聲經文,不斷刻在淮尊腦海中,讓它很快便渾渾噩噩起來。
    見狀。
    池橋鬆滿意一笑。
    隨即在雲夢大澤之中展開了浩浩蕩蕩的大清洗,神念但凡發現邪祟之氣,迎接而來的便是一道雷電鎖鏈。
    不管是什麽邪祟,都在煌煌雷霆天威之下,化為飛灰。
    裏裏外外清掃兩遍,雲夢大澤到處都是被雷劈成焦糊的地方,邪祟之氣幹幹淨淨,當真是換了一副景象。
    甚至池橋鬆還有意外之喜。
    在一處岩石上,發現一株靈根。
    這靈根模樣奇怪,葉片好似柏樹葉,但是並無樹幹,隻是皺巴巴的卷成一團,好似誰將柏樹枝椏丟在地上。
    他直接連著岩石一起收進紫紅葫蘆中。
    然後托著道寶神塔,身影緩緩消散,仿佛從未來過雲夢大澤一般。
    …
    …
    …
    鬆園。
    出門沒多久的池橋鬆,又重新在悟道石凝聚身形。
    隨即將道寶神塔往地上一放,便長大成一座真正的寶塔,第六層中關著一隻猴子,在誦經聲中渾渾噩噩醒不過來。
    “池哥。”周今瑤正在練武,“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那隻猴子?”
    “去掃蕩雲夢大澤,意外逮住一隻異類尊者。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淮尊,封建王朝時便已經誕生,在淮水、渦水興風作浪,甚至還算計於我,占了雲夢大澤當道場。我豈能讓它繼續逍遙,現在便煉化它。”
    “哇。”周今瑤驚歎一聲。
    但比起當時抓回來瓊尊煉化,這聲驚訝的驚歎程度,要低了不少。
    屬實是她已經知道自家丈夫,實力早就天下第一,鎮壓一隻不知名的異類尊者,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不知不覺我已經到達這樣的高度。”
    池橋鬆將道寶神塔放在鬆園,隨即從紫紅葫蘆中,掏出得自雲夢大澤的靈根,讓木下三郎種進上田中。
    隨即神念凝視上田。
    看到了這株靈根的信息,乃是名為“九死還魂草”。
    具體信息則是:“上古還魂草靈根遺種,得大澤一線生機滋潤而破土,可孕育魂草莖,屬於奇珍異果。”
    “還魂草?”
    池橋鬆看著九死還魂草的幾根紫色莖葉:“第一草莖孕育25%,第二草莖孕育18%,第三草莖孕育12%,第四草莖孕育6%。”
    “此物屬於奇珍異果,結合它的名字,莫非是吃下之後可以起死回生?”池橋鬆不由得有些期待。
    若真如此,或許會是保命的絕佳妙藥。
    以後家人之中有誰發生意外,或許可以用魂草莖保住,從而撿回一條命。
    至於池橋鬆自己,這魂草莖大概是永遠用不上了,畢竟他有過去法神通傍身,這輩子注定隻會老死,而不會橫死。
    “十五棵靈根了,不過上田已經二十六畝,拋去建木所占名額,還缺口十棵靈根。”他俯瞰整個二十六畝上田。
    心中想到,類似雲夢大澤這樣的凶地禁地,看來得經常跑一跑。
    一麵是剿滅邪祟,一麵則是搜刮寶物,看能不能再撿到靈根——即便見不到,也能撿到一些仙藥、靈藥。
    這一次搜刮雲夢大澤,他除了帶回來九死還魂草,還帶回來十數種《藥典》中記載的靈藥。
    種在鬆瑤洞天之中,可以大範圍培育。
    今後的鬆瑤洞天,怕是會成為仙藥基地。
    陪著妻子說了一會話,池橋鬆再度發動過去法神通,過去身從悟道石上下來,直接向平京市土遁而去。
    須臾時間。
    平京市光幕一閃,池橋鬆已經現身。
    巡邏使府邸,塗山孑帶著一眾幕僚,迎接他的到來:“恭迎大人回歸,此番湘楚省一統,趕屍、巫蠱、落花洞女三脈邪修,盡皆伏誅,大人已經贏得天下百姓讚譽。”
    “說我壞話的也不少。”
    “那些隻是噪音,大人誌向遠大,這些噪音遲早都會消除。”有幕僚拍馬屁道。
    池橋鬆示意眾人進屋:“我這次回京,讓你們打聽消息,千湖省、中原省的軍閥之中,到底是否有可堪一造的人才?”
