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負的奧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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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咱們要去打獵嗎?”
    史蒂夫爵士觀察四周環境,開口打岔。
    伊蒙眨了眨眼,笑了:“當然。”
    想那麽多幹嘛。
    他暫時沒有破局之法,隻希望大伯韋賽裏斯給點力,不要讓情況失控。
    等他長大一點,馴服一條成年巨龍。
    就能獨立黑綠兩黨之外,以第三方勢力入局。
    到時候,日子就好過了。
    至於為什麽不站隊?
    因為三角形具有穩定性。
    “駕!”
    史蒂夫爵士接過韁繩,騎著白馬沿著打獵痕跡追趕。
    伊蒙想開了,身體充滿力量,興衝衝說道:“爵士,我聽說禦林有一頭白鹿,咱們也去找找。”
    他還記得昨晚的怪夢。
    大樹下挖出金子,說不定預示了什麽。
    例如找到一些蘊含魔力的神奇植物,象征祥瑞的高貴白鹿。
    “沒問題,王子。”
    史蒂夫爵士很好說話,還從馬背上取下一張弓:“練劍之前,先要打熬氣力。”
    “我能拉開嗎?”伊蒙興趣十足。
    方才丟瓶子打人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很有準頭。
    “這是普通的木弓,正適合您。”
    史蒂夫爵士憨厚一笑,邊騎馬邊教授拉弓的注意事項。
    伊蒙認真聽見,很快上手拉弓。
    嘎吱一聲,弓弦拉開一個滿月,真是力氣不小。
    而在禦林的另一側,許多貴族結伴而行。
    據首相奧托所說,林子裏一頭皮毛似綢緞般光滑的白鹿,他們都想捉住獻給國王。
    一時間,人聲鼎沸。
    ……
    國王大帳。
    “我不是一時興起,才決定冊封雷妮拉為繼承人,王國裏所有領主最好牢記這點。”
    韋賽裏斯麵色陰沉,下達逐客令:“感謝你的禮物,傑森公爵!”
    傑森公爵傻愣愣的,趕忙告退:“是,陛下。”
    這位西境的凱岩城公爵,與同卵弟弟長著一張臉的金發帥哥,狼狽走出大帳。
    他該為剛才的失言懊惱。
    韋賽裏斯眼神冰冷,大口灌了一口金葡萄酒,強壓下心頭火氣。
    他剛剛麵見過突然造訪的蘭娜爾。
    那個差點成為他續弦的小姑娘已然亭亭玉立,並繼承其母的美貌,其父的七竅玲瓏心。
    她的目的很簡單,說明叔叔魏蒙德的求援信乃是私做主張。
    如果真有需要,她會隨母親雷妮絲一道馭龍逆轉戰局。
    很識大體的一番話,可落在韋賽裏斯耳朵裏卻是最刺耳的威脅。
    得益於堂姐雷妮絲曾是鐵王座繼承人的人選,她的一雙兒女擁有了馴龍權。
    如今的瓦列利安家族不止有王國一半的艦隊,更有三條巨龍。
    反觀王室正統,驅逐了戴蒙以後,隻剩雷妮拉一人能馭龍。
    可一個小姑娘,人小龍也小。
    正因此,瓦列利安家族才是眼中釘肉中刺。
    韋賽裏斯強裝笑容,好不容易打發走蘭娜爾,不長腦子的傑森公爵撞了上來。
    大言不慚能為王室提供助力,隻要將雷妮拉嫁給他為妻。
    還敢言雷妮拉總要被代替,嫁給他享受榮華富貴算是一種補償。
    砰!
    韋賽裏斯越想越氣,重重一砸椅子扶手,咬牙切齒道:“狂妄之徒,也配迎娶我的女兒!”
    可他不知道,在麵見他之前,傑森先一步接近雷妮拉。
    在一番油膩表白被拒後,才來見他。
    “獵人傳來消息,已經派出獵犬,白鹿不久會被逼入絕境。”
    奧托繞過台階走來,匯報道:“您的獵物唾手可得。”
    韋賽裏斯聞言,暗自翻了個白眼。
    他才不相信禦林有象征王者的白鹿存在,那不過是奧托為了外孫伊耿造勢的謊言。
    奧托不多解釋,默默坐在國王下首。
    韋賽裏斯招手示意侍從倒酒,腦子裏不斷回憶最近的各種麻煩事。
    先是石階列島的求援信,明顯想將王室拉下水。
    可蘭娜爾的到來,隔岸觀火是不成了。
    再一個是身旁的首相奧托,對扶持外孫上位躍躍欲試,開始忽視他的威嚴。
    對比之下,雷妮拉的婚事反而不急。
    但,該解決不能忽略。
    韋賽裏斯瞥了奧托一眼,計上心頭,問道:“你怎麽看傑森公爵的求婚?”
    “他不是一般的自大。”
    奧托腰板挺直,帶著淡淡嫌棄道:“實非良配。”
    老實說,傑森公爵與他有相同的目標,算得上一個盟友。
    他若能娶走雷妮拉,可以給外孫伊耿騰出位置。
    可惜,是個沒有腦子的白癡。
    韋賽裏斯嗬嗬一笑,繼續問:“那你說,誰是更好的人選?”
    “陛下,您是一國之君。”
    奧托正色起來,湊近一些距離,指點道:“雷妮拉公主是您的女兒,應當聽從您的命令。”
    韋賽裏斯頓時無語,反對道:“我不想命令她,我隻想她活的快樂。”
    不是誰都像這位嶽父兼老友,能逼著女兒出嫁。
    他冊封雷妮拉為繼承人固然為了不想便宜弟弟戴蒙,更是打心底裏疼愛這個女兒。
    奧托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除了凱岩城外,我們還有一個選擇,或許會讓您好受一些。”
    “哦,是誰?”
    韋賽裏斯眼神晦暗不明,語調都發生變化。
    他倒要看看,能推薦出什麽人物。
    憑對方說的人選,就能決定要不要罷免他了。
    奧托尤為自知,賣起關子:“離家也更近些。”
    韋賽裏斯手指搓了搓酒杯,有些期待:“到底是誰?”
    如果對方說是伊蒙,代表他還是和自己一條心,那就不用多費心思。
    “近在眼前!”
    很可惜,奧托沒把握住機會,轉頭看向主位後的一塊區域。
    韋賽裏斯聞言一愣,順著視線看過去。
    入眼,年僅兩歲的小伊耿坐在地上,正在女仆的懷裏吱哇亂叫。
    韋賽裏斯懵了一瞬,竟是笑了:“奧托,他才兩歲。”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奧托還不死心,勸說道:“給他們訂下婚約,可以製止那些絡繹不絕給雷妮拉求婚的人。”
    韋賽裏斯暗自咬牙,心中對奧托的憤怒達到頂點。
    甚至被當傻子蒙蔽的感覺,令他感到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你想外孫當繼承人,竊取王室的權力。
    現在連遮掩都不遮掩了,還想將雷妮拉也賠進去。
    到頭來,他生兒育女都是為了海塔爾家族生的。
    奧托不知國王的心思,侃侃而談:“總好過伊蒙王子,他可是戴蒙的兒子。”
    話落,冷意襲來。
    韋賽裏斯瞬間冷臉,怒極反笑道:“我是來狩獵的,不是來被這些該死的政治纏住脖子!”
    說著,還用手掌比劃掐脖子。
    可心裏更想將手伸向奧托,擰斷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