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軟禁?不,居家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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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陽初升,清晨光線撕破雲霧。
八百穀地騎士返回河穀鎮。
長湖畔。
兩條巨龍緩緩落地,掀起草坪葉片紛飛。
伊蒙爬下龍背,拖著疲憊的身體。
從召集封臣起,精神一直處於高強度緊繃。
如今鬆懈下來,隻覺身心俱疲。
好在結果如願以償。
“親王。”
一道黑紗身影站在湖畔,身前趴著一隻黑色大貓。
伊蒙:“這麽早遛貓?”
喬漢娜微微嘟嘴,拍掉手裏的麵包屑,緩緩走向草坡。
綠萍蕩漾的湖麵上。
一群黑天鵝啄走吃食,身形妖嬈的遊走。
伊蒙沒心思觀賞天鵝戲水,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最好睡上三天三夜,雷打不動那種。
“心事了了。”
喬漢娜滿眼關懷,冰涼手指輕碰對方的手背。
伊蒙點點頭。
喬漢娜的確不是一個普通女人。
此次震懾穀地的一連串行動,她的功勞不可磨滅。
黑天鵝的名號,也將傳遍七大國。
“我在這等了一晚上。”
喬漢娜輕聲開口。
濃鬱的玫瑰芬芳撲麵,伊蒙倦意更濃。
“您要先去休息一陣嗎?”
喬漢娜湊近距離,鼻尖淡淡紅暈。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論身份背景,君臨、潮頭島甚至紅壘那位都比她有分量。
可有些時候,時機更重要。
“伊蒙。”
臉蛋快要貼上,磁性嗓音從後方傳來。
蘭娜爾站在更高處,神情疑惑的出聲。
喬漢娜迅速低頭,拉開安全距離。
隨後,帶著黑色大貓匆匆離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遝。
伊蒙鬆了口氣。
總有壞女人饞他的身子。
“她怎麽走了。”
蘭娜爾表情無辜。
伊蒙搖頭失笑:“你不來,她才不會走。”
“那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蘭娜爾明知故問。
伊蒙一本正經,說出一句名言:“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蘭娜爾撲哧一笑,藕臂環住他的脖子:“算你過關。”
世上的女人不是每個都像雷妮拉一樣呆瓜。
拚的是手段與耐心。
顯然,黑天鵝對時機的把控還嫩了點。
蘭娜爾席地而坐,淡藍長裙鋪開。
伊蒙躺在裙擺上,腦後枕著彈滑大腿。
不得不說,喬漢娜很會挑地方。
這裏是塊僻靜的草坡,沒有外人打攪。
蘭娜爾輕撫他的眉心,擔憂道:“你這樣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從對方身上的煙熏味,她已經猜到緣由。
鐵橡城,危!
伊蒙握住蔥白小手,笑問道:“我的麻煩還少?”
“對韋伍德家族出手,很多人看待你的目光會變。”
蘭娜爾深知人性複雜。
弱了他們會欺你,強了他們會排擠你。
噗通!
伊蒙突然起身,將側坐的蘭娜爾按到草坪上,欣賞那張對外人高冷的精致麵龐:
“我又沒藏著掖著,誰都知道是誰出手,可他們沒有證據。”
有又如何?
大伯再寫幾封信罵他,還是鷹巢城的女公爵能把他趕出穀地。
剿滅三女國海盜與滅族韋伍德。
兩件事一明一暗,代表他的雷霆手段與狠辣決心。
這是獲得尊重的唯一途徑。
“或許你是對的。”
蘭娜爾無法說服對方,無奈道:“事情已經發生,那就讓它慢慢發酵。”
她現在很被動。
雙手舉過頭頂,擺出投降狀。
被人目光灼灼的盯著,渾身升起一股燥熱,燙紅兩個小巧耳垂。
“我回來時,你沒有給我卸甲。”
伊蒙步步緊逼的注視。
蘭娜爾側過頭,顫音道:“古瓦雷利亞龍王們的傳統,遵循一半即可。”
那個時代的龍王們,並非一夫一妻製。
卸甲的人,不止一個。
“借口。”
伊蒙欺身而上,輕柔地挑起她的下巴。
蘭娜爾是一個十足十的壞女人。
每次見麵都極盡挑逗,又不願意就竟全功。
出征前含情脈脈,回來後寡淡如水。
隻能說不愧是瓦列利安家族的鹽與海,不如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與火。
“你別後悔,說我欺負你。”
蘭娜爾美眸泛起漣漪,裙下雙腿不由自主並攏。
伊蒙慢慢低下頭。
他迷戀蘭娜爾的溫婉性格。
像個善於思考的成熟姐姐,遇事總能從容應對,替他分憂解難。
沒有比她更好的妻子人選。
“伊蒙。”
蘭娜爾略顯局促,還沒太準備好。
吧唧吧唧……
事實證明。
會甜言蜜語的人,小嘴都抹了蜜。
長湖畔。
沃米索爾與銀翼趴在草坪上,龍首彼此依靠,互相磨蹭著親昵。
“吼!”