    “荊閥、襄閥在民間評價惡劣,洛閥、滎閥更是把稅收到百年後,這四支軍閥都不成氣候。”塗山孑歎道。
    另一位幕僚,乃是池橋鬆新近招募,本就是中原人士,在院委上班。
    他建議道:“大人,千湖、中原混戰多年,其實有不少下野軍閥,也可以考慮。其中便有昔日義閥大帥吳敬友,乃是法師出身,光山王母觀掌教真人。昔年他感慨中原民生維艱,便舉義起兵,可惜被襄閥所破,黯然下野。”
    “此人道德如何?”池橋鬆問道。
    “為人正派,堪稱剛正不阿,不過多少有些執拗,不夠圓滑,所以當年義閥被襄閥攻破,無人伸出援手。”
    “實力如何?”
    “據我所知,吳敬友應當是金丹巔峰法師,否則也不會下野之後,還能繼續執掌光山王母觀。”
    “那就將吳敬友列入考察名單,待我親自考察過後再做決定……中原省的督軍人選已經確定,千湖省呢?”
    一眾幕僚陷入糾結,實在是不好推舉千湖省督軍人選。
    僅有兩位金丹巔峰大師,一為荊閥大帥,一為襄閥大帥,除此之外再無好的人選。
    “算了,我自己去千湖省走訪,見一見有無品質不錯的大師。”池橋鬆也不強求,對他來說誰當千湖省督軍都一樣。
    隻要能認真貫徹改革,給千湖省老百姓帶去安定即可。
    …
    …
    …
    然而不等池橋鬆前往千湖省、中原省考察。
    忽然一則消息將他驚動。
    夏東北鬆江省爆發動亂,一名出馬仙中總壇大仙,因為衝突直接將一座縣城的百姓屠殺殆盡。此乃大夏建國一百二十年間,第一次發生如此駭人聽聞之事。
    內閣緊急召開會議。
    池橋鬆也前往出席,這也是他第一次出席內閣會議,將其他內閣巨頭全部認個全。
    在會議開始前,他特意盯著內相海壽紅青、吏相明公兆,多看了幾眼。不過這兩位內閣巨頭,似乎全無反應。
    既沒有與池橋鬆打招呼,也沒有回應什麽目光,隻是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會議開始。
    按照排位,池橋鬆坐在最末尾位置,旁邊便是武功使雲碧瓊。
    很快大總統泰仲文便進入會議室,坐在了上首位置,將一份文件傳下來,淡淡開口道:“鬆江省雙鵝山市挹婁縣,人口二十二萬,根據記者暗訪得到的結果,已經十室九空,至少被血祭了十五萬以上百姓。”
    “鬆江省督軍賀函怎麽說?”海壽紅青詢問。
    “推卸責任,聲稱回龍大仙並非金傘教主麾下,而是在挹婁縣非法經營香火,這一次也是附近縣市的出馬仙擠兌,回龍大仙才生出邪火,血祭了挹婁縣的百姓。”泰仲文聲音很淡,但是語氣卻冷淡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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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陰沉沉的看了一眼內閣成員,繼續說道:“朗朗乾坤,人類家園,淪為出馬仙作威作福之地,如今更是以人類為牲口一般,隨意血祭,簡直無法無天!”
    雲碧瓊輕喝道:“這些出馬仙,早該斬草除根!”
