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複活肉身,延續血脈(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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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烏禪那迦海。
    我是精絕國最美之人,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王者,最偉大的祭師,以及最近接神的人,但我也是葬送了整個鬼洞族的罪人。
    這一切,都怪那個紮格拉瑪族的男人。
    他以美色蠱惑我,在食物裏下毒,外通敵寇,企圖顛覆我的統治,達到重新占據鬼洞的目的。
    可笑的是,他成功了。
    那一天,我身體裏經年累月積攢的劇毒爆發了,我陷入了死寂的沉睡。
    敵寇入侵了精絕都城,無數聖蛇被斬成兩段,一個個族人被屠殺殆盡。
    若非我天生鬼眼,能汲取虛數空間的力量,我早已死去。
    當我蘇醒的時候,我看到的隻是滿地的屍體,以及手持利刃的敵寇。
    我感知到了族人的怨恨控訴,以及敵人的滿腔殺意。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後一次哭泣。
    我陷入癲狂,爆發了鬼眼所有力量,召喚出了黑沙暴,把所有敵人埋葬,作為精絕國和鬼洞族人的陪葬。
    劇毒失去了鬼眼的壓製,侵蝕了五髒六腑,我快要死了。
    在最後的時間裏,我親手取出了五髒六腑,掏空了昆侖神木,作為棺槨,保持鬼眼的活性。
    我把聖花移植到了神木上,作為靈魂的寄托,勾連鬼眼竊取虛數空間的力量。
    我的肉體死了,內髒腐朽,但我的鬼眼還活著,我的靈魂受到聖花的滋養,將會長存於世。
    作為鬼洞族唯一的血脈,我絕對不能死。
    我要活下去,把鬼洞族傳承下去。
    數千年來,偉大的鬼洞陪伴著我,無數個日日夜夜,我活在仇恨與痛苦中。
    直到今日,我被幾個人吵醒。
    我感知到了他們體內肮髒的血脈,和那個該死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血脈,鮮紅裏泛著金黃的惡臭。
    我沒想到,數千年了,紮格拉瑪一族竟然還有血脈存活於世。
    這個瀆神的種族,憑什麽背負了鬼眼詛咒的他們能續存下去,而偉大的鬼洞族,隻剩我一人在苟延殘喘。
    我不甘,我想殺了他們,但我看到了蛇神的眼睛。
    我靜靜地潛伏著,偷聽他們的對話,觀察他們的祭祀過程。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找來的神之眼,也不知道他們所說的仙尊是誰,但我確定了一件事。
    我要在他們解除詛咒,陷入狂喜之後,再親手毀滅他們。
    就像當初精絕國的毀滅,從最高處墜毀,一擊葬送所有。
    我要以紮格拉瑪族最痛苦的絕望,來祭奠我的族人。
    我看著他們逆轉神之眼,把詛咒歸還神之國度,我欣喜欲狂,正要準備動手,卻發現有一道神光破開虛空而來。
    那道神光,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神聖,如此的浩瀚宏大。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強大的力量,哪怕神之眼也不能與之相比。
    我被嚇住了,隱藏了殺意,繼續潛伏。
    然後,那個像是人的存在出現了。
    他,不,應該是祂。
    祂長著人形的模樣,腦後一道紫青色的光輪綻放無量毫光,手持一麵古鏡,充斥著威嚴強大的力量。
    我聽到了他們的稱呼,仙尊!
    這就是真神的名號嗎?如此的尊貴神聖!
    我靜靜地注視著祂,我看到了祂庇護著那個肮髒的種族。
    憑什麽?
    那瀆神的種族有什麽資格,再次受到真神的庇護?
