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煉肉大鼎、鬧鬼、武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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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龍拖著黑霧,像是緊繃的彈簧,在鬆手的瞬間收回去一樣。
    那小龍和黑霧一溜煙的回到大龍身上去。
    黑霧被塞入到正在煉化中的‘石牛妖肉’之中。
    王啟隻是能模糊的感受到體內的狀況。
    胸膛中,
    那以龍象密武為根基、龍氣為柴火的‘煉肉大鼎’中。
    大致分為四層。
    最裏麵自然是肉,
    溫熱的液體溢出,流向四肢百骸。
    第二層則是金色龍氣。
    其構築成‘城牆’和‘大鼎’,煉化血肉,擋住邪魔氣。
    有些被攔住,有些則被煉化成黑色小龍的一部分,壯大其身,還有更多的……
    衝破阻攔。
    第三層則是依附在龍氣身邊,如影隨形的小黑龍苗。
    王啟暫時想不出它有什麽作用。
    最後,
    才是那突破阻攔,在王啟體內肆意亂竄,藏匿在各種犄角旮旯裏的無拘無束的張狂邪魔氣。
    而分出的小龍從眼中異象撕咬下來的邪魔氣,和體內其他地方的邪魔氣相比。似乎……
    似乎更有靈性些。
    被二次煉化之後,進入小黑龍苗中的數量相比第一次遙遙領先。
    當然,
    體內的‘四層狀況’也隻是王啟想象中,大致的情況。
    他也隻是能將金、黑龍氣倒映在瞳孔中,看到其大小,其他的隻能靠感覺。
    或許體內的情況會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倍。
    王啟額頭見汗,
    這一心二用的法子,對他的精神力是個相當嚴峻的考驗。
    但興許是因為自己時常用金手指的緣故。
    長久鍛煉下來,如此一心二用倒也挺得住。
    “要是能將邪魔氣反複煉化,讓其歸順於我,那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王啟覺得這也是條路子。
    可以作為自己驅邪師路上的參考。
    就像那位隴公子,若是能得相似的法子,從體內開始撬動。
    到時候內外結合,治其他那病入膏肓般的異化症狀,肯定要輕鬆許多。
    王啟繼續開始這般一心二用。
    一邊煉化石牛妖肉,一邊搬運來邪魔氣,二次煉化。
    呼~
    床上的盧順猛地打了個哆嗦,冒出頭。
    他聽著耳邊不時呼嘯而起的風聲,覺得毛骨悚然。
    “大牛哥。”
    他推了推葛大牛。
    “嗯~!”葛大牛抖了下肩膀,吧唧吧唧嘴,沒理會。
    “大牛哥。”盧順又叫,“大牛…大牛…牛子!”
    他連著叫,終於將葛大牛叫醒。
    “幹嘛啊。”
    盧順四處打量著,“你不覺得這屋裏有點陰森嗎?”
    “廢話。”葛大牛有點起床氣的說道,“大冬天,門都沒關嚴,可不是冷嗎。”
    這是他們專門給王啟留的門。
    “我覺得這不是冷。”
    盧順義正嚴詞。
    “那你應該是虛了,我都說了,讓你少去春水閣……”
    “你陪我上個茅房。”
    盧順也不管葛大牛願不願意,生拉硬拽的將人薅出被窩。
    兩人推開門。
    “嘖嘖,你看看,兩輪月,今晚一個都沒升起來。不祥之兆啊……”
    “真有鬼!”
    “你看院子中間。”
    盧順突然壓著嗓子低喊,他看見有一團黑影,舉手投足間有黑色的惡靈纏繞其身,在黑暗中起舞!
    一瞬間,
    他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什麽鬼啊。”葛大牛一臉無奈,“那是阿啟在練功。”
    盧順眨了眨眼,眼前還真隻有王啟了。
    “還真是阿啟。”
    盧順鬆了口氣,隨即說道,“真**卷啊。”
    “阿啟,你這樣卷……完全不給我們留活路啊。”
    “求求你了,歇歇吧。”
    王啟也被兩人驚醒,從修行中抽身。
    “我也就今晚有點睡不著,起來練練……”
    王啟笑著走向兩人。
    “盧順這家夥,還說看見鬼在那起舞。你這腎虛的眼前發黑,鬼可不要你這種陽氣不足的。”葛大牛在王啟和盧順麵前,還是相當善談的。
    嘴裏的損言損語,接連不斷。
    王啟聞言,倒是有些意外。
    難道自己剛剛修行,還引起了異象不成?