    “出馬仙牽涉太廣,夏東北幾乎家家戶戶養保家仙、供奉出馬仙,內閣還是要以安撫為主。”明公兆說道。
    就在雲碧瓊對他怒目而視時。
    他又話鋒一轉,道:“但是這種情況,已經超過了內閣可以承受的底線,必須立刻將回龍大仙剝皮抽筋,以慰藉挹婁縣百姓的在天怨靈!”
    協調史元化餘接話道:“內閣可以成立突發小組,專項負責此事,並派遣一位成員前往調查,擊殺回龍大仙以平息民憤。相信那六隻畜生,絕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輕舉妄動,我們也可以借機鬧一鬧,殺雞儆猴!”
    外交史高奎英皺眉道:“誰去?”
    很快,不少目光便集中到了池橋鬆身上。
    但內相忽然說道:“巡邏使怕是處理不了此類案件,還是由我去吧,奉係軍閥會予以我便利,鎮殺回龍大仙不難。”
    仲裁史馬金箍忽地說道:“巡邏使的職責便是調查各地不法現象,挹婁縣的情況必須深挖,不能遮掩,我還是傾向於巡邏使前往。”
    海壽紅青冷眼看向馬金箍:“仲裁史的意思是,我會偏袒出馬仙?”
    馬金箍不客氣的回頂道:“內相大人乃是奉係首領,與那六隻畜生關係複雜,這個時候該避嫌還是避嫌得好。”
    監察使吳光孔此刻說道:“讓我去,我早就想會一會那幾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明公兆淡然道:“事情還是要以安撫為主,監察使戾氣太重,去了夏東北怕是不好收場,大總統,你以為呢?”
    泰仲文目光在海壽紅青、吳光孔以及池橋鬆臉上遊弋,最終看向池橋鬆:“巡邏使,你現在能否抽出身來?”
    對付出馬仙,是池橋鬆的目標之一。
    原本準備往後推一推,不過發生回龍大仙血祭一縣百姓之事,他於情於理都不想再等下去。
    便沉聲回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回龍大仙這條蛇精,我必然將它剝皮抽筋,祭奠挹婁縣百姓。還有鬆江省上上下下,都要為挹婁縣百姓之事負責,我此番過去,便要在鬆江省殺出一片朗朗乾坤!”
    雲碧瓊大聲道:“好,我支持!必要時我會飛過去,宰兩隻畜生教主,還是可以做到!”
    海壽紅青看向泰仲文:“事情若是鬧大,夏東北恐怕會被出馬仙鬧得生靈塗炭,大總統,對付出馬仙需要徐徐圖之!”
    泰仲文對此表示認可,叮囑池橋鬆道:“宰幾隻總壇大仙可以,但不要牽連太廣,這些出馬仙已經與夏東北盤根錯節在一起,得從長計議。”
    搖了搖頭。
    池橋鬆對泰仲文的決策,很是失望,這位大總統顧慮太多,如同自縛雙手,把威風凜凜的內閣帶成了裱糊匠。
    所以他也懶得廢話,等到了夏東北,該怎麽做自然隨心所欲。
    內閣會議繼續敲定一些細節,隨後便結束了,池橋鬆將以巡邏使身份,進駐鬆江省雙鵝山市,調查回龍大仙血祭事件。
    內閣先行發出指令,要求鬆江省府上上下下予以配合。
    鬆江省督軍賀函,立刻回函表示將以戴罪之身,迎接池橋鬆,配合池橋鬆嚴查凶手,還挹婁縣百姓一個公道。
    回府路上。
    “這是我搜集的出馬仙資料,你拿去看一看,或許會有用。”雲碧瓊拿著一份文件,遞給池橋鬆。
    池橋鬆接過文件,沒有立刻翻看:“我準備現在就出發,以免回龍大仙躲起來,到時候不好找。”
    “真想不到在我等治下,會鬧出如此惡劣事件!”雲碧瓊怒叱道,“你去了鬆江省,絕不能一味懷柔,該殺就得殺!”
