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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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灰暗的夜色漸濃,一旁沉默良久的溫之衡終於開了口。
    “十一,以後不許和他來往。”
    陳十一沒有說話。
    “他是清河崔氏的罪人,崔氏是世家門閥,沾染上了會性命不保。”
    陳十一依舊保持沉默。
    “十一,說話。”
    溫之衡拽過她的手腕,迫使她抬頭看他。
    陳十一看著他抓過她手腕的手,抬眸看著溫之衡。
    溫之衡被她盯得不自覺地把手鬆開。
    陳十一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柴。
    “大少爺,你該去洗手了。”
    睿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姐姐,飯好了沒,我餓了。”
    陳十一堆起笑意。
    “快好了。”
    睿兒瞧著甚是奇怪,稚嫩的手摸了陳十一的臉頰。
    “姐姐,你的臉上為什麽有手指印,是被人打了嗎?”
    溫之衡和溫之柔臉上盡是一驚。
    溫之衡仔細端詳陳十一的臉,才發現她的臉腫的高高的,嘴角還帶了一絲血色。
    “十一,誰打的你?”
    “是剛剛那個姓崔的嗎?”
    陳十一搖頭。
    “不是,那人我不認識,他打我一巴掌,我踹了他一腳,算扯平了。”
    “這怎麽能算呢?”
    陳十一平靜地說道。
    “大少爺是要為我主持公道嗎?”
    “自然,你是我的人。”
    “隻是仆人而已,大少爺不必放在心上,再說,我早已習慣這樣的疼痛,而且,我也已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有仇當場報,用不著別人事後諸葛。”
    溫之衡軟了語氣,不明所以地問道。
    “十一,你今天怎麽了?”
    “吃飯吧。”
    二少奶奶喝著碗裏的白粥,弱弱地說道。
    “這兩天喝白粥,把人都喝沒勁兒了,昨日裁了一天的衣裳,這會兒頭有點暈。”
    溫夫人聽了連忙問陳十一。
    “十一,你這幾天不是弄了草藥去賣嗎?回頭記得割點肉回來,大人不吃,睿兒也受不住。”
    二少奶奶接著說道。
    “你記得把今天的花兒再采一束回來,實在好看的緊,今早想看你的花束,你竟然還搶了回去,這要是放以前的侯府,早被亂棍打死了。”
    溫之遠聽了連忙嗬斥道。
    “你胡亂說些什麽?十一掙錢已經很辛苦了,有吃的餓不死就不錯了。”
    溫夫人沉聲道。
    “之遠,純兒說得沒錯,你凶她做什麽?”
    溫之柔不耐煩地插話。
    “吃飯,說那些做什麽,之前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挑三揀四的。”
    溫之衡一直沉默,看著旁邊的陳十一,鎮定自若地吃著飯,仿若他們談論的與她無關。
    她怎麽了?
    昨兒還好好的?
    “還有別的嗎?明天我一並弄回來。”
    陳十一輕言細語地話終止了他們的吵鬧。
    她轉頭問了溫之柔。
    “小姐,還有碎布嗎?”
    “有。”
    “我要幾塊。”
    她跛著腳把柴房裏的柴收拾到屋簷下麵,打掃幹淨後,把門板搬在柴房裏,以後她便睡這。
    之前剩了點雞窩草,搗爛後敷在腳腕紅腫的地方,她咬緊牙關,取了布死死綁住,休息一晚,明天,應該會好很多的。
    門外,高大的身影遮了外頭月色微弱的銀光。
    溫之衡蹲了下來,要幫陳十一上藥。
    陳十一連忙用手擋住。
    “已經上好了,大少爺不必費心。”
    看不清溫之衡的神色,但他的話裏似乎帶來一絲懊惱。
    “你被人打,腳又受傷,為何不同我說?”
    陳十一輕笑了一聲。
    “我動作這麽明顯,以為你們看得到,都是小事情,休息個兩天就好了,何必多說,顯得自己多想討人憐愛一般。”
    “你在怪我?”
    陳十一心想,她說的話裏有埋怨嗎?
    “大少爺,你摸過我的頭後的手,反反複複搓洗得通紅,你背我回來的晚上,惡心難受得在溪水裏把皮都泡皺了,你同我每講一句話,不知道要忍過多少的傲氣和屈辱,才能低聲下氣,心平氣和地說出來。你真的沒必要這樣為難自己。”
    “我並不會因為你的薄待而怨恨,我也不會因你多說幾句關心的話而感恩戴德,所以,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就好,就如一開始,你對我的嫌棄。我是你們的丫鬟,我的身契在侯府,我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大少爺,我要休息了。”
    陳十一側過身子,聽得田中的蛙叫和蟲鳴聲,還有溫之衡微亂的呼吸聲。
    她不知道他何時離開的。
    沒關係,她並不需要別人的關愛。
    她從小就沒有,也不稀罕。
    休息了一天後,她的腳已經好很多了,她開始了按部就班的日子。
    清晨,她早早地把院子打掃一遍,做好飯,就上山砍柴,依舊采雞窩草,午時去換錢,偶爾買點肉食,有時候幾顆雞蛋,但大多數都是米糧,日子過得清貧。
    用完晚膳,她打著火把去整理旁邊的菜園子,鋤頭是向對麵村子裏的鄭大哥租的,一天三個銅板。
    自從那晚說開之後,她有好幾天沒同溫之衡說過話。
    說實話,他們之間真的無話可說。
    天差地別的身份,見識,注定了他們沒有交集。
    說什麽?
    說今天天氣很好,說晚上吃什麽,說誰的衣衫又破了?
    睿兒有時候會來陪她挖地,他這個年紀,正是什麽都新鮮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叫做辛苦,就算被蚊蟲叮咬得難受,也不想回去。
    有次,在田裏找到一窩鵪鶉,得了好幾個袖珍的蛋,高興得臉都花了,晚上還特意向他父親炫耀一番。
    有時候他會陪在一旁,用樹枝寫寫畫畫。
    “你畫的什麽?”
    睿兒嘟著嘴道。
    “父親在教我認字,每天都要考我。”
    陳十一沉默一會,隨後問道。
    “睿兒,鎮上很多招工的,都要求認字,我也想學,你能教我嗎?”
    睿兒聽得陳十一願意與他同學,頓時讀書習字都有了勁兒,每次學完教陳十一的時候,總是板起一張小夫子的臉,裝模作樣的。
    “今天隻認五個字,不認完不準吃飯。”
    有時候他自己都認不全,但又不敢對陳十一說,怕失了他這個小夫子的風度,後來每次認字都很認真勤奮,這讓溫之遠很是欣慰。
    雞窩草的時辰結束。
    五月初,藥店已經不收了。
    陳十一很是焦急。
    “薛大哥,你還知道哪裏還有其他的活計?”
    薛連星搖頭。
    “鎮上要做活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想掙錢,實在是難啊。”
    薛連星也沒辦法幫他了,再說,他已經看在南枝的麵子上幫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她百無聊賴地在鎮上亂逛,經過以前賣布的成衣店,腦子忽然想到一個事情。
    “掌櫃的,你這裏除了做成衣,還收刺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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