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感覺如何？”
    看著斷浪消失在虛空通道內，吳龔嘴角噙著笑，轉頭看向陳玉樓。
    陳玉樓化為異人後，形貌奇特，周身水火纏繞，一改文弱書生的形象。
    他看著斷浪短短數天之內，就獲得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祝賀道：
    “斷浪有此機緣，全靠仙尊慈悲。”
    “哈哈，非我慈悲，實乃他是個有上進心的，未來必然大有可為。”
    吳龔笑著，指著前方的的戰神圖錄道：“八持金剛為無上道兵法，我之麾下，可供差遣者屈指可數，你覺得今後該當如何？”
    吳龔有意打開陳玉樓的格局，拋出話題，準備引導。
    “該當如何？”陳玉樓低頭思考。
    他知道自家仙尊在考驗自己，隻是細細思慮，想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
    吳龔見他蹙眉沉思，也不打擾，隻是來到四十九塊戰神圖錄前。
    參悟了神機百煉和誅仙天書，吳龔的煉器水平已經登堂入室。
    這些圖錄，可以勾連天地元氣，闡述了破碎金剛的奧秘。
    但凡武者，隻要看了此圖錄，都會對破碎之境有所理解。
    功力大增，隻是常態。
    但是，想要借此證得破碎之境，卻也需要不低的悟性天資。
    蠢笨愚鈍，天賦低下之人，肯定是沒有資格修煉的。
    畢竟，破碎金剛，本就是篩選道兵的入門武道。
    “有了戰神圖錄，破碎金剛之境會變得容易很多。”
    吳龔逐一查看了圖錄後，發現這些都是成套的低階法器，作用就隻有一個。
    承載一道破碎金剛的神意。
    其他的，就隻是岩石所造，除了能浮空，堅硬一點，並無特殊。
    “四十九塊才能承載神意？估計當初煉製這套法器的人，水平比我還要差的多。”
    得了兩個世界的煉器法，取長補短，互通有無。
    吳龔目前的水平，已經可以使用低階材料，大批量煉製三階法器。
    上限的話，則是能煉製出四階的法寶，速度要比其他煉器師快上數十倍。
    隻不過，四階的法寶，需要特殊的天材地寶，不是凡物可比。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材料在手，也是白搭。
    “若是我來煉的話，隻需一塊，就能承載破碎真意。”
    吳龔躍躍欲試，喚出木中火開始熔煉四十九塊圖錄。
    很快，圖錄融為一體後，又重新分開。
    經過這麽一合一分，戰神圖錄模樣大變。
    其上雕刻的畫麵，赫然變成了斷浪的模樣。
    隻見他長發飛揚，雙手張開，地火風水四種屬性的天地元氣環繞周身。
    頭頂上，是一道虛空通道，極深處隱約可見寶殿一角。
    圖錄下方，有一行小字：
    第一金剛——斷浪。
    整整四十九幅圖錄，一模一樣，各自都承載有一道破碎神意。
    隻是一幅，就能比擬原來的四十九幅。
    吳龔看著眼前的圖錄，滿意道：“斷浪，我曾承諾你為破碎金剛第一人。既已開口，你之名號，自然是要傳遍諸天的。”
    收回木中火後，一步來到陳玉樓身旁，見他一副惶恐的樣子，蹙眉道：
    “玉樓，可是想好了？”
    陳玉樓麵色惶恐，恭敬稽首行禮後，告罪道：
    “仙尊恕罪，是弟子管理不力，導致瓶山聖地無可用之人，還請責罰。”
    “責罰什麽？滿打滿算，你也才加入聖地三年時間，一切從頭起步，有什麽好責罰的。”
    吳龔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我並非是要敲打你，隻是你的眼界格局太過局限。此次你和我遊曆天外天，可有什麽感悟？”
    陳玉樓點點頭道：“仙尊神通廣大，玉樓不敢想象。隻是覺得天地浩瀚，世界之外竟然還有其他世界，實在是匪夷所思，至今仍感震撼莫名。”
    吳龔笑了笑，隨手摘來一片樹葉，遞到他手裏，道：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一片葉就是這個世界，你看那樹有多少葉子？”
    陳玉樓一愣，朝身旁的樹木看了看，如實道：“一眼看去，數之不盡。”
    “你再看這地方有多少樹木？”
    “亦是數之不盡。”
    “你既知此理，為何不抬頭往天外再看看？”
    吳龔撫掌而笑，開釋道：“我有無量神通，可勾連諸天萬界，你說，瓶山的未來在哪裏？”
    陳玉樓瞳孔猛縮，難以置信道：“天外天不是隻有一座？天外天的數量也是數之不盡？”
    “然也。”
    吳龔見他明悟一切，越發高興道：“可還記得我給你的儲物袋裏，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記得。”
    “那些東西，每一件都是一個世界的坐標。如此，你可領悟了？”
    “弟子懂了。”
    他喃喃自語，呆呆地站在原地。
    越想，眼裏的光芒就越發閃亮，更是激動得麵色潮紅。
    “數之不盡的天外天啊，瓶山的未來，我終於懂了。”
    “不錯，瓶山未來的征途，就是諸天萬界。”
    吳龔把剛剛煉好的四十九塊圖錄攝來，遞給陳玉樓道：
    “這幾幅圖錄，皆蘊含有破碎金剛的神意，共有四十九幅，一旦傳遍四十九座世界，你覺得瓶山還會缺人嗎？”
    “四十九座世界？”
    陳玉樓眼珠子都在放光，他低聲道：
    “諸天萬界啊，這四十九隻是開始，我瓶山未來，不可限量。”
    他盯著圖錄，卻猛地發現上麵的人是斷浪後，羨慕道：
    “斷浪好大的機緣，竟能得仙尊如此看重。”
    “莫要羨慕他，他的壓力隻會越來越大。無數天驕證得破碎金剛後，都會被接引到這座小世界裏。”
    吳龔嘴角勾起，像是要看好戲一般道：
    “你說，斷浪作為第一金剛，諸天天驕又都是天資驚人、心高氣傲之輩。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猜他第一的名號能持有多久？”
    陳玉樓一下就想到了那種堪稱修羅場的畫麵，不禁打了個寒戰道：
    “除非斷浪能保持修為始終強於眾天驕，否則就是笑柄。”
    “沒錯。”
    吳龔點點頭，期待道：“那無數飛升上來的破碎金剛，不經調教，如何能用？”
    “我啊，還指望他，替我好好操練那些破碎金剛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得了第一的名號，沒有十足的上進心，可是辦不成此事的。”
    而在小世界內，斷浪正在參悟八持金剛法，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他打了個冷顫，喃喃道：
    “奇怪，怎麽感覺心中一陣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