    “放心吧,我可不是泰仲文,學不會綏靖。”池橋鬆看了一眼天邊夕陽,聲音雖然平淡,卻收斂著雷霆之怒,“此番前往鬆江省,督軍賀函、金傘教主,都將是我必殺目標,我勢必要將鬆江省上上下下殺個幹幹淨淨!”
    “這麽激烈……就怕出馬仙大亂,會波及太多無辜。”
    “沒有什麽無辜,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哪怕將夏東北殺得十室九空,我也要除掉出馬仙這些邪祟,長痛不如短痛,隻有如此手段,才能讓夏東北重見天日!”池橋鬆受到的震動十分深刻。
    他已經習慣了大夏人類當家做主。
    結果卻有異類血祭一縣二十多萬人,簡直是駭人聽聞,視人類如若無物。
    雲碧瓊看著池橋鬆,欣慰地笑了起來:“你當大總統,絕對比泰仲文合適,放心殺吧,必要時我會跟你並肩作戰。”
    “多謝雲姨。”
    “不過你還是得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似乎有刻意引你去夏東北的感覺。我會看好內相、吏相,誰敢擅自離京,我拚了這一具肉身不要,也要碎了他的五髒六腑。”雲碧瓊殺意騰騰。
    池橋鬆心下感動,麵上卻豪爽道:“無妨,陰謀詭計盡管向我使來,若是這些小人躲在暗處,我還總得分心提防,他們敢跳出來作祟,我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此去夏東北有無陰謀。
    肯定有。
    隻是池橋鬆不在乎,一具過去身而已,就算被算計身隕,也無非是損傷不少真氣、神力,緩一緩又能再度施展。
    等於說他有無數條命,哪怕是自式殺襲擊,也遲早能將敵人全部帶走。
    …
    …
    …
    鬆江省。
    雙鵝山市,挹婁縣。
    怨氣與血腥味在天空中凝聚,仿佛化作無數惡鬼咆哮,哪怕正是八月大夏天,依然陰風陣陣散發刺骨涼意。
    距離縣城不遠的一處山頭之上。
    黎溫大天師盤膝而坐,離地一尺距離懸浮著,他看了一眼天空的惡鬼景象,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喃喃自語道:“一縣老百姓,為了引出一個機會,便如此枉死,可悲可歎。待我將池橋鬆斬殺,定要好好超度一番亡魂,讓挹婁縣百姓都能安息。”
    驀然。
    空中灑落一陣細蒙蒙的血雨,大部分血雨還沒近身,就被黎溫大天師的通竅神力蒸發。
    但是有一滴血珠,卻落到了黎溫大天師麵前,隨即在黎溫好奇的注視下,迎風見長,竟然化作一隻小老鼠。
    小老鼠落在地上,學人一般稽首:“活神仙,那池橋鬆已經離開平京市,正向鬆江省趕來,疑似土遁。”
    “我知道了。”
    “你可得做好準備,到時候戰鬥還得你扛主力,我等教主可不善於肉搏。”
    “廢話真多,到時候別拖我後腿即可,另外,記住我告訴你們的禁製咒語,可別在我掌中神國亂竄。”
    “知道知道,若非要殺謫仙人,我才不去你的掌中神國,總感覺像是在自投羅網。”
    “放心吧,我與你們出馬仙一南一北,若非為了圍殺池橋鬆,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麵。”
    “這樣最好,最好不見!”
    小老鼠說完,拱了拱手,隨即嘭咚一聲炸成了血沫子,染紅一大片泥土。
    黎溫見了,皺起眉頭點評道:“真是惡心的神通,這些出馬仙借助香火修煉出來的神通,比真正的神通差遠了,這長須賊老鼠的血神子,就是一介偽神通。”
    隨即。
    他掌中升起一道火焰,拍在地上,直接將泥土上的血沫子灼燒殆盡。
    ……
    “長須,信送到了?”