    他可不覺得那是盧順的錯覺。
    王啟抬頭看了眼天空,黑雲飄過,露出了一輪大月的邊角,撕開了世界的無盡黑暗。
    或許……
    真有異象。
    天無月,地無光,夜深人靜,陰邪之氣最重。
    興許是天時地利人和,湊一塊兒了。
    才讓盧順有那麽一瞬間看見了異象。
    看來隻有自己修行,還得再小心點,挑挑日子了。
    免得鬧出不必要的誤會。
    龍象密武·大魔勁……
    連修行起來都如此生猛。王啟已經迫不及待修成這第一重了。
    盧順的聲音繼續響起,“你和你們皂院的那個賈正書一模一樣。”
    “天天卷的飛起。”
    “我聽他們院子的人說,這家夥整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是在練拳。”
    “搞得他們緊鄰的兩個院,帶上他們三個院,三班的十幾號人,整天人心惶惶的。”
    “都被賈正書帶的卷起來了,甚至還為此練傷了兩個。”
    “……”
    小插曲就此過去。
    三人一塊去茅房上了個廁所,便回去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
    王啟就受盧順昨天所言的啟發,直接將兩人都拉了起來,一塊修行。
    盧順紅著眼,咬著牙,吹著冷風。
    每一拳打的咬牙切齒,像是擂在王啟背上一樣。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王啟已經入了內壯境界。
    於是原本就因早起而不美麗的心情,更加不美麗了。
    兄弟過的不好他難受,但兄弟過的這麽好,他更是難受的要死啊!
    結束了晨練,
    王啟便帶著死纏爛打,非要一塊的盧順啟程朝著春水閣走去。
    剛走出正玉街,
    就瞧見有一隊人馬,扛著棺,托著旗,浩浩蕩蕩走來。
    王啟認得那上麵的字。
    “飛月武館。”
    隻不過這隊伍很古怪,不披麻戴孝,也沒有哭喪的隊伍。
    甚至就連中間幾個人高馬大的武館弟子扛著的棺材,也是個沒封蓋的空棺。
    “這是做什麽?”
    王啟看向盧順。
    “這飛月武館的老館主,要武葬了。”
    盧順開口。
    “什麽意思?”
    王啟追問,他可沒聽過什麽叫武葬。
    “我也是聽我爹說的。”盧順感慨道,“聽說是武館那邊的習俗,老館主大限將至或者自覺活不久了,便會殺進十萬妖山。去與妖魔廝殺,直到身死。”
    “這就是武葬。”
    “我也是頭一次見。”
    盧順話音剛落。
    身邊就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你說的不全。”
    兩人回頭看去。
    聲音的主人是高序。
    他開口道,“武葬前會提前告知,一些親戚朋友,或者昭告全城。”
    “讓好勇之士進山觀摩。弟子們和其他人都可以借機觀摩戰鬥技法,甚至是流派招式。以此作為吊喪。”
    “期間呢,會讓弟子們抬一口空棺,去十萬妖山等待館主死後為他收屍。”
    “這習俗,早年是從軍伍裏傳出來的。”
    “那些個戍主、鎮副以上的人物才會在大限將至行武葬,讓軍中後輩觀摩。”
    “後來軍中的老人退回來,做起了各行各業,但臨終前紛紛效仿……然後廣而傳之,才形成了這樣的習俗。”
    王啟恍然的點頭。
    “不過近幾十年,倒是很少有武葬了。”
    “畢竟武葬耗時耗力耗錢,還容易出意外,費力不討好。”
    高序琢磨了一下,“上一次武葬還是五年前。”
    “也是借著冬狩的機會。”
    高序咂舌,“這屆飛月武館的館主,就是季縣尉在軍伍中的兄弟。”
    “雖然這些年也做了不少惡事,但敢做武葬……還是讓我對他有點改觀的。”
    “看來他們也聽到消息了。”
    高序看向王啟,說道。
    “軍府那頭的命令已經下來了,五天後日出之時,冬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