    我嫉妒得幾欲發狂,但我要忍住,我不能被發現,我要繼續活下去,延續鬼洞族的存在。
    但是,我低估了真神的威能。
    祂發現我了。
    或者說,我自欺欺人的潛伏,早就暴露於真神眼皮底下。
    就像烈日下的陰影,哪怕顏色是黑的,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偉大的真神,召喚出了一隻火鶴妖奴。
    妖奴隻是灑下點點火星,就差點毀滅了我。
    我恐懼極了,聖花收縮保護著我的靈魂,我祈禱真神能放過我。
    但是,那並不是我鬼洞族供奉的真神,祂命令我現身。
    我不敢拒絕,滿心恐懼,顯出我的靈魂,任由真神觀察。
    我心如死灰,已經做好了毀滅的打算。
    然後,我聽到了那句讓我重拾希望的話。
    “世界唯一的長生者,烏禪那迦海,你很不錯。”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真神,瞬間理解了話裏的意思。
    眼前這名為仙尊的真神,他給了我希望,隻要臣服供奉,就能獲得庇護。
    我瞬間清醒,以最低的姿態,拜伏在真神腳下。
    比起鬼洞族的延續,仇恨什麽的,統統都要往後。
    石梁上,吳龔話音剛落,那一株龐大的屍香魔芋,瞬間劇烈的抖動起來。
    魔花中心,花蕊組成的人臉揚起一個癲狂的笑容。
    然後,整棵屍香魔芋像是一個叩拜的人,把花朵貼到吳龔腳下,做出臣服的模樣。
    同時,一道驚喜裏帶著顫抖的女聲響起。
    “朝拜您,強大的真神,您是如此的威嚴神聖,您的仁慈,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卑微的信徒,鬼洞族最後的血脈,烏禪那迦海,願意奉上所有,祈求您的庇護。”
    吳龔:
    鷓鴣哨師兄妹:
    隨著精絕女王的聲音落下,整個山腹中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吳龔實在沒想到,精絕女王竟然這麽直接。
    那姿勢,那態度,加上那一通吹捧,沒有半點迂回委婉,就這麽直入主題。
    鷓鴣哨師兄妹更是傻眼,他們以為這株詭異的魔花,是某種怪物。
    但沒想到,這竟然就是存活至今的精絕女王,而且沒有半點王者的姿態,反而像是虔誠的信徒。
    吳龔沉默,眼裏都是驚訝,看著這位精絕國最強大的王者,陷入沉思。
    這精絕女王,和獻王,是兩個不同文明的最強大傑出者。
    他們有很多的共同點。
    都擁有遠超常人的見識和手段,也都達成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成就。
    他們的意識形態和認知思維,雖然存在文明上的極大差異。
    但是,他們的思維模式裏,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慕強。
    隻要你表現出遠超認知的力量,他們就會快速臣服,而且不需要你去維係這份君臣關係。
    特別是精絕女王,表現得尤為明顯。
    獻王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想成仙,想神通無量,長生不老。
    那麽,眼前的精絕女王呢?是否也有一樣的追求?
    “烏禪那迦海,說出你最終的訴求。”
    凡人求仙拜神,最底層的驅動力,就是欲念。
    想,是祈求的基礎。
    精絕女王是一個人才,隻要訴求合理,吳龔不介意幫她實現。
    當然,代價就是生生世世的臣服,作為附庸,永不得解脫。
    屍香魔芋緊緊貼在地麵上,烏禪那迦海親吻著吳龔腳下的泥土,虔誠的說出來自己的終極訴求。
    “朝拜您,讚美您,仁慈的仙尊,卑微的信徒願意生生世世供奉,隻求一個願望。”
    “我希望您能複活我的肉身,延續鬼洞族的血脈。”
    “複活肉身,延續血脈?”
    吳龔挑了挑眉,瞬間想到了一夕之間就滅亡的精絕國。
    作為王者、大祭師,精絕女王是鬼洞族的驕傲。
    她享受著萬千族人的朝拜,代表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族群。
    她有如此祈求,吳龔絲毫不覺得意外。
    隻是,聽到了這個祈求後,吳龔瞬間又想到了化為肉芝屍仙的獻王,以及一心墮入屍鬼道的封學文。
    有的人,雖然活著,卻想變成屍鬼。
    有的屍鬼,雖然死了,卻想重新變成活人。
    世間的悲歡離合,從來都不互通。
    吾之砒霜,彼之蜜糖,皆為你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