    “送到了,媽的,這老瘟子敢小瞧我,罵我的血神子是偽神通!”長須教主氣得吹胡子瞪眼,一雙綠豆大小眼睛,滿是被羞辱後的怒火,“等宰了池橋鬆,咱們五個合起夥來,教訓教訓這老瘟子如何?”
    安樂教主撫須斥道:“鬧騰啥,被罵幾句能掉幾塊肉?有那功夫不如多凝聚一點香火,幫自己塑塑金身!”
    多寶教主附和道:“是啊,跟黎溫鬧騰啥,他不過是南洋匹夫,走了就再也不見,到時候你私下裏想怎麽罵,不就怎麽罵。”
    金傘教主也道:“長須,別節外生枝。”
    長須教主十分不爽:“你們這幾個家夥,南洋老瘟子跑這麽遠,實力跌得厲害,你們怕啥!”
    不過見大家都沒替他出氣的打算,長須教主也氣餒下來,獨自坐在角落裏生著悶氣,綠豆小眼滴溜溜亂轉。
    實際上他在操縱血神子,化作小老鼠,正在奉天省督軍府上,與督軍張天琪對話:“那池橋鬆土遁到了沒有?”
    “還沒到。”
    “怎麽還沒到,土遁速度這麽慢?”
    “這我真不知道,長須教主請稍安勿躁,這場埋伏又不急於一時,池橋鬆總要去挹婁縣調查不是嗎。”
    “夜長夢多,你懂什麽!”
    “好,我不懂。”張天琪哈哈一笑,“總之我給你監視著,隻要奉天省地下氣運有土遁波動,我立刻告訴你。”
    “哼!”
    小老鼠大咧咧的在茶杯裏嘬了一小口茶水,然後呸呸呸的吐掉:“真難喝,快點,給我上一壺香油!”
    “好,我讓人送來香油。”
    張天琪在電視上一副隨時開炮的張大炮形象,私底下卻很有耐心。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
    池橋鬆的土遁在即將抵達奉天省邊界時,便被意外打斷。
    是一隻長毛靈猴,對著他土遁經過的地方,用一根木棍使勁捶打,頻率恰好與土遁吻合,於是便被池橋鬆感應到。
    直接從地下跳出來。
    看向長毛猴子:“老猴子?”
    “是我,是我,平京市我不敢去,隻好在直隸省挑了一隻靈猴施展身外化身,然後截住你的道,告訴你點事情。”
    “請說。”
    “我老猴子耳朵很靈光,最近聽到一些風吹草動,那挹婁縣十幾萬人的血祭,肯定是個陰謀詭計,就為了吸引你去!”長毛猴子說道。
    池橋鬆皺眉:“當真?”
    “當真,不過具體什麽詭計,我老猴子聽不到,有人故意遮掩了消息,但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內閣那幾位,聯手了出馬仙六位教主。”
    “唔。”
    這個消息,並未出乎池橋鬆的預料。
    不過這手段玄妙的老猴子,趕來提醒,顯然是手眼通天,或許知道更多。
    於是他便詢問道:“老猴子,這六隻出馬仙教主,到底都是什麽根腳,又有什麽手段,不妨與我說說。”
    “正要說呢,以取信你池將軍,哦不,現在已經是巡邏使大人。”長毛猴子抓了抓耳朵,隨即開始透露出馬仙六位教主的底細。
    狐黃白柳灰,乃是夏東北出馬仙的五大類。
    此五類出馬仙已經壟斷香火,誕生了六位教主,互相爭鬥之時,又聯手壓製其它異類,讓此五類之外的異類,再無法分潤一杯羹。
    “先說那安樂教主,本體乃是一隻黑毛狐狸,早把座下香童凝為宗師體魄。借助香火又凝出兩大神通,百鬼夜行與香火金身。一身實力不比你們內閣巨頭差多少,隻是離開夏東北的香火,距離越遠實力越弱。”
    老猴子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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