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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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重置
第180章 重置
“喪屍?複活?還是怎麽回事?”漁夫連連問道,“難道說,這些土著早就已經被荼蘼所感染……整個部落的人都是感染者?”
“文獻裏沒有記載,那場戰鬥的幸存者隻記得他們不斷地朝著那些‘複活’的土著開槍,這些土著在被射殺之後,用不了多久便會再次爬起來,就好像一群怎麽都無法殺死的怪物一樣。”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荼蘼的確能治百病。”孫杭點頭道,“死人都能給你治活嘍。”
“登島部隊的彈藥很快就告急了,帶隊的那名上尉當即決定撤退。”矢野繼續講述道,“他打算向上級申請轟炸,用凝固汽油彈將島上的詭物連帶著除了土地之外的一切東西都給燒掉。”
“別告訴我那些土著被燒成了焦炭還能複活。”漁夫忍不住說道,“那簡直都不能用醫學奇跡來形容了……”
“不……當時的情況遠比你們想象得要更加離奇。”矢野搖了搖頭,“上尉在提交了報告之後,很快便受到了上級的質疑,因為在他的上級看來,哪怕那些人變成了感染者、變成了詭骸甚至是淪為了詭物,也沒有道理在被一次次地殺死之後還能不斷複活的。
“不信邪的上級當即決定對‘普拉唐巴克’島再進行一次偵察。這一次,他們出動了兩艘輕型炮艦——如果那名上尉的描述屬實,重火力將會對整座小島進行數輪洗地式的轟炸,將那些‘殺不死的土著’,徹底炸成碎片。”
“那偵察的結果是?”
“那名上級軍官讓炮艦開到了距離普拉唐巴克隻有幾海裏的地方,在他的望遠鏡裏,那些部落土著們正在海灘上麵圍著篝火和圖騰載歌載舞,整座島上視野可及之處,完全看不到任何戰鬥的痕跡,就連上尉口中被手榴彈炸掉的那間屬於酋長的大草屋,也都完好無損。”
“啊?”漁夫一臉愕然,“這是咋回事?”
“上尉當即遭受了質詢,但他依舊堅定地稱自己和島上和土著們發生了戰鬥——即便他對於望遠鏡裏所看到的畫麵同樣感到震撼。不僅是他,他手底下的士兵也都這麽堅持……他們打空的彈匣、製服上的血跡和灼燒痕跡、少數士兵身上由箭矢和長矛所造成的傷口,這些都是他們曾經和土著戰鬥過的證據。他們沒理由的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會不會是荼蘼的致幻效果,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和土著發生了戰鬥。”孫杭猜測道,“實際上,那些血跡和傷勢,都是他們自己弄的?”
“隨行的詭物研究學者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那名上級軍官下達了炮擊海岸的命令。”
漁夫微微一怔:“好家夥,直接轟啊?”
矢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海灘上舉行祭典的土著死傷慘重……隨後,他們又呼叫了轟炸機,數百噸的凝固汽油彈被投入了密林,將整座普拉唐巴克島燒成了焦炭。”
“我估摸著……那荼蘼應該啥事沒有吧?”漁夫看了一眼隧道裏那顆花苞,“要不然,夏州聯邦也搞不到它的模因啊。”
“轟炸結束之後,兩艘炮艦繞島開了一圈,在確認這座麵積不大的小島上沒有任何幸存者和疑似詭物的事物之後便離開了……直到四年後。”
“四年後?”
“四年後,已經晉升少校的那名上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正好從附近海域經過,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決定繞一小段遠路,從普拉唐巴克島的附近穿過,看看當年被燒成的焦炭的小島變成了什麽模樣。”
“然而,讓少校感到無比驚愕的是,島上竟然覆蓋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就仿佛當年那場轟炸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穿著用植物纖維和獸皮製成的服飾的土著在海灘上圍著篝火和圖騰跳舞,那名臉上塗著白色條紋的大酋長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手邊的骨盤裏,那種特製的熏香正在緩慢地燃燒著……”
“這是……見鬼了?”漁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些人不是都死光了嗎?又……又複活了?連帶著島上的密林也一起複活了?”
先不說那些土著會不會是從其他島嶼移民過去的,光是那片密林,就足夠不科學了。
那種程度的雨林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才能長成,在將整座島都用凝固汽油彈“洗”過一遍之後,短短四年的時間,島上怎麽都不可能再長出一片密林來。
“事實上,荼蘼的能力並不是‘複活’,而是‘重置’。”矢野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荼蘼的花期是四年一次,在開花的時候,它會‘記錄’下周圍一切事物,等到下一次開花的時候,它就會領域內的所有事物,包括那些土著在內,重置成上一次開花時的狀態。”
“也就是說,在荼蘼的領域內,四年是一個輪回……那些土著永遠不會死去,因為隻能等到荼蘼的花苞綻放,他們就能回到四年前的那場歡愉祭典……”孫杭說道。
“嘶……聽上去就感覺很恐怖,這簡直比坐牢還令人絕望……這些人豈不是隻能一直循環這四年的人生?那也太慘了……話說,如果在這四年裏,將人從荼蘼的領域裏帶出來,會發生什麽情況?”漁夫問道。
“你說的這種實驗,當年印度尼西亞的詭物學者早就做過了……隻不過印度尼西亞沒能堅持到四年便已經淪陷,那場實驗便由夏州聯邦的南海詭物研究所接手了。”
“結果呢?”
“四年時間一到,那三名從島上被接出來的土著,便在一眾研究人員的眼前,憑空消失了。”矢野說道,“隻可惜,那個時候普拉唐巴克島已經屬於淪陷區,他們沒法再到島上去驗證這消失的三人,是不是又被重置到了四年前的狀態。”
“也就是說……隻要被荼蘼給‘記錄’了,就一輩子都跑不掉了嗎?”漁夫臉色慘白地問道。
矢野點了點頭。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眼前的這家夥,上一次開花的時候,記錄了些什麽東西。”孫杭蹲在地上,托著下巴打量著隧道內鮮豔的花苞。
它的花瓣已經開始分離,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要綻放了。
(本章完)