沃米索爾抬起龍首,下顎壓在銀翼背上,份量沉的像座大山。
銀翼豎瞳微眯,一口咬在伴侶脖頸上,將其按在身下。
沃米索爾想要發火,被卻銀灰色翅膀無情拍打。
相似的情景,發生在隱秘角落。
蘭娜爾氣紅了臉,挽起銀金色的及腰波浪卷發,雙手按住不聽話的龍。
作為一名馭龍者,馴龍是基本手段。
雖然不熟練,但十分溫柔。
一點一點的安撫,手掌輕輕磨蹭鱗片。
龍有不遜色人類的智慧,清楚什麽時候要聽話。
安靜的躺好,任由馭龍者施為。
偶爾興起反抗,也會被當場鎮壓。
……
潘托斯之戰勝利,韋伍德家族覆滅。
兩則消息一經出現,以極快速度傳遍七大國。
君臨,紅堡。
國王寢宮。
韋賽裏斯坐在躺椅上,懷裏抱著長子伊耿,不厭其煩的講述祖父傑赫裏斯在長城征討野人的故事。
腳邊的位置,海倫娜與伊蒙徳排排坐,把玩精心雕琢的玩具。
咚咚!
大學士梅羅斯推門而入,奉上兩封信件。
“都是誰的?”
韋賽裏斯放下小伊耿,笑著問向老友。
梅羅斯沉默道:“您還是親自查看為好。”
韋賽裏斯笑容斂去,一聽就知道不是好消息。
難道又是雷妮拉拎著那柄細劍,捅傷了冒犯她的貴族子弟?
不是嗬斥過她幾次了。
“七神保佑。”
韋賽裏斯拆開信封,心情就像開盲盒。
明知道一團糟,還想確定有多糟。
一入眼,鷹巢城的簡妮夫人。
韋賽裏斯臉色一沉,邊看邊把信紙攥的褶皺。
打開第二封,伊蒙·坦格利安。
要求麾下一名騎士,授予開拓領地的次級貴族頭銜。
砰!
韋賽裏斯臉色漲紅,兩封信揉成一團丟出,大怒道:“還敢衝我要貴族頭銜,鐵王座要不要!?”
一個從英雄紀元傳承至今的古老貴族,說滅就給滅了。
他老子戴蒙都不敢如此猖狂行事。
穀地的檢舉信堆滿了鷹巢城的桌案,簡妮·艾林轉頭送到自己這來。
他當自己是穀地的主人,其他貴族都是生殺予奪的封臣嗎?
“陛下,如今之計是想想怎麽平息穀地貴族的怒火。”
梅羅斯勸說道。
“平個屁!”
韋賽裏斯罕見的爆粗口:“韋伍德家族的老家夥要不是刻意為難,怎麽會被那小子殺雞儆猴。”
平常多好的一個孩子,乖乖巧巧孝順長輩。
怎麽回到穀地就殺人放火?
還不是穀地人自己的問題。
坦格利安家族就是要在穀地落葉生根,這是祖父在位時就定下的基準策略。
誰敢當出頭鳥,就得自認倒黴。
梅羅斯被罵的一愣,猶豫道:“但是鷹巢城那邊?”
畢竟是艾瑪王後的娘家,雷妮拉公主的母族。
鷹巢城頂不住壓力,王室對穀地的控製會大幅度消減。
“不用管,穀地人不敢怎麽樣。”
韋賽裏斯壓住火氣,聰明的智商占領高地。
侄子的做法相當惡劣。
幾乎是明著滅掉韋伍德家族,以此震懾整個穀地的貴族。
但不得不說,已經初見成效。
否則的話。
以穀地貴族的頑固性格,早就逼迫簡妮·艾林召集封臣,聲討一個說法。
而不是簡單的一封信。
梅羅斯明白了,問道:“伊蒙親王的要求,是否拒絕?”
“當然。”
韋賽裏斯想都不想,吩咐道:“潘托斯之戰勝利,王室軍隊立馬撤回,別在穀地耽擱時間。”
侄子的想法他能猜到。
無外乎以暴製暴,在穀地打出一片天。
韋伍德家族覆滅,穀地貴族會老實很長一段時間。
侄子大動作完畢,也會圖謀發展。
在這種僵持局麵,王室絕不能插手。
穀地是王室的堅實支柱,侄子是開枝散葉的先行者。
偏袒哪一方,都會惹禍上身。
最好的辦法,就是冷處理。
梅羅斯點頭稱是,轉身要走。
“等一等。”
韋賽裏斯叫住他,臉色陰沉:“告訴那小子,老老實實的待在親王領,短時間不準出門胡鬧。”
直接關禁閉。
梅羅斯詫異道:“那需要多久?”
“不知道,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更久,等雷妮拉巡遊回來再說。”
韋賽裏斯暗藏私心。
婚事一天不訂下來,一天睡不了安穩覺。
侄子伊蒙遺傳戴蒙的風流性子,走到哪兒都能招蜂引蝶。
一個不留神,豬就被白菜拱了。
“該死的戴蒙!!”
韋賽裏斯狠狠咒罵。
“是,陛下。”
梅羅斯點點頭,步履蹣跚的走了。
作為每日為國王更換傷藥的大學士。
他可太了解國王的心思了。
說是軟禁,實則是圈起來保護。
生怕刺客誤殺、肚脹破裂等一係列意外,發生在侄子身上。
梅羅斯深深歎了口氣,關門前瞥了一眼小公主海倫娜。
長公主與伊蒙親王的婚事是頭等大事。
王後就算想插手,舊鎮一係也無牌可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